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紐約特別的熱鬧,特別特別的熱鬧。
安東將目光從這個乘着飛天掃帚的黑巫師身上脫離,朝着上方望去。
遠處大廈樓頂,格林德沃揹着雙手迎風而立,有些魚尾紋的老臉上寫滿了不爽,冷笑地看着那個騎着飛天掃帚的巫師。
而在他所處大樓的對面一棟大樓樓頂,鄧布利多面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個巫師。
安東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喲嚯~
指揮次巫師僱傭兵,在背後搞事的一定就是乘坐着飛天掃帚的這貨了!
他甚至通過這倆老頭的神情,還能猜測出這裡面一定發生了一些事情,比如鄧布利多以爲是格林德沃叫人殺盧平和自己,所以滿世界的要找老蓋單挑。
然後委屈巴巴的格林德沃循着命運的軌跡,一溜煙的摸到了這裡。
嗯,應該是。
雖然這兩位都不能讓安東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情緒,但通過那麼一些微表情和對他們的理解,安東多多少少還是對自己的無端揣測有那麼一丟丟的自信。
當然,只是這兩位,可不能說是非常的熱鬧。
安東仰起頭看向天花板,在‘心靈之湖’的倒影下,上方的某個位置,隱隱涌動着一股龐大而鋒利至極味道的魔力。
與環境和大自然產生的魔力團相比,巫師身上涌動的魔力,顯得格外的集中、活躍、充滿了本我的極端情緒。
這位……
那就是安東親愛的伏地魔教授了。
湯姆·裡德爾。
此刻的伏地魔,不愧是是伏地魔,悄咪咪地躲在陰暗角落,也不知道打算在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眼皮底下做什麼。
是要救下這個黑巫師,還是打算趁機弄死這個黑巫師,引起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之間的矛盾,安東並不清楚。
但不管怎麼說。
三個大魔王,齊活了!
嘎嘎嘎~
太熱鬧了,打起來,打起來!
不過,相比看熱鬧,安東顯然更向往魔法,如今這個大型魔法實驗就要出現結果了,瞬間就讓他把幾個大佬都拋之腦後。
他甚至鄭重其事地掏出魔杖,藉助着魔杖仔細感悟着那個巫師身上有趣的變化。
這種變化從一開始就顯得是那麼的有趣。
在魔法側,環境的魔力正洶涌澎湃地朝着這個巫師身上注入,而在現實世界的觀察,這是樓下身處環境裡的每一個個體都在朝着這個巫師張望過去。
那種奇妙的感覺,彷彿就——好像每個人的‘記憶、情緒、意志、思維等等一切’混雜着魔力,從‘心靈的窗口’眼睛延伸而出,以這樣的方式對這個巫師施法。
而這種集體關注的瞬間,相當於是所有人都在對這個巫師施法。
這樣的觀察,不禁讓安東想起盧平過來治療的那個女孩。
也許在某一天,這個女孩的父母也在大庭廣衆下吵架過,而這個小女孩甚至爲此尖叫痛哭過,被所有公寓住戶都關注了一波,這才導致環境滋生黑魔法生物這種事降臨在她的身上。
集體情緒意識、黑魔法環境、黑魔法生物,這些都離不開現實中的現實行爲。
這種麻瓜能影響到的魔法,似乎也在闡述着某種人間的百味,只不過是被魔力放大了,具象化了,出現了一頭現實存在的黑魔法生物。
安東輕輕揮舞着魔杖,鼻菸盒從他的巫師袍口袋裡飛出,一個巨大的畫板聳立在他的左側,顏料飛舞着快速在上面塗抹着。
他的右側,羽毛筆早已帶着殘影地在記事本上快速地書寫記錄着。
安娜好奇地看向那個畫板,據安東說,他的魔法眼睛進化爲‘心靈之湖’,看到的魔法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畫面。
在畫板中,有一道極其獨特的灰暗霧氣,淡薄到幾乎快呈現透明的狀態。
她仔細去看霧氣中的一道道線條,這些線條彷彿帶着某種獨特的氣息,承載着大量的信息。
只是凝視片刻,就有一道道雜亂的內容快速朝着她的思維沖刷而來,嚇得她連忙閉上眼。
緩了緩,再度看向這幅畫,這次卻不敢專注地去凝視霧氣中的線條了。
而這一團霧氣之中,有一團帶着猩紅色、墨綠色等等混雜色彩的黑色光團。
“這個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記憶星球。”安東在旁跟安娜解釋着,“當然,後來我發現,它不僅僅是記憶星球,它包含着‘記憶、情緒和意志’這三大本我元素。”
“我們的心靈看似是從‘思維’從產生,其實歸根結底還是會融入到最底層的本我元素中去。”
畫板上的圖案並不是靜止不動的。
隨着顏料一層又一層地塗抹上去,這個記憶星球的中間突然綻放出一抹近似於灰色霧氣的色澤。
“看上去,是環境中的這個魔力團朝着這個巫師體內涌去,然後在他體內醞釀出黑魔法生物……”安東一邊仔細地凝視着那個巫師,一邊輕聲地跟安娜解釋着。
“但其實不是的。”
“這種也會發生在麻瓜身上的魔法,它是一種可以在現實中產生的效果。”
“周遭人的集合,構成了我們深處的環境,而這種集合的環境對我們的影響,並不是簡單的他們的心靈之力注入我們的體內這麼簡單。”
“反而是一種類似於……”安東想了想,“應該說是磁場,嗯,這樣比喻應該比較形象。”
“每個人的磁場,改變了環境的磁場,然後這個環境磁場改變了某個個體的磁場,最終引導着這個個體發生了一種類似施咒的效果。”
“施咒?”安娜疑惑地問道。
“嗯。”安東點了點頭,“就好像我們有守護神咒召喚出守護神,或者製作出一個自己的複製體魂器,或者用儀式魔法召喚出一個精靈。”
“巫師的心靈和魔力在其間發生作用,而黑魔法生物,這是人類的心靈、環境的影響、加上集體意識帶來的魔力,共同發生作用。”
“出現了!”
安東激動地叫了一聲。
圍繞在畫板上方的顏料快速地噴吐着,一層層的畫面被繪製在畫板上。
首先是一個灰色線條構築的心臟,這個心臟並不完整,上面長滿了濃郁的灰色毛毛。
接着是一個灰色線條構築的肺部,這個肺部就更爲殘缺了,僅僅只能讓安娜看出那麼一點點形狀,更詭異的是,她在這個肺部上感受到一種令人極爲難受的鬱郁之氣。
而後,這些線條開始變得複雜起來,她只能快速地感受到心臟上的灰色毛毛和肺部上的毛毛混合在一起,縱橫交錯着延伸出無數的線條。
隨着顏料一層一層的塗抹,最終,一隻有着一對鹿角和碎金色眼睛的烏鴉出現在畫面中。
“呀~”安娜驚叫了一聲,凝視着這頭烏鴉,“它給我的感覺好奇怪,就好像在催促着我……催促着……”
“哈哈~”安東回過頭來,笑眯眯地說着,“是不是突然感覺很想說實話?”
安娜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完美!”安東揮舞着魔杖,將房間裡所有的實驗材料和畫框都收回到鼻菸盒裡,又讓各種個人物品朝着行李箱裡飛進去。
“搞定,這一趟顯得極爲的完美!”
安東伸了個懶腰,“完美地記錄了一場黑魔法生物誕生的過程,藉此繪製了一個黑魔法生物的完整生命存在!”
安娜好奇地看着他,“你還沒有說這隻鹿角烏鴉有什麼作用。”
安東嘴角微微勾起,轉頭看向窗外的那個巫師,“樓下的那些人被我的魔法罰站,在那樣的環境裡,持續好幾天面對自己的內心,這樣的氛圍滋生的黑魔法生物,效果是敦促被它盯上的人真誠面對自己的心靈。”
“以一種黑魔法生物的方式!”
這一切看似過了很久,但其實黑魔法生物滋生的過程極快,就好像施法一樣,條件達到,效果自然而然地就出現了。
“你是誰?”
安全主管愛娃·麥爾斯皺着眉頭凝視着那個乘坐飛天掃帚的巫師,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極爲的不好。
“哈哈,我是路過的。”穆爾塞伯尬笑着用力握緊了手中的飛天掃帚把手,輕輕一擡,就要快速起飛逃離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尖叫聲在他背後響起,“他撒謊,他撒謊,他要殺了那兩個穿着蜘蛛俠衣服的人,還要殺了記者塞拉德·威廉斯!”
穆爾塞伯頓時抽了口涼氣,扭頭向後方看去,他可不記得自己身後有一個人!
卻在這時,愛娃·麥爾斯反應極快地抽出魔杖,“統統石化……嘔!”
她突然一陣乾嘔,這個全身束縛咒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竟然讓她整個人瞬間產生了發自本能的厭煩。
而就這樣的耽擱,讓穆爾塞伯得以趁機逃離。
他顧不上身後的聲音,操控着飛天掃帚速度極快地朝着天空飛去。
“哈哈哈~”
“你們這些傲羅別想抓到我!”
他沒有發現,周遭大廈的各個角落,安東、鄧布利多、格林德沃、伏地魔,紛紛都在凝視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