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她不介意的。”秦牧雲說，自己已經從煙盒裡抽出煙，已經坐在了窗戶邊，開了窗外，外面的空氣涌進來。聶佳佳則是坐在他的對面，規規矩矩的坐着，但是腦海裡想着剛剛秦牧雲說的話，妹妹。
她不介意的。
是啊，她不介意的，因爲沒有資格啊。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腿，手上的傷口已經清理過了，但是爲什麼那麼疼呢。
秦牧雲抽了口煙，看着對面坐着的女孩子，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在希臘見過她之後就在也沒有見過她了，朋友圈也沒有動態，聶青青說她計劃旅行，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醫院的工作忙，他也就忘記問了。
“嗯……”聶佳佳這才反應過來：“有段時間了。”
“已經在報社工作了？”秦牧雲又問。
“對啊。”聶佳佳又點頭，他問，她答。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簡單的幾句話就帶過去了。
秦牧雲有些心煩，聶佳佳這次感覺不一樣了，上次在希臘的時候也是這樣，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他微微的眯着眸子問：“你回來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你很忙啊，再說了，A市本來就是我的家，我回來這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幹嘛告訴你。”她一笑，聳肩：“而且，旅行也有累的時候，也不能這樣一直下去，我想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所以就去了報社？”他問：“不適合你，你應該找個更加輕鬆地工作。”
“回聶氏嗎？”聶佳佳搖頭：“我不想，我想做自己，這份工作就是我喜歡的，很自由，自在。而且，我可以知道的更多，也能夠幫助更多人。再過段時間，我還想去爭取政治專欄呢。”
她說着，她對自己的職業有清晰的規劃。
雖然她的年紀小，但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
“隨便你吧。”秦牧雲也說，但是再看聶佳佳的時候，眼眸裡明顯有質問：“我怎麼感覺你是在躲着我？”
一句話，瞬間擊中了聶佳佳的心扉，搖頭，不敢看秦牧雲：“我躲着你幹嘛啊？”‘
“是嗎？”秦牧雲問。
“當然了，你有自己的工作我也有，總不能跟以前一樣還那樣胡亂玩吧。”有了工作，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不想要見到，就能夠不見到了。
“聶佳佳，你覺得我是不是很好騙？”秦牧雲又問：“剛剛在醫院門口，你躲着我，要自己一個人走。是不是，我能感覺出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你想多了……”她立即反駁：“我只是覺得，我們根本不順路，不需要。”
“順不順路我說了算，再說了，是我開車，不是你開車。”秦牧雲的手指頭敲了敲桌面：“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在路邊等車，知道多危險嗎？”
“……”她啞然，無話可說。
“剛剛我讓你坐前面，你非得坐在後面。”他再次問：“我有那麼可怕？還不是故意躲着我？回國也不告訴我，你還打算以後都不見我了，是不是？”
“哪裡有……”她搖頭，只是覺得沒有見面的理由。
“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不是最愛熱鬧。”他問，也就是今天他才知道聶佳佳已經回來了，“往常這時候你都會通知大家生日一起吃飯，一起玩，今年怎麼沒有通知我？”
“我請了同事了！”聶佳佳慌慌忙忙的說：“我已經工作了，所以，同事們想要幫我慶祝生日，所以今年就不一起玩了……而且，你醫院的事情很多。”
聶佳佳的腦袋都想破了，想出來這麼一個理由。
“請了同事，所以不請我們？”秦牧雲反問：“誰說我很忙的？在忙抽出時間陪你，也有的。”
他坐在她的對面，聶佳佳坐在那裡卻是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無論她說什麼，他都能夠有辦法出來懟着。
“不用了……”聶佳佳搖頭：“我其實不喜歡那麼熱鬧的。”
“我有計劃，今年是你畢業之後第一個生日，必須好好過。”他認真說：“我選地方，開兩個房間，一個給你同事，一個給我們。”
他說完，詢問：“今年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其實，每年她的東西都不少，她其實不是想要什麼禮物，過生日，最重要的就是可以跟他親密接觸而已。
“什麼都好，心意到了就好了。”她最後才說，反正自己也反抗不過。說完，不等秦牧雲在說話，聶佳佳也終於受不了了，擡頭，看着秦牧雲：“四哥，以後不要對我這樣好了，要是以後你有女朋友，她會吃醋的。我不是你的親妹妹。”
她提醒秦牧雲：“你明明知道我曾經是什麼樣的人，就更加不要對我這樣好，因爲我會當真的。”
她抓緊了自己的衣服：“你明白了嗎？”
秦牧雲的心裡也是咯噔一跳，聶佳佳說的話在他的心頭過濾一次，許久才說：“我只是當你是妹妹……”
“我知道你只是當我是妹妹，沒有其他的感情。”聶佳佳再次重複他的話，認真的說：“可是我畢竟不是你的妹妹，你不用對我那麼好，我不需要的……”
她搖頭：“秦牧雲，我不需要，你明白嗎？所以，你能不能離着我遠點？”
她已經在很努力地遠離他了，他就不能離着自己遠點嗎。
“好了，先吃東西。”服務生這時候端着東西過來了，放在面前，一碗骨湯麪，搭配小菜，聶佳佳看着那碗麪，聞到了香味。她的確是餓了。
秦牧雲才說：“吃東西吧。”
隨後自己拿了筷子，低頭吃東西，吃過東西之後他依然是開車送她回公寓去，到了樓下，聶佳佳剛剛準備推開車門下去，秦牧雲就將她的手給抓住：“聶佳佳。”
“還有事情嗎？”路邊的燈光昏暗，只看得見聶佳佳那張小小的臉。
秦牧雲喉結滾動，到底還是說出口：“聶佳佳，你是我的妹妹，永遠都是我的妹妹，明白了嗎？所以沒有必要防着我。”
剛剛聽到聶佳佳說的話，他心裡， 也不好受。他不想要傷害聶佳佳。
“我知道了……”她的聲音淡漠的說，點點頭。隨後聶佳佳推開車門下去，秦牧雲又說：“生日那天我來幫你搞定，記得穿漂亮點過來。”
“哦……”她點頭。這不是自己給自己過生日，而是他給自己過生日，聶佳佳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種感覺包裹着她，讓她說不出來，到底是無措，還是什麼。
聶青青在家裡休養了一段時間，聶佳佳過生日的時候拉着她一起去逛街，買衣服。她平日裡面都是褲子，襯衫，短袖，方便自己工作。這次聶青青忍不住：“你就不能把自己打扮的漂亮點？”
聶佳佳覺得彆扭：“我覺得我這樣也挺好的啊，再說了，我的工作哪裡適合這些衣服啊。”
“誰說工作就能夠影響女人愛美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不可以。”她說，進去挑了一件衣服，橙色的，上下結構，放在聶佳佳的身上比了比：“你去試試，我覺得這個衣服不錯，很適合你。”
橙色。
很靚麗的顏色，很適合聶佳佳的。聶佳佳玩不轉她，加上這個衣服也不是裙子，所以進去試了，出來之後聶青青看着她眼前一亮，將她往鏡子前面一推：“看吧，我就說不錯吧，你還不想試試。這樣就很漂亮啊。”
她將聶佳佳的頭髮給打理好，這樣看起來十分溫婉又漂亮。
“這樣纔像是個女孩子啊，平日裡打扮的跟個男孩子似的，做什麼？”她問：“你媽媽可是問我了，說你的年紀不小了，連男朋友都沒有，所以讓我好好地給你打扮打扮。”
“姐，你別聽我媽的話啊。”她都要頭大了，就是因爲這個所以聶佳佳才搬出來的。
“好了，就這件衣服吧，我買了，送給你。就當做是生日禮物。”她一笑，隨後才說。
然後聶佳佳跟她一起去做了頭髮，化了妝，站在鏡子前面聶佳佳都差點認不出來裡面的人是自己：“我怎麼感覺很彆扭啊？”
“哪裡彆扭了？”聶青青反問她：“我倒是覺得很好啊，這衣服很適合你。”
說完了她才說：“好了，我們應該出發去飯店了。”
秦牧雲定好的地方，她通知了同事，自然是旁邊一桌，另外一邊又是一桌。聶佳佳到地方的時候，同事們都已經到了，能夠來的都來了，看到聶佳佳進來，大家都起鬨。
“佳佳，你這麼晚來，原來是有原因的啊。”同事們大笑：“今天打扮的真漂亮啊。韓少野，你說是不是啊？”
席間坐着一個大概20多歲的年輕人，從聶佳佳進來之後就一直看着聶佳佳。而聶青青也是看着他，韓少野。
的的確確不錯。
聶青青推她進去，聶佳佳慌忙說：“你們胡說什麼啊，別亂開玩笑了。”
“他們沒有開玩笑。”韓少野說，“今天真的很漂亮。”
坐在一邊的秦牧雲和許善達他們也紛紛的向她投來目光，聶佳佳今天不一樣，化了妝，將她清秀美麗的小臉襯托的更加漂亮，聶佳佳本身就很漂亮，化妝，只是錦上添花。
“過來坐下吧。”韓少野將身邊的椅子拉開，位置是專門爲她騰出來的。
聶佳佳準備走過去，秦牧雲也把身邊的位置移開，擋住了聶佳佳的去路。她則是看了一眼秦牧雲，再看看韓少野，周圍的人都愣住了。秦牧雲冰冷冷的聲音傳過來：“坐在這裡。”
“我跟同事們一起……”她說。
“我說坐在這裡。”秦牧雲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她給拖過來，讓她坐下。
聶佳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同事們，再看看韓少野：“今天晚上你們隨意點，想吃什麼點什麼啊，吃完之後，大家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