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爲娘捨不得你,但爲了蒼家,什麼都是可以犧牲的,希望你不要埋怨爲娘。”丞相府前,兩位夫人輕輕拭淚,“此次入宮,不知何時才能見到,要多加保重,後宮之中定要小心謹慎。”
“孃親,月兒明白。”我強忍住淚,擡頭望了望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丞相府。那是爹爹親筆題上,如今,我要入宮去,卻見不到他。
“月兒,莫怪你爹爹,他們確是有要事在身,不能相送。”
“孃親,月兒怎麼會不明白呢,只是大哥身爲將軍駐守姜城,女兒又要入宮,往後沒人陪伴您,希望您和二孃多加保重纔是。”
“夫人放心,鶯兒會好生照顧小姐的。”陪我一同入宮的貼身丫鬟鶯兒說。
孃親點了點頭,含淚不語。
“請小主趕快上車吧,不然誤了聽封的時辰小的可擔當不起。”來接我進宮的太監總管林德不滿地說了句。
“月兒走了,孃親和二孃要多多保重。”上了馬車,微微頷首憋住即將洶涌而出的淚。
“林總管,蒼月此次進宮,人生地不熟還望公公多加照應着。”我從懷中拿出幾輛銀子,塞給他,他立刻媚笑起來,快速收了銀子,討好的說道。
“那是自然,蒼小姐是丞相之女,兄長又是鎮國大將軍,咱家自然不敢怠慢,蒼小姐大方得體,又生的如此俊俏,將來必爲母儀天下之人。”
對他的趨炎附勢很不滿,可又無法表達出來,畢竟在宮中,有他的幫助對我有利不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總管,請將後宮的情況告知一二,也讓我小心點。”
“自然。怡沁皇后爲人親切,賢淑,對人和善,是難得的一國之母。其下有蘭貴妃,這蘭貴妃是士大夫之女,爲人張揚跋扈,加上皇上的寵愛,是持寵而嬌,她妹妹惠妃更是了不得,驕縱的很,從不把人看在眼裡,小主要多加註意。德妃爲韓尚書的長女,爲人謙和,喜愛書畫。還有一些充華昭儀,不足爲懼。”
“小姐,到了。”在鶯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望着這氣宇軒昂的凌霄殿,我淡淡的笑了,真是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外面的世界和我就此離別……“小姐,鶯兒就在這殿門外等您,請小姐多加小心。”
“宣丞相之女蒼月面聖。”
微微調整了呼吸,我從容的邁進殿內,望着四周的花容月貌,卻只得被囚禁在這深宮,實是可惜。
走到殿中央,盈盈一拜,“臣女蒼月拜見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許久,一個低沉溫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丞相之女?擡起頭來讓朕看看。”
我微微擡了擡頭,卻對上了那雙深如幽潭的雙眸,他打量了我一番,淡淡的說,“卻是佳人。皇后,依你看?”
“小主先起來吧,既是丞相之女,會的東西想必不少,不知小主有何才藝?”
“臣女自幼跟兄長學過舞劍,卻難登大雅之堂。”瑩瑩起身,微微低頭。
“哦?舞劍?”皇上挑了挑眉“可否舞上一隻?”
“遵命。可臣女未曾佩劍,如何舞得?”
“這……皇上,可否將您的佩劍先借予她舞一段?”皇后低聲的說,卻有着撒嬌的語氣。
“就依了皇后吧。”皇上寵溺的說。
接過寶劍輕舞起來,遊刃有餘,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沁怡皇后輕輕拍手,笑道。“不愧爲將軍的妹妹,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本宮可算開眼界了,皇上,曾經的令妃妹妹也喜歡舞劍吧?只可惜…唉……”
“不過,小主。”皇后媚眼輕輕一掃,嚴肅的說“這劍不似樂器,可不能亂舞,否則,會出大亂子的。”
“謝皇后娘娘告誡,蒼月謹記教誨。”我微微低頭,福了福。
皇后微笑着點了點頭,向林總管示意,“宣吧。”
“嗻。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如今國家太平,人民安樂,朕心大悅,今納得美人十四,願賢良淑德,輔助皇后管理後宮。封丞相之女蒼月爲正七品貴人,賜封號爲瑾,賜靜月閣。御史大夫之女田筱榕正七品貴人,賜封號爲汐,賜夕月閣。洛城伊縣令之女伊彤從七品答應,賜封號爲環,賜景蘭軒。太史令次女……欽此。”
我和衆姐妹盈盈拜過,便跟隨宮娥前往自己的住處。
這是已近黃昏,彩霞染紅了半邊天,在這深深宮闕,彷彿住進了一個華麗的金絲籠,被外人羨慕,卻失去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