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杖對於一個巫師的意義是什麼呢?
據說非洲由於缺乏制杖師,大多是學習使用無杖施法的方式,有天賦的小巫師同樣能施展強大的魔法。又據說古代巫師也還沒有發明出魔杖,這樣看來,似乎魔杖並不是不可或缺的。
但歐洲這邊的魔法部,依然嚴格限制魔杖的外流,甚至嚴苛地禁止任何智慧生物使用魔杖。
在安東看來,魔杖有點像是行人的自行車、研究者的計算機、僱傭兵的手槍。
沒有自行車照樣能趕路,沒有計算機靠着鉛筆照樣能做出原子彈,沒有手槍拿着匕首和弓箭依然能殺死目標。
但這個工具實在太好用了。
而如今安東在魔法的道路研究深入後,愈發地感覺,魔杖這種東西不簡單。
它不僅僅是魔法道具領域的事情,杖身使用的是神奇植物的魔力,杖芯使用的是神奇動物的能力,本身這樣的融合就已經是極其複雜困難。
“有點像是我們的研究,魔法生物血脈疊加,不過是外置的。”安東從《制杖師大全》書籍中擡起頭來,跟安娜討論着。
“死而復生,哈利波特,伏地魔,鳳凰羽毛!”安娜雙眼放光,“你知道我說什麼的。”
她用力揮舞了一下小拳頭,“這樣來看,魔杖與巫師的結合,甚至是涉及到命運的領域。”
安東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如果說熱武器是人類科技的結晶,魔杖就是巫師幾千年來魔法道具的最高成就。
它看起來不像死亡三大聖器那麼強大,卻早已普及到巫師的每一個角落。
“它不僅僅是工具,有時候魔杖使用的材料也並非一定要完全契合本身……”安東念着書籍上的文字,“魔杖伴隨着巫師成長,經歷童年、學習、練習的每一道魔法、經歷的愛情友情親情、進入巫師社會後的每一個遭遇……”
“它與巫師相輔相成地成長着,變化着,是在韻律上最契合的伴侶。”
“韻律?”安娜打算了安東的唸誦。
安東放下書籍,“生命的韻律也是制杖師的一個極大的課程,研究深入了,甚至可以觀察一個巫師就知道對方適合什麼魔杖。當然,這也可以用來分析對手,甚至能預判對方會在某些情況下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看起來已經有點涉及分析演化型預言這種小衆魔法領域的能力了。”
“就像對角巷的奧利凡德先生?”安娜好奇地說道。
“看來是的。”安東點了點頭。
“魔法各門領域看起來各有各的區別,但總是會在一些不經意的時候發現,它們在很多地方都是互相重疊的。”
說到這些,安東抽出了常用的那根魔杖,利用書籍上的內容和鄧布利多之前講述的課程的知識,仔細觀察了一下。
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它並沒有跟隨我一起成長,它還是它。”
“也許你可以自己製作一根魔杖。”談及手工活,安娜顯得有些興奮。
就在這時,房門被用力地敲了敲,伊爾莎嬸嬸面色無奈地看着他們,“孩子們,你們不應該天天窩在房間裡研究魔法!”
“好的。”安東一臉誠懇。
“嗯嗯。”安娜乖巧地點了點頭。
“就知道這樣應付家長!”伊爾莎撇了撇嘴,招呼着他們,“快過來吃飯吧,就要開學了,我們要來一場熱鬧的家庭聚會。”
來到樓下大廳,納吉尼嬸嬸依然在廚房忙碌着,羅齊爾先生小心地端着一盤冒着熱氣的龍蝦走了出來。
盧平正在和老巫師費因斯商量着什麼,費因斯一邊應付着,一邊偷偷伸手去抓桌上盤子裡的薯條。
“阿萊克斯(費因斯的名字)!”伊爾莎怒吼了一聲,嚇了費因斯一跳。
“去洗手!沒洗手別碰那些食物!”她叫了一聲,轉過來看着安東和安娜,“你們也是,快去洗手。”
安東笑嘻嘻地和安娜對視了一眼,看着迎面走過來的老巫師費因斯,嘎嘎嘎地笑着。
“老師您多大的人了,還跟我們這些小孩子一樣!”
費因斯不爽地撇了撇嘴,“我明明對自己的手使用清理一新了,竟然還要求我用滑膩的肥皂水去洗手,這該死的儀式感。”
“別以爲我不知道,您剛剛在房間裡擺弄一些動物內臟。”安東吐槽着,搶在他之前把洗手檯上的肥皂拿了起來。
“嗯,我在研究你的那個陽光烤肉咒,對,是這樣的。”
“嘎嘎嘎,是嗎?”
把實驗臺擺弄得像個屠宰場一樣,看起來可不像是在研究美食。
說起來老巫師費因斯的魔藥研究,怎麼看怎麼有黑巫師邪惡儀式的感覺,特別是他在使用‘蜘蛛孕育復活術’之後,徹底迷戀上了這種利用自然孕育方式培育魔藥和生命的辦法。
“雞湯來嘍~”
隨着羅齊爾先生端來最後一盤食物,將整張大桌子擺得滿滿當當,大家紛紛入座。
妖精佩德羅提着一瓶有些灰塵的酒瓶從壁爐裡走出來,打開後倒入斜口醒酒器裡,有些炫耀地跟大家講述着這一瓶酒的歷史。
“安東,福吉部長找我問過幾次你的行蹤,他似乎急着見你。”盧平拿着一支芥末費力地往小盤子裡擠着。
“嘎嘎嘎……”
安東還沒有說話,費因斯笑着擺了擺手,“別理他!”
“這個政客絕對是看到安東在紐約的表現,認爲提前投資的事情終於開始要有回報了,激動得想要做一些什麼。”
“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會他,讓他冷靜冷靜,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確實!”羅齊爾先生也認同費因斯的說法,搖晃着酒杯聞了聞,點了點頭,“我們純血家族和政客之間也會有這樣類似的合作,一開始是我們給他們提供資源,後面他們得勢了,就不甘於聽從我們的吩咐,渴望反客爲主。”
“這是人性的本能。”
“安東如果你不希望自己和福吉最後變成他和鄧布利多那樣的關係,這方面相處之道需要好好的學習。”
“我想,我有很多經驗可以傳授給你。”
“政客有好多種,貪婪的巨龍、兇狠的鬣狗、狡猾的狐狸……太多太多了,每一個品種,都需要不同的馴養方式。”
安東沒有說話,只是笑呵呵地點頭,聽着大人們的建議。
關於福吉的事情並沒有聊太多,羅齊爾先生顯然不認爲這是個合適在聚餐的時候閒聊的話題,跟安東約定好吃完飯再溝通。
每個人都有好多話要說,盧平會講述起關於某個魔法生物有趣的故事,佩德羅述說着他又聯繫上了一些妖精同族,費因斯大談特談學校放假後他去國外旅遊的見聞……
歡聲笑語伴隨着餐桌上的食物煙氣蒸騰起來,橘黃色的燈光瀰漫,一切看起來都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