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陳魚躍比之前剋制了很多,總算是吃的量和一個正常人相同了,所以一頓飯倒也沒有吃太長的時間。
酒足飯飽之後,陳魚躍首先駕車把柳玉送回了公司,接着,便帶着後面的兩人,往之前探討的那處邱洪發源地開去。
車行一半,蔣青青忽然從後面拍了拍陳魚躍的肩膀,要求他停車。
“你們在這等一等,我去買些隱蔽的東西。”蔣青青說完話,就下車往路邊的一個超市裡面鑽進去了。
“隱蔽……?”陳魚躍剛想細問,卻是快不過蔣青青下車的速度,話說到一半,接着又退了回去。
豹哥本來也想跟過去,但是身體稍微動了兩下,始終沒有下定決心。
當然,這略微動的兩下也逃不過陳魚躍的眼睛,此時車廂裡只有這兄弟倆,想起柳玉下車之前給自己的一個眼神,陳魚躍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咳咳……豹哥啊,”看着從蔣青青離開就一直盯着車外一言不發的豹哥,陳魚躍還是決定自己來打破沉默。
“怎麼了陳老弟?”豹哥聽到陳魚躍的呼喊,不捨的把視線從超市門口移回來,開口詢問道。
“那個……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陳魚躍猶豫再三,還是覺得應該先問一下,畢竟這也是做媒人的任務之一。
“我?我能有什麼事,就是幫助蔣警官跑跑腿唄。”豹哥擺擺手,否認了陳魚躍的懷疑,但說到蔣青青,陳魚躍明顯捕捉到他閃出一道幸福的表情。
“哈哈,青姐叫你小豹子可真有意思,你怎麼不給她也起個外號?”陳魚躍東聊西扯,硬生生再把蔣青青的話題給加入進來。
“是啊,我還沒聽過有人這麼喊我呢,聽着怪新奇的,就接受了。”豹哥笑着給陳魚躍解釋起來,然後,笑意有些變苦,接着道,“我之前也起過,但是蔣警官用侮辱警員的罪名給我拘留了三天,我就不敢取了。”
陳魚躍眼角抽了抽,看你不爽就搞你,這的確是符合蔣青青的人物設定,但是,起個外號就拘留三天,赤裸裸的以權謀私啊。
“誒,你覺得青姐怎麼樣啊?”陳魚躍感覺自己節奏不錯,繼續追問更深入的問題。
“很好啊,”豹哥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年紀輕輕就當上警官,人又長的漂亮,性格也很溫柔……”
陳魚躍怔怔的看着豹哥毫不吝嗇的將讚美全都灌注在蔣青青身上,額頭不由冒出一絲冷汗。
性格溫柔?你確定那個拘留你三天的不是蔣青青?陳魚躍真想把這句吐槽狠狠地甩在豹哥的臉上
“誒,你們再說什麼呢?”誇着誇着,兩人都沒注意到蔣青青回來了,等“咔噠”一聲打開車門,豹哥才臨時剎車,但還是被蔣青青聽到了一點。
“沒事沒事,誇你呢,對了,青姐你下去買什麼了,這麼火急火燎的?”陳魚躍敷衍了一下連忙岔開話題,如今時機還不成熟。
“哦,就是這個,鏘鏘!”蔣青青自帶配音,從手提袋裡拿出了三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鴨舌帽?”待看清何物,陳魚躍豹哥二人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對啊,鴨舌帽,你看我們即將要潛入調查了,有這東西的掩護,是不是顯得更加專業一點!”蔣青青說着,拆開帽子,一個一個的給二人戴上,接着扣上自己的那頂,擺出了一個酷炫的姿勢。
“哈,哈哈,是啊!”陳魚躍對此完全無力去反駁,只能乾笑兩聲,敷衍的贊同一下。
“嘿,你這人什麼都不懂,懶得和你解釋,小豹子你說是不是?”蔣青青也是聽出了陳魚躍的敷衍之意,直接嫌棄的擺了擺手,反而轉頭問向了豹哥。
“嗯,的確是,這樣別人就不太能辨認出我們的樣子了,潛入的時候我更低調一點。”豹哥對此連連點頭,正了正頭上的帽子,竟然還理性的分析起來。
“我……”陳魚躍見此,完全就不想在爭論下去了,連忙轉過身,發動汽車,認真開車去了。
“完了,豹哥已經完全和蔣青青是一夥的了。”這是陳魚躍在心中發出的一陣悲鳴。
重新出發行駛了不到一個小時,在蔣青青的示意下,陳魚躍便把車停到路旁,幾個人便下車了。
此地已然遠離了市區,道路兩旁已經是沒有了高大的房屋,一邊甚至已經是大片的良田。
把帽子戴好,三人就由蔣青青帶領,往一個小巷子裡走去。
少了城區忙碌的生活方式,這裡顯得非常的靜謐,走在這像是一個商品街的巷子裡,陳魚躍都很少聽到聲音,有時只能聽到從遠處隱隱傳來的狗吠貓叫。
而唯一在視野中能看到的人,也不過是留在這裡種田看家的老人罷了。
“你確定是在這?”看了一會周圍的環境,陳魚躍不由的有些懷疑,忍不住像蔣青青詢問起來。
“放心跟着我走,絕對是在這裡!”蔣青青神色不變,腳步如常給陳魚躍打着包票。
見此,陳魚躍也不好再說什麼,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朝着巷子深處走去。
大約走了有十分鐘,蔣青青才停下腳步,轉身面向了一個二層樓房,看到帶頭的停下,陳魚躍和豹哥自然也駐足向樓房看去。
一棟簡單的二層住宅,和之前路過的那些並沒有什麼區別,樓下,一個老大爺正抽着旱菸,眯着眼看着三人這邊。
不知爲何,陳魚躍總感覺這個老大爺不像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正想着呢,忽然蔣青青就走了上去,來到了大爺面前,開口就要求起來,“大爺,我們三個想要進去。”
老大爺微微擡頭瞅了瞅面前的閨女,吐了口煙,淡然的問了一句,“溜哪路啊?”
這個問題陳魚躍直接就沒聽懂,雖然四個字都聽的明明白白,可一結合,就沒個所以然了,而蔣青青大概也是和陳魚躍狀態一樣,怔怔的站在原地,微微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房上沒瓦,否非否!”這二人正一籌莫展呢,站在一旁的豹哥忽然走上前,給大爺說了起來,同樣,是一句聽不懂的話。
“曬噠曬噠?”老者微微一愣,看向了豹哥,眼神中透露了一股懷疑,接着問了一句。
“嘛哈!”豹哥忽然挺直腰桿,眼神凌厲的迴應道,接着,又指了指陳魚躍和蔣青青,“早些年的併肩子!”
“去則夠?”老爺子瞥了一眼陳魚躍,蔣青青,繼續追問。
“吃宵夜,順帶切幾塊豬頭肉打包。”豹哥嘿嘿一笑,套近乎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打開包裝,遞過去了一根。
大爺拿起煙槍狠吸了一口,並沒有接豹哥手裡的煙,再次打量了一下三人,才站起來,打開了側手邊的門,然後又轉頭用嚴厲的語氣對三人說道,“招子齊乎!”
看到大爺終於是打開門,陳魚躍提着的心也稍微鬆了鬆,雖然還不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但是這結果卻是想要的。
“誒誒,咱們簧點清。”豹哥點點頭給老大爺說了句,就招呼了一下還在愣着的兩人,就往屋子裡走去了。
也幸虧了這頂帽子,讓人沒看見兩人的面容,否則,就憑這兩張滿是外行人不解的表情,人家就不會讓陳魚躍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