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林璇說出這句話,我忽然感覺自己有點話多了,頓時話鋒一轉,態度也生硬了起來:“坐好了,別廢話,還有,自己把手銬戴上。”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姑奶奶剛感覺你有點人樣,怎麼又開始學着當一個王八犢子了呢。”林璇聽見我的回答,頓時一臉憤懣,十分不服的坐在椅子上,兩條筆直的大長腿更是肆無忌憚的搭在了操作檯上。
看見林璇的動作,我眉頭一皺,手裡的槍直接對準了她:“別當我跟你開玩笑,把手銬戴上,快點!”
“王八蛋!”林璇看見我的舉動,咬牙罵了我一句,隨後堵着氣就把手銬拿起來了,弄的‘嘩啦啦’直響,跟着就把自己給銬上了:“韓飛,我本以爲你是個跟其他混子有區別的人,現在一看,你跟他們也沒什麼兩樣,都是卑鄙的人渣,知道我最討厭你們這些社會混子哪一點嗎?就是你們彷彿只會用暴力的方法去解決問題,你們這種人,都有一種病態心理,彷彿在你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感覺用武力去傷害別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就不明白了,難道肆無忌憚的去傷害別人,你們就可以這麼心安理得嗎?”
面對林璇的問題,我也沒什麼情緒波動,看見她自己戴好了手銬,我一伸手,將鑰匙裝在了自己的口袋裡:“沒有人願意去傷害別人,都是被逼出來的而已。”
“呸!別給自己找藉口了,你們不過就是無法控制自身的劣根性罷了,你們這些混子都是這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託詞,可是社會上那麼多人在生活,憑什麼就只有你們這些混子是被逼出來的?”林璇對於我的話表現的很不屑一顧,看了看自己的手銬之後,她更加憤怒:“你們不過就是一羣爲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渣罷了!”
‘吱嘎!’
林璇話音落,我猛地一腳剎車,將車粗暴的停在了路邊,轉身跟她對視着:“林璇,你沒經歷過別人所經歷過的事情,就請你別去肆意評價別人的生活,我跟你不一樣,像你這種養尊處優,在蜜罐裡生存的大小姐,可能撒個嬌、賣個萌,然後再劈開腿跟房鬼子睡一覺,只要把他取悅好了,那麼你就什麼都有了,你之所以能保持這份你所謂的正直,是因爲你從來沒有經歷過我們這種底層小人物的掙扎和痛苦,即使你他媽的只是一個房鬼子的小情人之一,但你在他手下那些混子眼裡,也他媽算半個嫂子,就因爲你這個炮架子的身份,他們就會高看你一眼,但是我行嗎?我今天還告訴你,我他媽的也不想傷害別人,包括今天傷害你,我也想保持善良,可是你要知道,善良並不能讓我填飽肚子,更不能保護我身邊的人!”說起這些,我忽然就想起了當初被袁琦帶走的秦鈺,還有當初小妍看向我那種絕望的眼神,彷彿糖糖罵我“混蛋”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想起這些事,我‘嘭’的砸了一下方向盤,很憤怒的看着林璇:“我他媽還告訴你,我雖然抓了你,可是我並不想傷害你,但是你也別逼我,更別跟我講什麼大道理,因爲咱們倆的人生不一樣。”
‘嗡!’
話音落,我也不再搭理林璇了,而是再次將車啓動,緩緩駛回了路上。
林璇被我罵了以後,坐了半天才緩過神來,看着我不斷的喘息着:“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林璇也轉過身看着窗外,不再理我了。
沒有了林璇的絮叨之後,我也開始專心的開着車,東哥在電話裡面那幾句話,已經跟我說的很明白了,他現在肯定遇見了什麼沒辦法告訴我的事,如果繼續跟他聯繫,那麼我的行蹤很可能會暴露,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等東哥聯繫我,而此時的我,也沒辦法跟家裡的其他人聯繫,就只能等着東哥找我了。
我一邊開着車,一邊不斷思考着對策,雖然我不會講蒙語,而且對蒙古也不熟,甚至連自己跑到了哪裡都不知道,但也沒怎麼慌張,因爲這樣也好,既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那麼房鬼子的人就更難找到我,何況我身上還裝着不少蒙古國的貨幣,想到這裡,我一下就釋然了,只要有錢,肯定就不會餓死,索性就先找個不起眼的小鎮,帶林璇等東哥的電話就是了。
想明白自己的出路以後,我也不再慢悠悠的開車,而是逐漸提速,打算先找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我開車載着林璇,沿着這條路行駛了一下午,臨近天黑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這片草原的邊緣地帶,再繼續向前行駛,已經是一條綿延的山脈,其中兩座山中間的山谷處,有着一個規模不大的小村莊,正飄着裊裊炊煙,看見這一幕,我長出了一口氣,直接開車趕了過去。
我們前往的這個村莊,跟我之前見過的蒙古城鎮都不一樣,這個村子的建築全部都是木屋,而且條件極其簡陋,不過看起來人倒是不少,還有幾個穿着長袍的漢子,正在一個房子門前,舉着油桶給車加油呢,看見他們這裡有汽油以後,我頓時輕鬆了不少。
‘嗡!’
我轟着油門,把車開上一個小慢坡,直接紮在了一個房子的門前,而附近的幾個壯漢看見我的車,也都圍了過來,嘴裡還嘰裡咕嚕的說着什麼。
看着逐漸向我圍攏過來的人羣,我頓時一愣,本能的就要倒車,因爲我稍微一觀察,就發現這個小村莊裡,一個女人都沒有,而且在場這二三十個漢子,除了有蒙古面孔,還有不少金髮藍眼的俄羅斯人,這些人全部都是那種身材魁梧的類型,隨便扒拉出來一個放在國內,都屬於健身教練的體格,最主要的是,我恍惚間還看見,那幾個給車加油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肆無忌憚的露出了腰上明晃晃的手槍。
蒙古這個國家跟俄羅斯接壤,加之蒙古的國力較弱,武裝力量也嚴重不足,所以這條件邊境線附近,向來就是恐怖.分子活動的溫牀,而且我們最近活動的這幾個城市,都是在蒙俄邊境線附近,在相對大一些的城市治安還好,真到了我現在這種小地方,如果說遇見車臣武裝或者其他小股勢力的恐怖.分子,我一點都不會感覺意外。
恐怖.分子這個詞,在很多人眼裡,都是有組織,並且能夠形成規模的武裝力量,這種說法是正確的,但也不盡然,其實更大多數的恐怖力量,都是被臨時拼湊起來,並且發放了武器的平民,這種組織的結構相對複雜,也相對混亂,大多數的恐怖組織,其實是沒有什麼所謂的正規訓練的,全都是一羣拎着槍的烏合之衆,就比如曾經俄羅斯的一支16人反恐小隊,面對300多敘利亞恐怖.分子,雙方發生了激烈交火,最後這16人的正規隊伍,面對恐怖.分子300多人的部隊,以及推土機和自殺式汽車炸.彈,甚至裝甲車的攻擊,僅靠自身攜帶的單兵裝備,就打退了恐怖.分子的4波進攻,不僅毫髮無傷,還留下了30多具恐怖.分子的屍體,直接把對面的隊伍給打跑了,由此也可見,面對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事力量,這些僅靠獸性和一腔孤勇作戰的恐怖.分子,是多麼不堪一擊。
可話說回來,這些所謂的恐怖.分子面對正規部隊,雖然戰鬥力跟三歲孩子差不多,可是對於平民來說,他們絕對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也正是因爲恐怖.分子這個羣體,真的能做到爲了自己的目的和利益,可以濫殺無辜且毫無悲憫之心,所以他們纔會受到國際社會的一致譴責,而此時此刻的我,在面前這羣壯漢眼裡,估計還不如一個蒙古牧民的威脅大呢。
‘嗡!’
我這邊的車剛一後退,前面那七八個壯漢頓時就把我的車給圍上了。
‘咚咚!’
一個俄羅斯面孔的男人,用手裡的柴刀敲了敲我的車玻璃之後,探頭向裡面看了一眼,這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也沒看清車裡面的情況,嘰裡咕嚕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隨後對我比劃了一下,示意我下車。
“韓飛,這些都是什麼人啊?”林璇看見外面那一羣虎背熊腰的壯漢,有點懵的向我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看着遠處有兩個揹着步.槍的男人也向這邊走來之後,咬牙迴應了一聲。
林璇聽完我的回答,抿着嘴看了看車外面的幾個壯漢:“我怎麼看着他們這夥人,不像好人呢。”
‘嘩啦!’
我伸手拿過座椅旁邊的手槍,上膛之後,不動聲色的抿在了衣懷裡,同時把手銬的鑰匙遞給了林璇:“會開車嗎?”
林璇看了我一眼,點頭:“會!”
“看樣子,外面的人還不知道車裡面有幾個人,一會我下車以後,你把車門鎖上,然後換到正駕駛來,如果我開槍了,你別管我,開車就跑,明白了嗎?”
林璇聽見我的話,開手銬的動作一下就停住了:“你什麼意思?”
“記住我的話,如果我開槍了,你直接跑,別管會不會撞到人!”此刻我的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雙腿也因爲緊張而有些微微恐懼。
‘咚咚!’
這時候,車外的俄羅斯人再次舉刀,敲了敲我的車窗。
‘咣噹!’
看着車子旁邊越聚越多的人羣,我一咬牙,推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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