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又上上下下打量英敏幾眼,反問道:“姑娘同來幾人?”
“就我一人!”英敏一怔,老實回答。
“不對,你應該是二人同來,怎麼欺我老眼昏花?那我就幫不了你啦!”老人家有點不愉快,轉身要走。
“老人家,我真是一個人來的!我沒有欺您年老,並且,我對您老人家淵博的見識十分敬佩!”英敏叫住老人家,據理力爭。
老人家停住腳,目光咄咄逼人的注視着英敏,口氣堅決的強調:“明明看你二人同行,形影不離,還在犟嘴?出家人不打妄語!既如此,何言修道?快下山去吧!”
“老人家,您可別嚇我呀?我是爲了救一位親人恢復理智,扮演了大半年的鬼,您是說,現在看見我身後還有一人跟着嗎?”英敏說着不由害怕的回頭搜尋一番。
“姑娘,我說的不是鬼,是人!”老人家果斷的回答。
英敏更加困惑不解:“您這就錯怪我了,老人家,我現在不是明明就一個人嘛?”
“我說你是一身二人!可有錯嗎?除非你自己尚且不知!”老人家語氣鏗鏘,不容置疑。
英敏恍然大悟:真是仙境自有不凡人!於是,英敏難爲情的赧然發笑說:“老人家真是仙目如電,我才懷孕不到一旬,您就看出啦!如此,我就是今天找不到齊天道長,也算不虛此行了!”
“這麼說來,你過去曾經聽說過齊天道長嗎?”老人家微微點頭,耐下心來。
“豈止聽說過,齊天道長還曾經爲、、、——對您老人家直說吧,我所懷胎兒,並非正式和丈夫結婚而孕,而是、、、、、、”於是,英敏如此這般把自己同愛陽牡丹的經歷簡要概括一番,其中着重強調了10多年前,玉瓊曾經要齊天道長算過愛陽八字的事情,並把玉瓊對齊天道長的敬佩描述一番。
老人家聽罷英敏述說,仰天哈哈笑道:“天意呀!天意呀!我昨晚夢見上仙點化,說有一糊塗道姑,於今日此時,在此攜女兒一起入山修道,你的經歷和思維,雖是大愛聖情,卻也算得上糊塗至極,糊塗透頂,這兒又正是飛雲頂,如此說來,上仙所點糊塗道姑,非你莫屬了!”
“老人家,難道您是、、、、、、”英敏激動得眼含淚話。
“哈哈哈!——麻大似樹樹成林,衣老如煙煙若蔭,神仙修道道逍遙,相天觀地按乾坤;
易理容下天下理,卦機包藏地藏機,神奇仙妙法妙奇,斷夕算今知今夕;
齊齊整整整整齊,天天云云云云天,道道佛佛佛佛道,長長寬寬長寬寬!——福生無量天尊!”
英敏聞言,一見老人家的以道教禮儀頌出法號!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急忙向老人家跪地下拜:“齊天道長在上,請受糊塗小女一拜!”
“福生無量天尊!——請起吧!”齊天道長頌了句法號。
英敏自己起身,心情激動不已。
齊天道長說:“古往今來,少有女子修道,況且你妊娠壓身,一身二心,道家有很多忌諱,不是昨晚夢中上仙點化,你便是尋找百年,也絕難見我!今天天已漸晚,你又多有不便之處,隨我先爲你安排暫時的住處,至於你出家修道之事,還是等生下孩子以後再說吧!
不過,因爲你的到來,我準備提前開壇論道,澄清以往道教中很多模糊不清的問題,另外,到底天從何來,人從何生?這些本應該都屬於道教回答闡釋的問題,幾千年來,竟沒有誰去回答清楚!我在沖虛古觀論道之時,你可先以普通遊客的身份,入觀靜聽!”
“好的!——可是,道長,您以爲我所懷的必然是女兒嗎?”施英敏對自己懷孕胎兒的性別不無疑問。
“這是毫無疑問的,就是沒有上仙在夢中點化與我,通過現在你的言行舉止,和你問我第一句話時所向方位及所立方位組成的巽卦,也斷定你本身爲父母所生長女,所懷胎兒也必是長女無疑!但因巽爲六沖之卦,官星酉金沖剋上六世爻卯木,所以可以直接斷定你、正是因懷此女而才迫不得已與所愛之人勞燕分飛!
不過這些易經八卦的要義現在你是不會明白的!
天已不早了,隨我回去先爲你安排暫時的住處,很多事情以後再細說吧!小心腳下,下山更加險滑!”
當晚,施英敏被齊天道長安排在山下長寧鎮一位朋友家。第二天,齊天道長給施英敏送來《道德經》和《抱朴子》要英敏暫且研讀。
半個月後,英敏正式拜齊天道長爲師,由齊天道長賜號——糊塗道姑。但因英敏有孕在身,考慮到道家門風,和以後英敏自己的名聲,齊天道長暫時安排英敏秘密住到博羅縣鄉下。
從此開始,身心具空的英敏,潛心修道,每天修煉大道心訣和九天玄女心法,一面向齊天道長精心學習鍼灸氣功,及相命卜卦之術,好爲以後生活和撫養孩子鋪平道路。
水因風平Lang靜,人因心曠神怡。
2007年夏天,英敏順產一女,意外的母女平安,天喜地喜。
滿月後,齊天道長便暗託朋友,由羅浮山景區監察大隊開據證明,孩子是在道觀外撿來的,起名王業,意思就是比玉亞少一點(父愛)缺一橫(穩定的家),表面上,由齊天道長出錢寄養在山下長寧鎮的好友家。
但在英敏心中,還時不時會想到閃陽和牡丹,以及章華玉亞。
廣州的閃陽,早在英敏出走後的冬天,他的精神就再一次崩潰了。
原來,不管如何,還能從英敏身上看到牡丹的影子。兩個孩子,儘管不能吸吮英敏的ru汁,但還能從英敏身上得到牡丹般的母愛,有英敏代替牡丹呵護着,孩子慢慢不怎麼哭鬧了,可是,英敏走後,閃陽一下子如掉進無底的深淵。
他終於完全放棄了公司總裁職務,準備帶着孩子和養母離開親生父母,打算回河南老家過春節,然後,再也不來廣州了。
母親不得不召回圓圓主管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