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變態以前雖然喜歡大半夜來闖她的房間,但還沒有這樣大刺刺躺在她牀上抱着她睡過——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她處處防着他。
現在在秦門關沒那個條件,而且又是戰爭期間,水濯纓根本沒想過綺裡曄在這種時候還有不正經的心思,自然沒有設防。
她的手臂被綺裡曄環着,無法使力,當即一腳狠狠踹向綺裡曄的腰間。然而還沒碰到他的身子,就感覺腳腕被一隻手往上輕輕一託,這一腳頓時踢歪,收不住勢,整條左腿都架到了綺裡曄的腰上。
耳邊傳來一個帶着笑意的靡豔聲音,裡面滿是曖昧的邪氣。
“愛妃,大清早是男人最容易起衝動的時候,你這麼主動地張開腿往本宮的身上勾,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水濯纓幾乎要吐血,想把腿收回來,綺裡曄一隻手扣住她的脈門,另一隻手則是抓住她的腿彎往裡一拉,反倒是把她拉得更近了,整個人都毫無間隙地緊緊貼在他的身上。
因爲天氣炎熱,水濯纓身上穿的是一件面料光滑柔軟的冰絲睡褲,褲腿十分寬鬆,他的右手就這麼將褲子一把往上推去,直接撫上了她裸露的小腿。
掌下的肌膚光潔如玉,不可思議的柔軟細膩,因爲體溫略低,摸上去帶着些許柔潤的涼意,比最頂級的冰絲絲綢還要舒服。
“手感不錯,沒白費了本宮花這麼多心思來養你。”
水濯纓又羞又氣,臉紅得快要燒起來,卻被制着動彈不得,一顆心臟砰砰狂跳不止。只感覺在她腿上流連的那隻手掌,動作越來越下流越來越放肆,並且還在一路朝上游走,往她更加柔嫩的肌膚撫摸上去,半點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緊貼着她的身軀,隨着這動作也變得越來越熾熱火燙,那種令人心悸的可怕溫度,隔着兩層衣料,都像是烙鐵一般灼灼炙燒着她……
“綺裡曄!你好歹也看看時間地點!現在是在戰場上,外面還在打仗!”
綺裡曄充耳不聞,反而乾脆一翻身壓到了她的上方,那張攝人心魂的妖豔面容貼得距離她極近,嘴脣似觸非觸地拂過她的嘴脣,眼尾緋紅的鳳眸俯視下來,含着魅惑的笑意。
“哦?那就是說只要在合適的時間地點,愛妃就可以任由本宮爲所欲爲了?”
“不……”
“很好,本宮記住了。”在她屁屁上拍了一記,“愛妃好好等着,本宮一定會挑個良辰吉日,好好調教愛妃一番。”
水濯纓:“……”
連滾帶爬從綺裡曄身下掙脫出來,逃下牀抓過衣服往身上披,同時退到了房間裡最遠的一個角落。
“外面情況如何了?”
綺裡曄懶洋洋地在牀上坐起身來,沒有束起的幽黑長髮從肩頭和後背隨意披下,流水般散了一身。
“就那樣。唐軍沒有再進攻,估計正等着援軍前來,第一批援軍距離秦門關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那你還睡得着覺?”
綺裡曄笑了一聲:“這樣本宮就睡不着覺的話,本宮這輩子也沒有多少天的覺可睡了。”
水濯纓沒回答。這倒也是,越是在緊張的事態下,越需要正常的睡眠來保證足夠的精力和思維活性。那種一旦大事臨頭就側夜難眠的人,只能說是經歷過的風雨遠遠不夠。
謀天下掌江山者,最需要從容冷靜,如果沒有泰山崩於前後左右而眼睛都不眨的強大心態,綺裡曄怎麼可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
她自己也是這種在任何時候都能睡得着覺的人,很清楚她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磨鍊出這種心志,綺裡曄所經歷的過去,必定比她只多不少。
“‘雀網’那邊從西陵傳來了消息。”綺裡曄也從牀上下來穿衣,“爲唐嘯威提供糧草的人雖然沒有直接查出來,但可以確定是西陵皇族之一。本宮猜想,應該是即墨缺。”
水濯纓暗暗佩服“雀網”的能力,雖說她把範圍限定到了西陵,但西陵也絕不算小,而且還不是在本國,“雀網”竟然只用一天一夜就查到了線索,綺裡曄的情報網不知覆蓋到了多大的地域上。
至於綺裡曄會猜想是即墨缺,她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上次即墨缺差點害死她,綺裡曄派人好好“護送”他回國,他的本事倒也不小,竟然還是活着到了西陵,不過據說也是被惡整得狼狽不堪,受了一身的傷。
這樣一來,可以說即墨缺跟綺裡曄已經結怨。東越南北內戰,即墨缺很有可能跟唐嘯威達成了某種利益協議,即墨缺提供軍資糧草,而唐嘯威一旦贏了的話,也會給即墨缺報酬。
至於說數量那麼巨大的糧草,即墨缺爲人隱藏得如此之深,根本就不是什麼與世無爭的閒散王爺,暗中擁有着鉅額財富,一點都不奇怪。
水濯纓慢慢地一一扣好身上月白色繡百柳細絲薄衫的扣子,說:“你讓‘雀網’再幫我查一個消息。”
“什麼?”
“五湖山莊莊主柳長亭的所在。”
綺裡曄整理腰間瓔珞流蘇的手停住了,鳳眸微微眯起。
“你要去找柳長亭?”
“嗯。柳長亭和即墨缺之間有深仇,想必不會想看到即墨缺和唐嘯威合作,甚至會願意幫助我們。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現在和唐嘯威比起來並無勝算,自然應該爭取拉攏一切可以站在我們這邊的勢力。五湖山莊雖然是江湖門派,但實力深不可測,對我們想必也會是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