從南方到北方, 行程一走就是一個上月, 順治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不是累的, 而是中途遇到了一起文人鍼砭朝廷事件。由於被人告發全家獲罪,他們正遇到官兵抓人封宅。
給抓的年長的到了七十多歲,年幼的還在襁褓中。人數大約四五十人, 就那麼被人驅趕着。隊伍中傳來女孩孩子的哭聲,讓人心生憐憫。順治看到他們便聯想到自清入關來一起起被人稱爲的文字案。因爲有的牽連甚廣在處置上引起了大家的非議。江南文人才子多, 這幾年出去沒少聽到議論。
“你說他們該不該殺?改朝換代就是順應歷史進程。我們給了他們安定的生活,他們卻不知道珍惜。文人如何?如果不知道感恩,還不如一個布衣百姓。百姓還知道納稅充盈國庫。而他們接受着免稅的厚待, 卻想着怎麼煽動反動言論。”
“其實犯錯的只是那一兩個。女人孩子又知道什麼?”雨桐知道順治心裡很矛盾着,恨這些人,又有些同情那些無辜受牽連的人。
“不是朝廷無情,而是咱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盡”順治不是百姓他,他曾經是帝王,想法肯定從大局着想。
雨桐無語,這些她不好發表自己的看法。好在京城終於到了, 雨桐等人直接進入皇家一所別院。然後由護衛護送到了紫禁城,沿一個密道到了後宮奉先殿。這裡不是年節大典禁止入內。
雨桐見到了有些老態的孝莊, 跟順治上前給孝莊磕了三個頭:“兒臣拜見皇額娘, 皇額娘吉祥”“老佛爺金安”
“快起來吧, 在外面受苦了, 額娘無時無刻不在惦念你啊!”孝莊拉起兒子, 也讓雨桐起來。仔細看過兒子後點點頭“倒是沒瘦,反而結實了”
“讓額娘操心了!是兒子的不孝”
“算啦!你也是有心了,那些東西我都看過了,對玄燁很有幫助。也是全靠了你的不時指點,別看玄燁年紀不大,在朝上越來越有威信了。這次我做主娶了索尼的孫女,好給玄燁正式接管朝政做好鋪墊。你也看看吧”
“是,皇額娘做的很對,索尼位高權重,在老臣中威信很高。有他支持,其他幾名顧命大臣就好說了。蘇克薩哈膽小怕事,嶽樂是玄燁的皇叔,肯定支持。范文程當時我已經囑咐再三了,絕不會出差。剩下的厄必隆和鰲拜都是當初誓死效忠皇阿瑪的。即使有什麼也阻擋不了。”
“皇兒說的很對,玄燁大典後,你也別走了,我讓人把別院修繕了一番,你且住那邊。等新建的別院完工後你就移居過去如何?”
“皇額娘,兒臣想把我們大清國土看一遍,不親身去看永遠也想象不到我們的大清疆域有多大,我們的百姓生活的怎麼樣?國外那些洋人比我們強在哪裡?很多事不是閉門造車就能完成的。
這次兒臣帶回一些蔬菜糧種,水稻在南方試種很成功,解決了很多人口糧食問題。這次帶回來的玉米也會給北方帶來驚喜。這樣我們大清將不會再爲糧食而發愁,官府不會再爲徵糧而煩惱.......”
孝莊突然覺得兒子很健談了,以前從沒跟自己說這麼多話,她沒注意順治說什麼,而是在感受兒子在額娘面前的滔滔不絕。
娘倆談完話,雨桐被叫到孝莊跟前:“你這丫頭年齡也不小了吧!”孝莊看雨桐還是一副姑娘打扮,便皺眉問道。
“是,奴婢今年二十六了”
“二十六了,按理說哀家應該放你出宮,但你這年齡出去怕也是找不到合適人家。不如哀家做主封你爲夫人,就此以後跟着太上皇身邊如何?”
雨桐磕頭道:“奴婢依然想以侍婢身份伺候太上皇,奴婢可以一生不嫁”雨桐感覺到孝莊呼吸的變化,那是怒了。
順治忙跪下道:“皇額娘,兒子在外這幾年看淡了一切,早沒了那心思。現在與雨桐姑娘亦師亦友。防治痘疫就是她先提出來的,還有那些種子都是她從洋人那裡買來的,自己親身播種收穫。幫助當地百姓試種三季水稻。
皇額娘看在她盡心侍奉了兒子多年和那些可能改變我們大清命運種子的份上,就讓雨桐姑娘自己決定今後的命運吧”
“格格,看在雨桐姑娘精心侍奉和功勞的份上就依了他們吧”蘇麻拉姑在一旁道。
“算啦!你的事自己定吧,你額娘去年就問過你什麼時候能出宮,當時我說派你去辦事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既然回來了,你就去看看你額娘。當孃的哪有不惦記孩子的!本想給你一個體面,你卻——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雨桐如蒙大赦,快速退出來。蘇麻拉姑帶着孝莊的賞賜與雨桐交談一番:“雨桐姑娘,這裡沒外人,我是想問你到底怎麼想的?我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你救了當今皇上和太上皇,就是皇家的恩人。
雖然這些是咱們奴才份內的,但是這份情不光我,就連太后也記着呢。女人到了你這年齡說實話是誤去了最好年華,所以我和太后想盡量幫你安排好以後。”
雨桐用最真誠的眼睛看想蘇麻拉姑:“我想用餘下的時間去一個莊園,爲我大清培育高產的糧種。我們產出的糧食產量太低了,雖然南方水稻得到高產,但我希望北方的糧食也能高產。還有關外大片土地,那裡或許可以成爲我們大清的糧倉。
我不希望增產很多,如果能增加幾成也好。現在一有災荒和戰事國庫就會告急,這是爲什麼?還不是糧食產出太少!如果能把這個問題解決了,百姓的日子一定好過。朝廷也不會爲徵糧發愁”
“你的一片赤誠皇上和太后明白,難道你真的就不嫁人了?”
“姑姑不是一輩子也沒嫁人嗎?”
“你怎麼跟我相同,我的傳承是一位聖女,這一世只是爲報答格格上世的恩情。我要乾乾淨淨來,乾乾淨淨走,無牽無掛。而你與我不同”
“姑姑,實話說吧,我骨子裡的傳承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男女講究相互尊重,心意相投。如果此生遇不到這樣的人,我甘願孤獨一生”
“男女平等,一夫一妻!也罷,你好自爲之,太后在郊區新建了一個園子,改天你去跟太上皇看看,如果中意,就在那兒研究那些糧食。離你額娘還近”
雨桐送走了蘇麻拉姑,院子裡出現一個便衣少年和三名衛士。少年挺拔的身材,一身寶藍袍子,黑亮的眼睛含着笑意看她。“奴婢參見皇上”
“幾年不見,姐姐倒是依然記得朕。謝謝你幫朕做的一切和準備的那些東西,還有防治痘疫的辦法”少年扶起雨桐。樑久功和高長壽鄭重給雨桐見了禮退下。內勒賀激動地給雨桐見了禮叫聲姐姐也跟着下去。
等其他人下去,雨桐與玄燁坐下。雨桐才道:“那都是先生寫的,裡面可沒我的功勞,皇上幾年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了?”
“你不用謙虛,朕能從裡面看到很多就是你說的,你的想法。還有南方的水稻,朕已經知曉。還有那位南懷仁,朕已經讓他去了欽天監,過陣子開始讓他幫朕研製大炮。以後看誰反朕就用大炮轟平了他們!”
“看你說的能耐的!但是你說的也對,誰掌握先進的武器,誰就佔有優勢。你的底氣足了,自然心生不臣的也會歇了心思。奴婢還沒恭喜皇上大婚之喜呢!”雨桐從懷裡摸出一塊護身玉佩:“這塊玉佩是一位世外高人給的,隨身攜帶,平時可以幫你調養身體,危機時可以幫你擋去一劫。記得小心收起來”
“謝謝,雨桐姐,以後在朕面前不必稱呼奴婢,在朕眼裡,姐姐從來不是奴婢。”康熙小心地收起玉牌,他相信雨桐的話。
“那是皇上對奴婢的擡愛,人言可畏,還是按規矩。就是蘇麻姑姑不一樣嗎?”雨桐可不敢放肆。蘇麻在孝莊眼裡就是姐妹,連康熙都叫她額涅,人家不一樣自稱奴婢嗎?
康熙沒再堅持,“姐姐,朕已經是男子漢了,大婚後朕就準備過兩年親政。你留下來幫朕好不好?你要是願意留在後宮,朕封你爲妃如何?有你在,朕會更有把握執掌大清江山”
“你個小屁孩!”雨桐忍不住出了粗口,也忘記了尊卑“你剛多大就又娶老婆又封妃的?小心你的小身板”
“你不能這樣說朕,朕已經是大人了,朕的一位常在已經懷孕”小皇帝被雨桐一說,臉蛋紅紅,但是還是要爭辯一二的。再說他是皇上,這人怎麼敢如此大膽!
“皇上相不相信奴婢說的?”
“你說的還算靠譜,說吧!”小皇帝板起面孔。
“男人在二十歲,女子在十八歲之前身體都還沒長好,尤其十五歲之前,女人懷孕生產都很危險,生出來的孩子也會早夭。不信你回去就查查,是不是這樣。而且男子過早人事也會損傷根本。別不信我的話,這個太醫或許能給你一個更好的解釋”
“朕會調查清楚你是不是妖言惑衆”小皇帝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有幾分相信的。“難道你還是想跟在皇阿瑪身邊嗎?”
“這個要看情況,你皇阿瑪或許會留在京城一段時間,奴婢去別院種種地,幫你弄出點適合北方的高產糧食來”
“呵呵,雨桐姐,你要是給朕再弄出一種高產糧種來,朕就封你爲大格格,誰也不敢欺負你”
雨桐撇嘴,但還是很開心笑納:“那奴婢就先謝謝皇上了”
兩人談過後,雨桐考校了四人功夫,“樑久功最爲紮實,趁今天有時間,我再給你們兩層功法,大家盡力就行,普通人能修煉到五六層基本上就是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