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嘻笑怒罵,根本就不把這兩個用槍指着他腦袋的黑衣男人放在眼裡。
他指了指他們身上的制服,說道:“你們都是桃園的工作人員吧?你們知道如果打死了我——不,打傷了我,就是讓我掉一根頭髮,我會怎麼對付你們嗎?”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怎麼迴應這個傢伙的問題。難道說,這也是一尊惹不起的大神?
“滾開。”男人突然間提高音量破口大罵。“陳劍,你小子玩什麼鬼把戲?怎麼?想讓人給我來一槍?”
聽到門外男人的說話聲音,陳劍滿嘴苦澀。
他也來了,看來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上去了。
“唐重。你在不在?”男人又出聲喊道。
“我在裡面。”唐重出聲喊道。
然後,那兩個保鏢就被年輕男人推開。一個樣貌英俊戴着眼鏡的傢伙出現在衆人的眼簾。
在他身後,一個黑色唐裝黑色布褂的中年男人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掃視四周一臉的警惕。
眼鏡男人看到唐重,然後又看看周圍環境,大笑起來,說道:“唐兄弟,你這是玩的哪一齣啊?”
“陳大少無聊,找我過來陪他玩‘找啊找啊找朋友’的小遊戲。我心想入鄉隨俗,不好卻人美意,就過來了。”唐重解釋着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男人笑着點頭。“結束了吧?我說過你來華北界面,無論多遠多晚我都要請你喝酒。你看,我夠有誠意了吧?”
“夠了。完全夠了。”唐重把手裡的匕首從陳劍脖子上拿開,笑着說道:“走,喝酒去。”
男人看向陳劍,說道:“沒事吧?”
“蔡少。我沒事。”陳劍看向年輕男人,主動向他打招呼。
“沒事就算了。好吧?”男人看着陳劍脖子上的傷,說道。
陳劍的脖子還在流血,血色殷紅,他身上穿着的白色襯衣早就被浸潤染成了紅色。
看來,陳劍吃了不小的虧。
“算了。”陳劍說道。接過紅衣女孩兒遞過來的絲巾,把它捂在脖子上面。
“那我們就先走了。回頭找你喝酒。”年輕男人說道。
“蔡少難得來一趟通遼,應該是我請蔡少纔對。蔡少什麼時間有空,一定得給我一個做東的機會。”陳劍笑呵呵的說道,絕口不再提刀架脖子的事情。就像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年輕男人點點頭,帶着唐重和張赫本吳舒離開。
等到唐重等人離開,陳劍一腳踢在椅子上,把擺在餐桌前的椅子給踢飛出去。
然後他又輪起其它的椅子,一張張的往牆上砸去。直到把圓桌四周的八張紅色木椅全部都給摔得稀爛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下。
“大少,消消氣。消消氣。先讓醫生把傷口處理一下。”鍾安國跑過來勸說道。
啪——
陳劍一巴掌抽在鍾安國的臉上,大聲罵道:“王八蛋,你害得老子還不夠慘?你讓他對我舞刀弄劍?”
“大少,我沒有,是那個姓唐的人渣誣衊我。”鍾安國急忙解釋。
“滾。”陳劍吼道。
鍾安國便知道陳劍現在還在氣頭上,解釋無效,轉身離開包廂。
“你們也滾。”陳劍對着那兩個在場女人吼道:“說一個字,我把你們賣到非洲做妓女。”
兩個在場女人連說不敢,提着各自的包包快步走開。
李鼕鼕沒有等陳劍繼續發火,而是轉身對保鏢隊長鄭龍健說道:“客人在桃園出現這樣的事情,你們有責任。”
“是。是我們保護不周。”鄭龍健低頭道歉。
“你知道怎麼做了吧?”李鼕鼕眼神兇狠的盯着他,說道。
“李少放心。他們絕對不會向外吐出一個字。”鄭龍健保證說道。他不僅僅要替自己保證,還要向他的這羣下屬保證。如果以後出了問題,他也要承擔連帶責任。
所以,他在後面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去吧。”李鼕鼕說道。
於是,鄭龍健帶着一羣下屬迅捷無比的退了出去。
等到包廂裡只剩下陳劍、周濤、李鼕鼕、馬周全以及那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時,大家眼神對視,然後各找位置坐了下來。
李鼕鼕看着陳劍,說道:“劍哥,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
“不急。”陳劍冷聲說道,心裡有壓抑不住的戾氣。“那個小子是什麼來頭?”
“沒想到姓蔡的和他攪和在一起。這麼看來,那小子的來頭不簡單。我們被那個女人陰了。”
“哼。”陳劍冷哼一聲。“這筆債先記着。早晚我要玩死她。”
“我先派人去翻翻他的老底。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以前玩的太順利了,以爲不過就是個小明星而已。這次我們輕敵了。”李鼕鼕還能夠保持着冷靜,狠聲說道。
“這些賤人。看我怎麼玩死他們。”周濤捂着自己紅腫的臉罵道。“幾位哥哥,在我這兒出現這樣的事情,是我這做弟弟的招待不週。我讓人先處理一下傷口吧。陳少的脖子還在流血,就算傷口不深,也不能總這麼流着——”——
今天晚上經歷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般。
不,就像是拍電影一般。
直到現在,吳舒還有種不確定的虛幻感覺。
她一直在想着,這場鬧劇最終將如何收場。
但是,她沒想到結局會如此簡單,簡單到讓她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弱肉強食。森林法則在普通人身上適用,在這些公子哥的圈子裡面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張赫本卻是滿眼的小星星,就算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走出那間包廂,她仍然摟着唐重的手臂不肯放手。唐重掙扎了幾次,她沒有鬆開反而摟的更緊了。
在客人面前,唐重也不好做的太過明顯。只能先讓她佔一點兒小便宜。
“唐重,真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年輕男人說道。
“都是兄弟,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唐重笑着說道。“你能趕過來,我就很感激了。他們會不會把這筆債記到你身上?”
“平時我都是在欽陽玩,他們在通遼玩。大家雖然都是華北界面討飯吃,但是沒什麼事兒的話,也尿不到一個壺裡。今天晚上的事情,陳劍李鼕鼕他們吃了大虧。我出來插一腳,他們恨我是理所當然的。當然,就算恨我,也不能把我怎麼着。”
唐重也笑,說道:“還得恭喜伯父又進一步。”
年輕男人擺手,說道:“兄弟之間,不說這個。俗。”
從數百里外的欽陽趕來救場的男人是蔡濃,一個在明珠被唐重欺負慘了的公子哥。後來隨着錦繡館投毒案真相大白,蔡濃這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利用的工具。對唐重的怨氣消了不少。又在江濤的拉攏下,和唐重吃過幾次飯喝過幾場酒後,兩人的關係快速升溫。平時都是兄弟相稱。
唐重原本也不想麻煩蔡濃。畢竟,他現在在通遼,而蔡濃平時大多活躍在華北省會欽陽一帶。中間隔着數百里路呢。沒必要的話,用得着讓人跑來一趟?
人脈這東西,可是用一次少一次啊。
可是當籤售會被強迫中斷後,唐重心裡的火氣也被激發了出來。於是,他讓吳舒主動和鍾安國聯繫,親自趕過來挫一挫這些公子哥的銳氣。
蔡家在華北是大族,主要勢力範圍就在華北。但是,能夠把自己人送到明珠這種地方去做公安局長,可見他們的勢力範圍也不僅僅侷限在華北這一塊。
隨着今年開春的換屆,蔡濃的父親再次朝前走了一步。蔡家勢力膨脹,在華北還真沒幾個人敢拔其虎鬚。
陳劍對蔡濃應該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因爲他的到來,這場鬧劇總算是結束了。如果他不來,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收尾。
恨的是,因爲他的摻和,使他們報復唐重變得困難起來。
當然,這並不代表着他們就放棄報復。這不符合公子哥們‘有仇必報’的性格。
“行。不說就不說。”唐重笑着說道。“那我在華北就聽你安排了。”
“這是當然。”蔡濃豪爽的說道。他大手一揮,說道:“你來之前給我打通電話,我提前把事情都給你安排周全,哪有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來給你做保鏢,我看華北地面哪個敢打你們的主意。”
“那時候沒有把事情想的這麼複雜。”唐重苦笑着說道。“不過還要麻煩蔡少一件事。”
“什麼事?”
“儘可能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傳出去。”唐重笑着說道。
“嗯?”蔡濃不解的看向唐重。要知道,圈子裡的紈絝最看重的就是那張臉。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陳劍他們只會更加痛恨唐重,甚至會和他不死不休。
“我不想以後再遭遇這樣的事情。”唐重寒聲說道。“就當是殺雞儆猴吧。”
“明白。”蔡濃說道理。“既然你決定了,那就這麼幹了。我也不過就是動一動嘴皮子。陳劍也沒眼色,怎麼就招惹到你頭上了?”
唐重眼神凌厲,說道:“他不過是一杆槍而已。現在恐怕他已經覺悟了吧?”
(ps:爲wrmuyue高富帥的再次盟主加更。第幾盟了?感謝都市猥瑣帥哥的猥瑣出手。老柳覺得都市不猥瑣,你的名字相當猥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