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接着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楚子渠,深深的望了楚子渠一眼,眼中似乎有濃濃的不解,什麼也沒說,靈力震盪,卻是施展九段閃與楚雲殤離開了。
明月照溝渠,皓月何其凜。
茫茫月色下,定魂珠依舊懸浮在顧雲思的胸前,神界的至寶此刻卻備用做保存肉身,而他的主人正在屋頂遙望皓月,目光沉靜,似乎有說不出的哀思。
楚雲殤猛地拿起身前一罈酒,拍飛蓋子,仰頭就灌了了起來,“嘩啦啦”的神釀彷彿永不停歇的從乾坤酒罈中狂泄而出。
“咳,啊,咳咳…”男子彷彿嗆住了,但又毫不在意的繼續灌自己,正是那,問君能有幾多愁,酒入愁腸愁更愁!
另一邊的墨淳月,經過白天一場混戰,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總覺得楚子渠有什麼事一直瞞着自己,不就是一個神君嗎,臭屁的不行,多說些話會死似的。
走着走着不覺間就來到了顧雲思跟楚雲殤在的地方,嘿,楚雲殤正在屋頂喝酒,“怎麼,一個人喝啊。”墨淳月一閃身來到,楚雲殤旁邊,拎起一罈酒,
“來,幹…”
屋頂之上上演了一場,拼酒大戰,不一會萬斤一罈的乾坤神釀,已經空了五六壇了,月亮也漸漸西下,眼看着要天亮了呢。
“淳,淳月,你說,你我相識這麼久了,這樣喝酒還是第一次啊哈哈哈哈…”楚雲殤癡癡的笑着,笑着笑着聲音就變了。
“呵,雲思,我跟雲思相識雖不及你久長,但她卻是我唯一心愛的女子,她爲了我,付出了那麼多,所以我拼命的修煉,直至成爲神君,然而,命運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我們成親那天,陰陽兩隔……爲什麼,我還活着,爲什麼…爲什麼啊!”
楚雲殤歇斯底里的,彷彿拷問着命運,然而墨淳月卻是知道,這個男人揹負了什麼,又在痛恨着什麼,太多次的失敗,很打擊這個男人的信心吧,本來就是萬人之上的神君,卻這麼的無可奈何,甚至,連自己的女人也沒能保護好。
“阿殤,你知道的,子渠是神帝候選,是超越了神君範疇的存在,儘管,他真的只是一個神君,實力卻比堪比神王了。我知道,你跟思思是多麼的般配,經歷了多少酸甜苦辣,但是,我告訴你,你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你纔有希望,只有活下去,你纔有改變這一切的機會,思思永遠會等你,有你的定魂珠在,規則是無法讓她強行輪迴的。”
說着又拎起一罈酒“來幹,爲了思思你也要振作起來纔是!”說罷,也不待楚雲殤再說話,閃身就離開了。
夜風微涼,拂過楚雲殤的劉海,清冷的風讓他清醒了幾分,“是啊,淳月說的對,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的,思思,等我!”
靈力彷彿找到了宣泄口,如一個大漏斗的靈氣潮汐再次在楚雲殤頭頂形成了,月華,天地偉力也泄出一絲絲的力量融入靈力漩渦。
幾日後。
一大早楚雲殤就在墨淳月的房門前叫嚷,睡眼朦朧的墨淳月差點氣的沒把他扔出去。
“說吧,什麼事。”說着墨淳月悠哉哉的自行給自己倒了杯茶。
“那個,我今天打聽到一個流傳,這個流傳吧……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我怕,你聽到會…”
墨淳月看着說話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楚雲殤,“嘿,我個暴脾氣,有話快說,不說我可就走了。”
說着還真就要往外走,楚雲殤急忙拉住她,突然一臉嚴肅,良久。
熙熙攘攘的川流之中,彷彿天地間僅剩她墨淳月一人,心中因早晨楚雲殤所說的話久久不能平復。
什麼叫神界傳聞楚子渠要和顧雲盼大婚了!
又想起往日種種,還有那日在荒山,那個溫柔且溫暖的懷抱,她不相信。
“呦,這不是月兒姑娘嗎,今日也是得空出來轉轉?”正當墨淳月陷入沉思之時眼前被一道人影攔住了去路。
不用擡頭,就聽這譏笑的聲音就知道是誰。
“世界還真是小,走在哪裡都能遇到逮住人就瞎咬的狗。”墨淳月冷眼望着顧雲盼和她身後的楚子渠。
“你……”顧雲盼被氣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討好是的站在楚子渠身邊。
正當顧雲思剛想挽上楚子渠的胳膊時,不料他卻微微一退,順勢抽出。一個法訣轉眼間又換上一套衣服,還不忘擦一擦剛剛顧雲思剛剛碰過的地方,明明就是嫌棄的很。
墨淳月見此不禁發笑,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潔癖精。
倒是顧雲盼見墨淳月輕笑,還以爲她又在嘲笑自己,便有些惱羞成怒,卻依舊笑臉相迎,“過幾日,就是我和子渠的大婚之日,月姑娘作爲子渠曾經的愛人,一定會來參加我們大婚的,對吧。”
說這話時顧雲盼還故意把“曾經的愛人”這幾個字咬地非常重。
可墨淳月就像是什麼也不曾聽到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楚子渠,“爲什麼?”
爲什麼要在把我推到谷底,又給我希望,給了希望才發現其實是更深的絕望。
爲什麼,楚子渠,難道我就是那個任你玩弄於之間的跳樑小醜?
你說讓我等,等來的是什麼!
是你和別人大婚的消息!
爲什麼啊,楚子渠!
墨淳月心中有着這樣那樣的質疑,不甘與委屈,第一次她不在放下高傲與冷慢,像個執拗的孩子,死死的盯着楚子渠。
這一次,她就想要個答案。
或者,一個解脫。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漫長到墨淳月差點就出現幻覺,以爲世界就剩他們二人,楚子渠還是依舊面無表情,一個字也不曾多說。
墨淳月嘴角牽起一絲冷笑,似是明白什麼一般,轉身離去,再也不曾回頭。
曾經那樣深情的女子啊,爲了你判諸神又如何,落爲那荼蘼路上走過的惡魔又怎罷,只要是你。
卻說在外遊蕩了一天的墨淳月,夜裡心灰意冷的回到明月照溝渠,去見了楚雲殤。
“雲殤,你已經睡下了嗎?”墨淳月見楚雲殤屋內黑漆漆一片,一點亮光也沒有,有些生疑,不過才申時,以前也不會滅燈這麼早啊,“雲殤,你在裡面嗎,我能進去嗎?”
“我真進去了。”
之後墨淳月試着問了幾聲都沒有回答,便推開門進了楚雲殤的房間。
巡視了一圈下來,果真不在。
墨淳月正打算離開時,卻在無意中瞥見月光從窗子照進來,撒在茶桌上,可那桌子上若隱若現發光之物又是什麼?
走近一瞧,原來是本書,再看那書上的名字,墨淳月大驚,冷眉一皺,思緒片刻道,“楚雲殤,你可真是糊塗!”
另一邊,從外面喝了酒剛回來的楚雲殤並不知道這件事,倒是一回來便有下人焦急的迎了過來,“楚公子,您可回來了,今天墨凡神一大早就出了門,晚上纔回來,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臉色陰沉的不行,連晚飯都沒吃,大家都挺擔心她的。”
“唉,又一個陷入情海的人那。”楚雲殤以爲墨淳月是因爲楚子渠要和顧雲盼大婚的事情徹底心傷了,轉頭對那下人吩咐道,“沒事的,我這就去看看她,另外你再吩咐下去做點吃的送過來。”
楚雲殤交代完就直奔墨淳月的房間而去,可是又敲了半天門也無人應,無奈之下便會了自己的住處。
“誰!”
楚雲殤剛打開房門,房間就被燈火瞬間照亮,心下一個激靈,順勢就要催動幻夜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