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玫雅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在閔卓接起電話的時候,怒氣衝衝的喊道:“閔卓,如果你今天再不出現,就不要想再看到我了。”許玫雅說完就按掉了電話。
閔卓正在上班,新接了件棘手的案子,緊鎖着濃眉,此刻又聽到許玫雅發脾氣,皺眉看着已經被掛斷了的手機片刻,臉上沒一絲的波動。許玫雅這次是沒有押對寶,她那麼瞭解他,怎麼說這樣的話出來,她明知道他討厭女人威脅他,這在他和她在一起不久後閔卓便講過的,閔卓以前的女人都是因爲和他在一起時間久了,愛上他了,或者想結婚,或者想偷偷的爲他生個孩子,然後母憑子貴,卻都沒有成功,這些女人的小手段在他眼裡簡直是不值得一提。
若不是許玫雅去外地拍攝了幾天,若不是因爲有閔喬這件事的突然出現,閔卓一定會去銘城花園與她團聚,繼續過着夫妻似的生活,但許多事情總是這樣,所以說無巧不成書呢,都趕在了一起,發生在閔卓結婚以前,許玫雅或者可以繼續等下去,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牟馨是那麼漂亮的女人,她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這兩天她的腦海裡出現過無數的畫面,反反覆覆的出現最多的就是她在電話中聽到的那兩句話“閔卓?”“哦,是我。”那麼自然,那麼親切,那麼恩愛。
胡思亂想了兩天,接近崩潰了的許玫雅突然無法控制的說了狠話,她企圖想以此來證明自己在閔卓心目中的位置。
閔卓繼續翻看着案件的資料,但他沒有那樣平靜,思緒有些煩亂,突然合上了卷宗,身體向椅背靠了過去,頭仰着,緊閉雙目,牟馨,許玫雅,自己的姐姐閔喬,甚至還有媽媽的臉一張張的出現。
剛纔許玫雅的話在他的心裡不是沒有影響,這兩天閔喬總是提起媽媽,許玫雅的話自然而然的就會讓他再次想起媽媽來,他似乎覺得自己並不是心疼許玫雅,而是有些煩感,人的生命多麼可貴,他每天爲那麼多人辯護,不就是爲了爭取一個生存的權利嗎?怎麼會有人這樣輕易的就想放棄生命呢?
“呯!”
許玫雅很清楚這個聲音是什麼,是閔卓關車門的聲音,她過去就是憑藉着這個聲音來判斷是不是閔卓回來了,看來偶爾也是要威脅他一下的,她兀自想着,臉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飛奔下樓去找他,仍然故作鎮定的坐在梳妝檯前。
閔卓沉重的步子一階一階的走了上來,推開房門的手有些遲疑,不知爲什麼,他腦海裡幻想着那張牀上會躺着一個穿着黑絲裙的女人,當門緩緩的全部被推開的時候,他纔看到牀是空的,剛剛一瞬間的窒息感覺,倏的消失了,這才轉眸看到了梳妝檯前的許玫雅。
許玫雅原來得意的神情,在看到閔卓死灰一般的臉色時有些驚愕,而那銳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突然覺得異常的恐懼,這一瞬間,她意識到自己這次做錯了。
她剛要開口。
“你要多少?”閔卓壓得很低的聲音中透着森冷的寒意,讓許玫雅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你,你說什麼?”許玫雅有些怯懦的聲音很輕。
閔卓仍然面無表情,一步一步的逼近許玫雅,完全不是以往那樣親切,也沒有因爲久別而衝進來就抱住她迫不及待的求歡。
“我給你支票,你自己填。但我警告你,胃口不要太大。”閔卓平淡的口氣聽得許玫雅真的害怕了。
“閔,閔卓?”她的聲音很輕,帶着企求和不願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