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弗裡德,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牆上的一個小小凸面彩色顯示器裡,一個身影幾乎隱入到黑暗中的身影動了動,他說話的聲音從電話筒裡傳遞了出來。
“一切都好。”威爾弗裡德雙腳架在辦公桌上,端着咖啡很是悠閒地喝了一口,笑眯眯地看着顯示器裡的狼人,“噢~,我的上帝,不管看多少次,我都會覺得這個怪物很神奇。”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黑色短裙西裝服的金髮妹子走了過來,將手中的文件箱放在攝像頭可以照到的桌上角落,打開來。
“看~”威爾弗裡德極爲得意地對着顯示器裡的人說道,“這是我的成果,通過一家理髮店輕易地獲得了至少10份不同的毛髮樣本,還有商談業務進去參觀庫房的團隊,獲得了幾根狼毛,以及一傢俬人診所提供剖腹產獲得的血液樣本。”
“它們將會和今天的錄像帶一起送回去。”
顯示器中閃過一道火光,裡面的人叼起一根香菸,深深地吐了口煙氣,“還不夠,威爾弗裡德,還不夠!”
威爾弗裡德哈哈一笑,扭着身體讓身下的辦公椅滑動了一下,讓攝像頭能拍到身後更多的場景。
“看到那個可愛的小妹妹了嗎?我們團隊中年齡最小的成員,哪怕跟所有人一樣都穿着黑西裝,依然猶如鶴立雞羣一般顯露出奪目的光彩,是這樣的火辣,性感,誘人。”
顯示器後的那個人冷笑了一聲,“威爾弗裡德,我希望你明白,身處我這樣的位置,要什麼女人沒有,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威爾弗裡德豎起手指頭搖了搖,打斷了他的話。
“不不不,當然不是要將她送給伱了,她可是我們的隊員。”
威爾弗裡德舔了舔嘴角,臉上浮現出一抹精明,“有一個小狼崽子,在學校讀書,被我們的這位小辣妹迷得不要不要的。”
“也許再過段時間,他就會因爲家裡不同意他跟普通人談戀愛而離家出走,我知道,我知道這些野獸背後都有巫師,放心,一切都會顯得特別的正常。”
“他會經歷一場車禍,被我們的小美女送往醫院救治。”
“然後……”
他發出古怪的笑聲,拍了一手掌,“他的屍體將會被秘密運往我們的實驗室。”
“之後將會有警方查封這間黑醫院。”
“一切都將死無對證。”
“哦吼吼吼……”威爾弗裡德得意地笑了,“不會有人查出什麼來的。”
“很好……”
顯示器對面的那個人顯然很滿意這樣的做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我也有個計劃,你們要不要聽聽?”
頓時,這個房間裡的人紛紛從戰術揹帶中抽出了槍支指向入口處。
“你是誰?”威爾弗裡德皺着眉頭站起來,背在身後的手快速地對着秘書比劃着戰術手勢,大概的意思就是讓秘書等下趁亂先把桌子上的那個文件箱保護好。
“嘿,你怎麼進入到這裡的。”威爾弗裡德緩緩地朝入口處走去,“我們這個房間可是很隱秘的,而且暗門可不是一般的工具能打開。”
他緩緩地靠近着,給足了周圍團隊隊友調整戰鬥姿勢的時間。
待到近前一看,是一個高挑帥氣的小男孩,身旁跟着一個很像貴族女孩的小女孩,頓時,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們身上的衣服……
這是巫師袍,他認得!
“巫師!”
威爾弗裡德驚恐地叫了一聲,“射擊,立即射擊!”
然而根本沒有人動,所有人彷彿被石化了一般,依舊保持着半蹲舉槍的姿勢,一時間,整個房間裡變得極其安靜。
安東陰沉着一張臉從臺階上走了下來,很是實誠地跟他說道,“我順着電話線過來的。”
他緩緩地朝前走去,彷彿是在自家的後花園一般閒逛,手指頭觸摸着冰冷的儀器,“我一直在擔心我準備的儀式太過霸道,會有人受不住,但現在你們給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在儀式里加一些旺盛的生命力。”
說着,他朝攝像頭的方向走去,冷冷地看着顯示器裡的身影。
威爾弗裡德嚥了咽口水,驚恐地看着他從身旁走過,只覺得整個人都變得毛骨悚然起來,巫師,竟然這麼可怕?
他當然知道巫師,但情報裡講述的巫師,就是一羣體質脆弱得跟沒有訓練過的普通人一樣,如果沒有那根棍子,甚至施展不出魔法。
威爾弗裡德接這個任務之前看過很多錄像,他早就分析出了,只要比巫師舉起棍子前更早的開槍,這些巫師就不足爲懼!
他相信他的團隊,個頂個的都是射擊老手,更不用說精通於狙擊的自己了。
要是他出手,可能巫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明明這兩個小孩都沒有拿出棍子,他的同事卻一個個都被時間靜止了一般,一動不動的。
他自己雖然還能動,卻也不敢做出太多的動作,以免被對方誤會。
也許,這些人跟狼人並不是一夥的呢?
據說狼人這種野獸本身在巫師世界也不過是邊緣人物,很少有巫師會喜歡他們的。
是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威爾弗裡德的腦袋快速的轉動着,連忙轉過身來,露出一抹標準的親和笑容,“我想聽聽你的計劃,巫師,也許我們有很多合作的空間?”
“當然有了。”安東嘴角勾起來,臉上滿是冷笑,伸出手輕輕地勾了勾。
頓時,除了威爾弗裡德之外所有黑西裝的人都漂浮了起來,就像有人拽住他們的脖子一樣,被吊在半空中。
“你……”威爾弗裡德面色驚恐地看着這一幕,“你要做什麼?”
“哦,我借他們的生命力用一用。”安東很是誠懇地回答了他的話,一個小瓶子從巫師袍口袋裡飛出來,頓時,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開始掙扎了起來。
極其詭異地抽動着。
“哈~”安東挑了挑眉,“看來你們都是麻瓜裡的精英呀,意志倒是挺堅定的。”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道血霧從半空中的那些人身上涌出,涌動着,匯聚成血紅色的液體,流入到小瓶子裡。
“你在做什麼?”威爾弗裡德面色變得極其蒼白,有些艱難地再度提問到。
安東沒有回答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向顯示器裡的那個人,對着他說着,“我能感受到你的目光,充滿了好奇和探索,怎麼?沒有見過巫師嗎?竟然一點都不害怕,是不是覺得我傷害不了你?”
“呵~”
他轉過頭來看向威爾弗裡德,“我要做什麼?噢,我要用你的生命施展一個詛咒,詛咒顯示器對面的那貨,警告所有的人離我的狼人家居遠一點。”
詛咒?
什麼詛咒?
威爾弗裡德小心戒備地看着這個小孩,思考着自己抽出手槍射擊的動作要怎麼以最快地速度完成,要以什麼樣的角度掏出手槍……
他馬上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明明他沒有控制自己的身體,可是他的雙腿開始極不自然地朝前走去。
“我怎麼了!”他驚恐地叫着。
他甚至有些慌亂地要去拉扯經過的一張椅子,雖然他知道椅子根本不能阻擋他的步伐,可是這張椅子卻猶如救生艇一般,也許他跳上去,就能得救了。
可惜他沒有能如願。
不受控制的不僅是他的雙腳,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也沒有辦法控制。
他的右手正一點點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彎曲過來,一點點地,一點點地,從西裝外套從深入,抓住了戰術揹帶上冰冷的手槍槍柄。
這顯然是個危險的信號。
動啊!
我的身體,快動起來!
威爾弗裡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短短的幾秒內,額頭已經佈滿了大汗。
彷彿是出自於本能的,大拇指挑開了保險,這是他以往最爲得意的帥氣動作,這時候卻成了可怕的催命信號。
他甚至都可以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右手不受控制地緩緩擡起來,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我們可以商量的,我在麻瓜世界能幫你辦很多事,很多你平時沒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冰冷的槍管用力地捅進了他的嘴巴里,金屬的詭異腥味伴隨着堅硬的觸感,頂得他的喉嚨一陣抽搐着要嘔吐。
但他發現連自己的喉嚨都已經不受控制了。
“你當然可以幫我做一些事情!”安東冰冷地笑着,抽出魔杖來,輕輕地揮舞着,嘴裡念着他聽不懂的咒語。
“雖然我並不擅長詛咒,但我這個人啊,就是特麼的聰明。”
安東對着他挑了挑眉,“難不到我!”
威爾弗裡德瞪大了雙眼,靠着腹部的抽動,發出嗚嗚嗚的哀鳴聲,但沒有用,他只能緩緩地走到攝像頭對準的位置。
安東沒有理會他,只是雙目漠然地看着顯示器裡的那個身影。
“這個詛咒有個簡單的名字,叫‘照鏡子’,嘿~”
“好好看着,看着你是怎麼死的。”
嘭~
巨大的槍聲轟鳴聲響起。
威爾弗裡德帶着絕望瞪大了眼睛,瞬間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這面顯示器彷彿變成了一面鏡子,對面的那個人也以一種一模一樣的方式,後腦勺被巨大的力道掀開一個子彈孔。
以及,一模一樣的倒地動作。
血液噴濺,在牆上塗抹着——“遠離狼人,這是警告。——安東尼·韋斯萊!”
安東沉默地凝視着顯示器對面的場景,見沒有人過來,不由得撇了撇嘴。
轟~
只是瞬間,無數的火焰在這個室內燃燒了起來。
火焰中傳出一陣陣沉悶的爆響,安東看了眼漂浮在半空中的黑西裝們,“這些麻瓜的情報太落後了,魔法部都存在幾百年了,他們怎麼就不懂得收集情報呢?”
“沒看現在伏地魔在招募人手的時候,都不會考慮來狼人家居嗎?”
安娜抿了抿嘴,“也許這只是個開始,狼人們已經很可憐了,還被這些人盯上,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
“呵,有事找傲羅。”安東摩挲着手中的魔杖,“斯克林傑絕對會喜歡這條線索的,這個激盪的時代,總會有些人正眼巴巴地等着機會。”
“我毫不懷疑經過這件事後,傲羅辦公室不會派人來狼人家居等着新一波的麻瓜出現。”
火焰越燃越高,噴涌着在室內席捲着,彷彿隨時有可怕的怪獸從火焰中撲出來一般。
火光倒映着安東的臉色,與平時笑眯眯的不同,冰冷得沒有一絲人類的色彩。
“如果斯克林傑不能辦好,對,如果魔法部不能搞定這些對巫師覬覦的麻瓜,那我就親自動手。”
“呵,別逼我打響巫師和麻瓜大戰的第一炮,我雖然極力避免陷入這種無聊的事情裡,卻也不怕事!”
世界上首臺彩色監控誕生於1976年,且英國是最早普及監控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