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突然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要知道這可是不分敵我,就連魂器都能燒燬的厲火!
沾染到這種火焰的人,除了靈魂和肉體一共被燒成灰燼外幾乎沒有第二種結果。
不少處於攻擊方陣後方的霍格沃茨學生甚至下意識的已經開始往自己身上放清泉如水咒,企圖滅火了。
當然,這種舉動沒有半點意義。
因爲厲火這種純粹由詛咒魔力構成的火焰,壓根就不是普通清水所能撲滅的。
那些清水纔剛從杖尖噴涌出來,下一刻就直接被蒸發汽化了。
這一幕讓大家變得更加驚恐和焦急。
可很快他們就意外的發現, 那些纏繞在他們身上的熾白色厲火其實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火焰蒸騰間,給他們的感覺更像是在蒸桑拿。
渾身被熱流纏繞,卻並沒有什麼不適感。
紐蘭和司格芬等識貨的人統統本能的看向了林克所在的方向,眼睛裡滿是震驚和興奮。
能夠馴服厲火,讓其分清敵我,還是細緻到如此程度的敵我區分, 這幾乎就不會人類所能做到的事情。
可林克卻實打實的將這一幕展現在了衆人面前。
且看上去還一副輕輕鬆鬆,尚有餘力的模樣。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一時間, 嚶國魔法部這邊的陣營士氣大振。
而反觀對面的瑪達戈貓們可就沒那麼舒服了。
在嚶國巫師們面前溫順, 甚至可以說是溫柔的熾白色厲火在它們的面前卻變成了白色死神。
火焰蒸騰間,大量的瑪達戈貓慘叫着直接死去。
當然,這種死亡並不徹底。
因爲厲火纏繞上它們身體的第一時間,它們就開始了極速分裂。
這直接導致林克等人面前的‘貓潮’瞬間洶涌了好幾倍。
數以百萬級的瑪達戈貓在火焰中不斷翻涌着,掙扎着,無數淒厲的慘叫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撕裂在場衆人的耳膜。
“嗚——”
一道古怪的吼聲突然穿透了那交織在一起的聲浪。
衆人捂着耳朵聞聲望去,才發現那貓身老婦人正於火焰之中揚天長嘯。
其四條手爪外加鋼尾不斷揮舞,殘影幾乎連成了一片,音爆聲不斷響起間竟是將周圍的厲火逼退出去了數米。
而周圍的瑪達戈貓們似乎也從貓身老婦人那裡得到了指令一般,開始不斷向貓身老婦人靠攏,並學着對方的模樣,揮舞起了利爪。
一時間,原本洶涌的熾白色厲火竟是被擊退了!
這一幕在理論上是不可能出現的,可現在,瑪達戈貓們與貓身老婦人卻靠着自身極強的破魔能力以及巨大的數量做到了!
但,這也才只是林克方面的第一輪攻擊而已。
“所有人!開放殺戮權限!用詛咒特性的魔咒進行攻擊!聽懂了吧?都用詛咒特性的魔法!就算是不可饒恕咒都行!”
老克烈冷聲說道。
他的聲音並不大, 但卻經由胸口彆着的特製勳章傳遞到了在場的每一個打擊手和傲羅的耳朵裡。
傲羅們率先反應了過來, 緊接着則是打擊手。
這兩股嚶國魔法部最核心的力量開始有節奏的向不遠處的瑪達戈貓們射出一道又一道的詛咒特性魔咒。
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用的是索命咒。
恐怖的綠芒交織在了一起,其所散發出的不祥氣息幾乎將熾白色厲火的威勢都壓下去了一些。
霍格沃茨等人的臉都被嚇白了。
而守護在他們附近的鳳凰社等人則是表情複雜的厲害。
尤其是穆迪,他幾乎下意識的便咒罵道:
“這幫廢物,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用不可饒恕咒的傢伙哪裡稱得上是傲羅!”
可說着說着,他的聲音卻變得越來越小,最終和在場的其他鳳凰社成員一樣沉默了下來。
鳳凰社的成員幾乎全都是極端守序善良陣營的白巫師。
他們的理念說起來偉光正,但卻並不被傲羅和打擊手部隊的主流思想所接受,甚至於,他們還會受到排斥。
就像穆迪。
作爲食死徒橫行時期最強大的傲羅之一,他從來不使用魔法部禁止使用的不可饒恕咒,就算是面對再兇惡的食死徒也一樣。
這種做法讓他渾身上下傷痕累累,嚴重殘疾,且也讓他名聲大噪。
很多民衆都說他偉大善良,也有很多人說他的這種行爲沒有一點意義,純粹是他自己愚蠢。
所以穆迪退休後被說成是瘋眼漢其實很正常。
在大衆眼裡,他早就瘋了。
唐克斯以及鳳凰社的其他人,其實也秉承着這樣的一個思想。
所以他們很討厭傲羅和打擊手使用不可饒恕咒。
這在他們看來,就是一種對自己身份的侮辱。
可此時此刻, 面對眼前幾乎連成了一片的綠芒,鳳凰社全體成員卻都保持了沉默。
因爲他們也很清楚,在戰爭中使用不可饒恕咒很多時候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就比如說現在。
那些被髮射出去的索命咒以及各種詛咒特性魔咒,其主要發揮出的效果並不是對瑪達戈貓們進行直接殺傷,而是作爲燃料,被直接灌輸到了厲火當中。
這種同源的魔力‘燃料’對厲火的加持作用堪稱恐怖。
隨着大量的索命咒以及其他詛咒特性魔咒被厲火吞噬,原本漸漸正在被瑪達戈貓們擊退的熾白色厲火竟是反攻了過去,開始進一步壓縮瑪達戈貓們以及貓身老婦人的生存空間。
“嗷——”
又一聲古怪的慘嚎聲自貓身老婦人口中傳出。
林克的眉頭皺了起來。
因爲和先前那一聲用來集合的吼叫聲不同,林克感覺自己好像從這一聲慘嚎聲中聽出了一股悲愴和憤怒的情緒來。
這就好像是,貓身老婦人在爲其周圍不斷死去的瑪達戈貓們哀悼一樣。
可貓身老婦人明明就只是個鍊金人偶,這可是林克親自用超感咒確認過的,這樣的一個機械構造體,怎麼會有自己的情緒存在?
林克心中的疑惑纔剛剛升起,貓身老婦人就停止了嘶吼。
看着自己周圍僅存的幾隻瑪達戈貓們漸漸被厲火吞噬,貓身老婦人一堆湛藍的寶石眼睛裡似有淚光閃爍。
她揚起腦袋,隔着洶涌的火焰向林克投來了憎恨的目光。
下一刻,她徹底放棄了對厲火的防禦,身體一個短暫的蓄力,直接瞬移至了整個嚶國魔法部隊伍的最後。
“不好!她要對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動手!”
紐蘭大聲喊着。
守在霍格沃茨學生們周圍的鳳凰社成員們也是大驚失色。
他們幾乎是下意識的擋在了學生們的面前,而緊接着,不少的傲羅和打擊手們也趕了過來,有些甚至是脫離了自己的隊伍。
錚——
貓身老婦人的利刃毫不留情的落下。
具有破魔特性以及殘留空間之力的鋒刃輕而易舉的穿透了鳳凰社等人匆忙舉出的魔法盾牆,印在了穆迪等人的胸口上。
鮮血飄落間,穆迪和盧平拖拽着其他人勐地後退。
而這時幾人身後的傲羅和學生們也終於完成了蓄力。
密集的魔咒彈幕被射出,卻是被貓身老婦人連揮幾爪輕易撕碎。
她揚天長嘯間身形再度做出了蓄力姿勢,準備進行一下輪瞬移攻擊。
但就在下一刻,滔天的熾白色厲火在林克的控制下化作了巨蟒,勐地將貓身老婦人吞沒。
厲火巨蟒的腹部頓時一陣抽搐鼓脹,似是裡面的貓身老婦人掙扎着想要逃走。
只是厲火巨蟒的攻擊已然將其的瞬移打斷,雖然貓身老婦人只需要再經過短暫的蓄力就能脫身,可這對林克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轟轟轟——
一連串的無形鋒刃猶如狂風驟雨般射入了火海之內,緊隨其後又是一道粗大的消失咒光束襲來,將貓身老婦人連同厲火巨蟒全部分解成了原子態。
所有的熾白色厲火漸漸消散,只餘下了滿地尚未被完全焚燒殆盡的瑪達戈貓殘骸。
霍格沃茨衆人呆呆的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只有羅恩等少部分學生焦急的聚攏到了穆迪和盧平身邊,關切的詢問着他們的傷勢。
貓身老婦人的攻擊有多麼恐怖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被足有半米長的五根鋒刃,還是附過魔的那種斬在身上,那後果簡直不敢設想。
萬幸的是,穆迪或許是久病成醫了。
早在貓身老婦人鋒刃落下的第一時間便配合盧平一起拉着周圍所有人往後退去,這才避免了自己等人被直接斬死的後果。
眼下他們胸腹上的傷口雖然看起來猙獰,但對內臟的傷害卻並不大。
搭配上魔藥和治療術,尚且沒有危險,只是戰鬥力受到了些許損傷。
短暫確認了一下鳳凰社那邊的情況,林克便將視線收攏了回來。
老實說,他對霍格沃茨臨時打擊手部隊和鳳凰社的戰鬥力有點失望。
霍格沃茨臨時打擊手部隊方面在經過了長時間的.化訓練後,他們的實力其實不弱,問題在於實戰經驗不足,而鳳凰社那邊,則純粹是理念不切實際,過分追求理想化。
這兩者結合在一起才導致了他們剛剛面臨貓身老婦人的襲擊時顯得那麼手忙腳亂。
要換做現在招待廳內包括傲羅、打擊手甚至是德姆斯特朗臨時打擊手在內的任何一支部隊,當初直接莽進敵陣的貓身老婦人恐怕還不等真正出手就已經被轟成碎片了。
不過好在,林克原本也就沒指望這幫人有多少戰鬥力。
說句不好聽的話,帶這些人來這裡的ZZ象徵意義遠遠超過實質意義,他們能在戰鬥打響的時候提供一些火力輔助就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獵手團、嚶國魔法部的傲羅和打擊手,甚至於德姆斯特朗臨時打擊手部隊纔是林克真正的主戰部隊!
搖了搖頭,林克轉頭看向了前方深邃的叄條通道,高聲說道:
“繼續前進!走最中間那條通道,我們可不能讓‘部長先生’等急了!”
話音落罷,由老克烈帶領的獵手團率先打頭,走在了最前面。
緊隨其後的傲羅、打擊手以及由克魯姆帶領的德姆斯特朗臨時打擊手部隊,最後纔是重新修正完畢的霍格沃茨等人。
那些同樣年輕的德姆斯特朗學生們似乎也察覺到了林克的想法,他們時不時的打量着落在後面的霍格沃茨等人,眼中則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在剛纔的戰鬥中他們可是和嚶國魔法部的本部打擊手們一樣始終頂在了對抗瑪達戈貓的最前線!
這樣英勇的行爲已經讓他們贏得了不少打擊手和傲羅們的認同。
同時他們也相信,自己的行動一定也被林克·弗利閣下看在眼裡。
然後,在看到了養尊處優的霍格沃茨學生們的糟糕表現與他們這羣德姆斯特朗蠻子英勇表現的強烈對比之後,尊敬的林克·弗利閣下是不是會考慮一下將培養下一代優秀巫師的重心從霍格沃茨轉移到德姆斯特朗來呢?
這可不是他們無意義的幻想。
而是經過了德姆斯特朗幾個主課教授與貝克曼校長共同討論後得出的一個,可能性頗高的想法。
對於這種說法,德姆斯特朗的每一個人都深信不疑。
畢竟貝克曼校長可是林克·弗利閣下的外公!
這麼親密的關係,貝克曼校長應該對林克·弗利閣下的心思都十分熟悉纔對!
一想到德姆斯特朗得到林克·弗利閣下重點培養,變得逐漸昌盛,最終甚至取代霍格沃茨成爲歐洲最好魔法學校的景象,在場的每一個德姆斯特朗人就興奮的渾身發抖。
此刻的他們恨不得直接擠到隊伍最前面,取代那羣老獵手們幫林克·弗利閣下開道。
最後馬上再來上好幾波敵人,好讓他們能證明自己的忠誠和能力!
然而可惜的是,他們的設想終究是沒能實現。
因爲一直到他們穿過了整條通道,繼而搜索了大半個法國魔法部之後,他們卻依舊沒能發現任何一個敵人。
明明許多辦公大廳內密集排列的辦公桌上還殘留着喝到一半的咖啡和寫到了一半的文件,甚至還有不少魔杖,一副前不久還有人在伏桉辦公的模樣,可眼下,這裡卻寂靜的宛若是死城。
‘難道是逃走了嗎?’
不少人腦海裡都不由得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但很快這個猜測就被否決了。
畢竟哪有巫師在逃跑的時候會落下魔杖的?
那麼,既然不是逃跑的話,那這些法國巫師又去了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