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後來發生的事,卻讓我這種想法轟然崩塌。
那天晚上玲玲說她同事失戀,她去陪同事了,並且提前跟我說過晚上不回家。我本想讓小二來陪我一起睡,可想到她種種可疑的舉動,令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去賓館住一晚。
天還沒黑透,我就提着包去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館,畢竟圖個便宜。
我平時搭地鐵公交,來來去去路過這家旅館好幾次,從外面看只是個破舊普通的旅館,可當我走進去的時候,才深深覺得越破的地方越不要去。明明知道這是家正規旅館,但裡面住客很少,牆上刷了半面淺綠色的漆,邊緣處已經損落不少。
狹小簡陋的走廊,低瓦數的白熾燈幽幽淺淺的勉強照亮空間,登記處是一件小破屋,立在地上的老式風扇咯吱咯吱的轉着。
整個旅館透露着一種陰暗的基調,從登記處旁邊能直接看到盡頭的盥洗室,是簡陋不堪的瓷磚池子,好像生了鏽的水龍頭沒有擰緊,滴答——滴答——水滴聲一下下敲在我的心頭上。
登記處沒有人,只貼了張紙,上面寫着:有事不在,請撥打151xxxx1479
我正猶豫着是打電話,還是趁機離開去住隔壁賓館的時候,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泡麪頭的老阿姨端着塑料盆出現在我面前。我愣了大概有兩三秒,才木然地說,開間房。
老阿姨瞟了我一眼,放下盆子,熟練地向我收取押金住宿費還有身份證。
我鬆了口氣,這鬼地方陰森森的,如果不是這麼接地氣的老阿姨,可能我就真的奪門而跑了。
交完錢後,老阿姨拿着一串鑰匙帶我直走左拐,到了一扇淺黃色木門前,就是很早很早前那種木門,鎖居然也是大鐵鎖。如果不是因爲失業再加上中蠱,我怎麼會來這種鬼地方住啊!早知道就去賓館了!可惜錢都已經交了……
我正想着,不經意回頭瞅了一眼,不知道你們見過沒有,是那種很靠上的小窗戶,顯得整個走廊都非常壓抑。我剛想轉回頭的時候,窗戶外忽然出現了一張扭曲的臉!嚇得我退後幾步,直接撞到門上。
老阿姨不滿的責怪我,怎麼這麼着急。
我被嚇得說不出話,只能指着小窗戶不停的發出啊啊的聲音。
這時老阿姨回過頭看了看窗外,很奇怪的問我,窗外怎麼了?
我再一看,窗戶外根本沒有什麼扭曲的臉。我揉了揉太陽穴,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產生了幻覺。我跟老阿姨說沒事,看花眼了。
老阿姨不滿的嘟囔了幾句,開門帶我走進了屋子。
這間屋子目測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個鐵架單人牀,上面鋪着藍白格子牀單,牀尾是一個櫃子,櫃子上有臺老式大腦袋電視機。這間屋子裡只進了我和老阿姨兩個人都顯得十分擁擠。
老阿姨倒也不多待,跟我說櫃子上有暖壺,要用開水自己去打,然後空調壞了,暫時不能用。我一一接受了這些不平等條約,目送老阿姨離開後,對着屋子裡一牀一櫃一電視一暖壺一菸灰缸發起呆。
不管那些了,我躺在牀上,想着一覺睡到天亮,然後瀟灑的回到我溫暖的小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