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幾位王子看在眼裡,氣在心上。想他安陵王不久憑那嘴皮子功夫,把父王哄的一愣一愣的。神氣什麼,只是個庶出的王子,母妃又去世的早,成年到現在一直沒什麼作爲,但這些年總是爲父王進貢美女和珍寶,纔得到父王的愛,說到底,只是個繡花枕頭,再說,太子之位還不一定是他的呢,宮內有那麼多優秀的王子,個個都比他澹臺堯徵強,想擠兌掉他,是早晚的事,今天這次無趣的宴會,也沒什麼大的玄機,就讓他失勢之前出出風頭也行。一旦燕王駕崩,他也沒什麼機會了。
幾位王子在臺下眼神交流,各自心領神會,露出陰險的笑容,開始舉杯暢飲。
澹臺堯徵見幾位兄弟對自己放鬆了警惕,也開始對身邊的人敬起酒來,談笑風生。
回到寢宮裡,安薏人賭氣的將華服往椒榻上一扔,氣憤的坐到一旁的坐席上。
汀雅正在一旁收拾榻鋪,見到一臉怒氣的安薏人,連忙上前安慰。
安薏人憋屈的流出幾滴眼淚。自顧自的埋怨道:
“他叫我在大殿上當着衆人面跳舞,我不在意,他叫我對着陛下和大臣搔首弄姿,賣弄風情,我也忍了。但我實在不能理解的是,爲什麼節目結束後就那麼急哄哄的要我退場,我是堂堂安陵王妃,還有可能是未來的太子妃,他怎麼一點也不顧慮我的感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那我跟那些卑賤的女子有什麼區別!”
汀雅拍着安薏人的背,安慰道:
“娘娘,別多想了,王爺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奴婢在府中做侍婢已經十五年了,已目睹到他是一個雄才偉略的正人君子,他不會做出於理不合的事來,娘娘如今的忍氣吞聲,就是爲了將來的飛黃騰達,王爺在朝廷上已經受了幾個得勢王子的氣,他都能化干戈爲玉帛,娘娘您就應該夫唱婦隨,仔細做好王爺交代您的事啊。”
聽汀雅這麼一解釋,安薏人的心稍微放寬了些。如若澹臺堯徵真是這樣一個人,那她大可不必擔心以後的日子,但是他若是個繡花枕頭,那隻能算是自己命苦了。
汀雅見她仍舊愁眉不展,便說:
“王爺做事一向很有分寸的,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連累娘娘的,您就放寬心吧。”
安薏人別過臉去,雙手撫摸着榻上的華服,一針一線,全是由自己親手完成。但展現在臺上的時間只有那一首舞曲的功夫,不由得悲從中來。雙手狠狠握成拳。
“汀雅,你先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奴婢先告退了。”
說罷,仍舊不放心的瞅了瞅,一臉擔憂的神色退出了寢宮。
怎麼辦,爲今之計已經沒了退路,自己已經被捲入這場爭奪王位的腥風血雨之中,本想着時機成熟後拼死一搏,離開這重重紅牆包圍的宮殿,去尋找裴連煜和楚闌姜的下落,但如今,自己如同身在繁煌的囚籠中,難以脫身,能求得自保已經是難上加難了,看來,這是自己的宿命。一朝留在君王側,萬千愛於一身。孰不知,這背後,有多少不爲人知的艱難坎坷。等着自己一一化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