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寒長了一張溫柔甜美百依百順的臉,可是,她卻有着倔強彆扭寧死不屈的性子。這讓秋靖聞這個姑姑夾在哥哥和小侄女之間非常的頭痛。
爲了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秋靖聞早早就來到法國學習深造。畢業之後也沒有回國,而是留在這邊繼續揣摩創作。她主攻的是油畫,這在西方國家纔有更廣泛的市場。數年過去,她在巴黎藝術界已經是小有名氣。
在她出國之前,一直和哥哥嫂嫂住在一起。哥哥嫂子的工作比較忙,她和秋意寒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她們的關係也是家裡最親密的。
那個時候的秋意寒就像是一個可愛之極的瓷器娃娃,你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你讓她向東她絕對不會向西。
精緻。脆弱。這讓她百般疼愛的同時,心裡也有着隱隱的擔憂。
因爲她知道,女孩子終究是要長大的。等到她走向社會還是這樣的性格,那可怎麼生活啊?
沒想到的是,再次見面,秋意寒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堅強、獨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而且,她有着自己的思維方式,決定的事情任憑你如何勸說也不會更改。
在哥哥嫂子一家人送秋意寒來巴黎的時候,他們就私下和自己談過。他們希望自己照顧好秋意寒的同時,儘可能的想辦法幫她融入巴黎社會。最好是介紹一些優秀的男孩子給她認識。
甚至,一直傳統的哥哥秋鴻圖都不介意那些男孩子是華夏人還是外國人。
這讓秋靖聞百般不解,和秋意寒的外婆聊過幾次後,老太太才和盤托出,感情秋意寒被送到國外是和國內一個男孩子有關係,小丫頭竟然在學校裡戀愛了。
秋靖聞覺得好玩的同時,心裡也對那個讓秋意寒念念不忘的男孩子非常的好奇。
不過,她一而再而而三的接到哥哥嫂子的催促電話,秋意寒的外婆也時常在耳朵邊唸叨,讓自己帶秋意寒出去參加一些聚會,不能來到巴黎那麼長時間什麼人都不認識——秋靖聞真的努力了。
她也想過帶秋意寒去參加一些酒會宴會,或者帶她去參加一些藝術品的鑑賞會拍賣會之類的公衆活動。第一次說的時候秋意寒還欣喜的答應了,陪着自己參加了一個世界品牌的服裝發佈會。
當她發現自己有意的把一些優秀的男孩子往她面前帶過去的時候,她就變得沉默了。從此以後,她再也不願意陪自己出席活動了。
“意寒。”秋靖聞苦口婆心的勸道:“你都沒有見過他們,怎麼就知道自己喜歡呢?你都不給他們向你表現自己的機會,怎麼知道你們不適合呢?”
“因爲我覺得——我不會喜歡上他們的啊。”秋意寒搖頭拒絕。“我都不願意認識他們,又怎麼會喜歡呢?”
秋靖聞把小馬紮再次拉開,坐在秋意寒的面前,雙手握緊她的小手,一臉認真的說道:“意寒,你那麼聰明,你爸爸媽媽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他們不喜歡你和那個叫唐重的有聯繫——”
“我知道他們不喜歡。”秋意寒笑着說道,眼睛笑成了一道彎彎的月牙。“可是,他們說給我們三年的時間。現在纔是第一年呢,他們怎麼可以違約?”
“——”秋靖聞有些無語了。
說這丫頭笨吧,她有時候又表現的很精明。說她聰明吧,她的腦袋又時常轉不過彎來。
哥哥嫂子的意思就是先把他們分開,然後趁機給秋意寒介紹更加優秀的男孩子。如果秋意寒願意和他們接觸,哪裡用得着三年的時間?
現在她卻緊緊的抓着那個承諾不放手,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承諾?誰會遵守承諾?
再說,她當真要留守在巴黎等待哪個男孩子三年時間?女人有多少年的青春時光啊?
“姑姑。你就不要替我操心了。”秋意寒笑嘻嘻的看着秋靖聞唯美的臉,說道:“你還沒有找到男朋友呢。我更不用着急。”
“你這丫頭——”秋靖聞在秋意寒的腦袋上敲了一記。
秋意寒咯咯的笑,從椅子上跳起來開始收拾畫板和那些向客人展示的作品。
夕陽的餘輝落下,兩道修長的身影並排走在鋪滿金色陽光的聖安東尼大街街道上面。
“姑姑,你說有一見鍾情嗎?”
“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是見色起意。”
“瞎說。我纔沒有呢。”
“不會吧?你對他是一見鍾情啊?”
“纔沒有咧。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討厭了。”
“那你爲什麼問我這個問題?”
“現在想到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又覺得很好玩哦。”
“這小子還真有手段,讓我們家的小仙女都動了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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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聰明瞭。”
“聰明的男人都可怕。”
“可是他一點兒都不可怕啊。”
“那是你沒有了解他的真實面目。”
“纔不是呢。你不懂。”
“喲,小丫頭敢教訓姑姑不懂感情。看我怎麼收拾你——別跑——”——
蘇杭。江南會。
一輛黑色奧迪車緩緩開過來。和停車場那些保時捷法拉利勞斯萊斯甚至邁巴赫等世界級名車相比,這輛車子顯得非常的低調。所以,就連江南會門口的保安都沒有太把這輛車子當回事兒。
看到前面有一個車位,唐重就想着把奧迪車挪過去。
他先倒檔把車子往後倒去,調整好方向正準備再開過去的時候,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嗖地一聲就衝了過去。
唐重慢了一步,車頭撞在了法拉利那驕傲漂亮的車屁股上面去。
哐——一聲重響,法拉利的車屁股就向前凹進去一塊。
砰——法拉利的車門推開,一個戴着墨鏡的年輕人氣呼呼的衝過來,一腳踢在奧迪車的車門上。
“下車。給我下車。”年輕人憤怒的吼道。
車門推開,一身黑色長筒褲上身穿着一條七分袖絲綢襯衣看起來相當有職業範兒的蘇山冷眼看着年輕人發威。
“蘇山?”年輕人也沒想到從車子裡走出來的是被譽爲蘇杭第一美女的蘇山。
“孫威,是你的錯。”蘇山盯着男人的臉,說道。
孫威的臉一沉,冷笑着說道:“蘇山,別在大爺面前裝什麼冰清玉潔的女神範兒。信不信我用大耳光抽你?”
蘇山眉頭輕皺。
蘇家倒了,什麼樣的小丑都敢跳出來興風作浪了?
“你會死的很慘。”蘇山說道。以她的手段,想要玩死這些只知道吃喝嫖賭的紈絝公子哥實在是太容易了。
“是嗎?欲仙欲死?”孫威笑的一臉淫#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寧願試一試。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風流是不可能了。”唐重站在孫威的身後,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風箏倒是很有希望。”
“你他媽是什麼玩意兒?”
“我是唐重。”唐重笑着說道。“你可以罵我。但是你不能罵我媽。”
他一記手刀砍在孫威的脖頸上面,孫威躲避不及,腦袋狠狠地向奧迪車的車頭栽了過去。
哐——孫威的腦袋和奧迪車的車頭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在他被撞得七葷八素腦袋昏昏噩噩的時候,唐重的雙手提着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拖到了奧迪車車頭上坐着。
然後他一隻手託胸口,一隻手託大腿,雙手大力向前一推,孫威就飛過了面前的一片灌木叢,像是一支斷線風箏似的落在數米之外的西子湖裡面。
啪——水花四濺。
腦袋已經被撞暈了的孫威都不知道自救,還是岸上的保安愣了好幾秒鐘後,跳下水去把他給撈了起來。
現在是傍晚六點多鐘,並不是江南會的營業高峰期。
但是,因爲有一些會員會選擇到這邊來吃飯,所以,仍然有不少人看到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那個女人不是蘇山嗎?——那個打人的是唐重?”
“蘇家都倒了,蘇山還敢在蘇杭惹事兒?連孫家的人都敢打,也不怕孫家報復?”
“或許,他們就是想通過這件事證明些什麼東西——”——
最近風頭最勁也隱藏極深的蘇山終於露面蘇杭,而且一回來就把孫家的孫大少給飽揍了一頓。完事之後,還把人提着丟進了西子湖。這讓外界的人對蘇山議論紛紛。
有人說她不知死活,也有人說她向外界發佈了一個信號。這個信號就是:蘇家不倒。
這也讓那些磨刀霍霍想要衝向蘇家割肉的傢伙心生警惕,蘇家的這個小丫頭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她以爲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就可以重整河山?
“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明顯了?”唐重笑着說道。
“目的達到了就行。”蘇山挽着唐重的手臂,兩人正並肩向江南會所的大門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