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十分生氣盯着霍子政看:“你就不能對自己好點嗎?”
“你關心?”他眯着眸子看她。
她頓時無話可說,能夠怎麼說,覺得怎麼說似乎都會給他期待,讓他重新燃起希望,她不想讓他這樣,兩人繼續飽受折磨。
她站起來覺得這裡的氣氛壓抑的慌,慌忙說:“我去盛飯……”
知道她想要逃離,藉此機會來躲避,但是他怎麼會給她逃離的機會呢。抓住了顧寶兒的手,讓她立在那裡。顧寶兒不敢去看他,霍子政卻是不許她逃離。
“你還想要逃到什麼地方去?嗯,你說啊。”他眯着眸子則是看着她詢問,“你覺得逃走就能夠解決所有的事情嗎,不可能的。”
他抓住了她的手,顧寶兒跌坐在他的懷中。
而霍子政則是雙臂圈着她,不許她跑。
“寶兒,別跑了好嗎?不要跑了,我就在這裡,你能夠看到我,我不要你忘記了,去愛別人。”他說:“我不會跟你離婚,更加不會放你走。”
她坐在那裡,想走,可是走不了,前面沒有路可以讓她走,可是身後卻也是絕境,她似乎根本就無路可走,也不給她路讓她走。
她能夠怎麼辦?
“謙哥哥……”她柔柔的放了聲音,聲音軟軟的,糯糯的這樣叫着他,可是卻是讓他的思緒頓時一抽。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時候嗎,就是你在我面前叫我謙哥哥的時候,可是我現在卻又不想你這樣叫我。”他溫聲說,她靜靜的等着她回答話。“因爲我知道,你一旦這樣樣叫我,就代表你要求我。以前是因爲喜歡,現在是想求我讓你走……”
“寶兒,你明明知道我沒有辦法拒絕你。”他慢慢的說。
“你不是說過不會讓我難過嗎?你現在讓我很難過,所以答應我不行啊麼?”她問。
他聽她的話低頭咬着她的耳朵:“我最難過的就是你要求着我,讓我放你走。”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唯獨這個不行——”他拖長了聲音,他結實的手臂將她緊緊地抱着:“你說你不喜歡我了也好,對我失望了也好,可我就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他的聲音悶悶的,不高興。
聽着同樣讓她也不高興,他溫熱的氣息就噴塗在自己的耳邊,他溫熱的體溫就從身後傳來。他低低沉沉的跟自己說話,他說最難過的莫不是求他放她走……
“謙哥哥,你這樣就會高興嗎?”她溫聲問:“你這樣折磨的不過是我們自己……”
“是折磨嗎?那就是折磨好了。”他好似全然不在意似的,“如果這就是折磨,那我心甘情願的接受。”他慢慢說,“我寧願這樣折磨一輩子也不要放你離開。”
他做不到。
她索性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抱着自己不動了,其實自己也是在貪戀這種溫度,她自己也捨不得放開手。
他低頭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面一直都不動,好似就像是要石化了一般,就這樣呆呆的坐着不動也不覺得累,如果她回頭此時就能夠看到男人眉宇之間的難忍,好似十分難受。
她的鼻息也漸漸的沉重起來。
“好了,鬆開我吧,不要繼續吃東西了嗎……”她問。
他清楚她的抗拒,可是還是不願意放開,將她的身子掰過來望着她看,讓她的視線對着自己。
他的視線深深地凝視着她的臉,讓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能夠看到自己,他望着顧寶兒氣息愈發濃郁,“寶兒,你相信我,以後不管是因爲什麼,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我會好好的保護你,我們會在一起幸福一輩子的。”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喜歡我,討厭我。”他呢喃着說:“這次換我來追你?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實意,讓你再次重新回到我身邊,重新愛上我的好嗎?”
他那樣的篤定,那樣的自信。
“等你原諒我,我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妻子、”
婚禮……
他早早地就在策劃的婚禮。
她想到了在希臘的時候他們在小教堂裡的那場婚禮,她忍住鼻翼中的酸楚,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啊!
她好像要跟他說,好想跟他嘶吼着,你難道不知道嗎?
她的眼中只有絕望,只有絕望蔓延着他,霍子政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絕望,好似萬物都失去了靈氣,明明她的眸子曾經是最亮麗的地方。
他捧着她的額頭,想要去吻她。
昨天說因爲他暈過去了。
她要照顧他所以能接受,可是他此時捧着自己的臉要來吻自己,她卻無法接受,隨後便扭頭去:“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你,你不喜歡我就不碰你。”他退後一步,只是鼻頭跟她的鼻頭碰了碰,卻沒有再進一步,隨後說:“你不願意我不會碰你的。嗯,我尊重你的意願。”
他也不想要去強迫她。
這個事情本來應該是快樂的纔對。
不過他的身體到底是沒有完全好透,發燒也是反反覆覆的,秦牧雲到藍堡公寓的時候就看到霍大少抱着顧寶兒躺在牀上不肯撒手。
“我說你的病爲什麼還沒有好呢,原來是有原因的啊。”秦牧雲一臉壞笑。
顧寶兒不好意思,忙推開他站起來,秦牧雲則是過來給他檢查,霍子政則是悠悠然的說:“你閉上你的嘴巴!”
秦牧雲的眼珠子動了動,想着剛剛那個畫面,湊過去問:“你們兩個和好了?她回來照顧你,你應該好的更快啊。”
“……”說到了這個,他眼中便有些暗淡。
而秦牧雲頓時也就明白了,不說話了。
給他檢查完畢顧寶兒跟着秦牧雲出去,她忍不住問了秦牧雲:“他的病真的很嚴重嗎?”
除了那次救她之外,她沒有見到過霍子政什麼是生病這樣嚴重,“你說嗯?”
秦牧雲倒是把皮球給踢回去了,作爲兄弟他自然是幫着霍子政的,不過霍大少這次也的確病的嚴重。搞得沈青池也很生氣。
“你覺得呢?”他又說:“那天晚上淋了一夜雨,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深度昏迷了,要不是遇見我,他估計現在還在醫院裡面躺着呢,本來是想讓他住院的,他自己不肯,非要回來。說不喜歡醫院,想要回家。”
他把那個家字咬的很重。
故意提醒着顧寶兒。
她聽着他的話心頭也是微微顫動。
“但是他的身體的的確確不好,你就好好地照顧他,晚上的時候可能會發熱你千萬不要讓他着涼。”秦牧雲不斷地吩咐:“還有,給他開的藥,一定要給他吃,而且是看着他吃,他最討厭的就是吃藥!”她點點頭,這個他知道。
“我知道了。”她點頭。
秦牧雲走到門口還壞笑:“嗯嗯,那個霍子政是病人啊,你們兩個還是注意點那啥啊……”
顧寶兒頓時就反應過來到底秦牧雲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沒有感覺到不好意思,反倒是微微一笑有些尷尬,“怎麼會……”
“寶兒,你不會是真的打算跟他離婚吧?其實霍大少很喜歡你的,你就不能再給他個機會嗎?”秦牧雲問。
“我們兩個沒有可能 ……”她有些無奈的迴應他。
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或許,他們兩個都完蛋了。
“好了,秦牧雲,你別說了……”她有些無奈。
但是秦牧雲是更加無奈的看着顧寶兒,想着那件事她應該不知道,而且,現在報告出來他們兩個也沒有什麼關係了,還有什麼能夠阻攔他們在一起的呢?
秦牧雲有些感傷。
“寶兒,或許你對他是有什麼誤會?”秦牧雲試圖說:“霍大少這人是什麼樣的,你清楚的,他喜不喜歡你,難道你都沒有感覺嗎?”
秦牧雲不免有些傷感。他是希望他們兩個能夠好好地。
顧寶兒點頭:“我知道,不過,兩個人的事情只有我們最清楚,秦牧雲,要是你能夠明白自己所想的話,大概也就不會一直等着那人那麼久了吧。”
“不知姓名,不知樣貌,一直都在找她,甚至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哪裡,到底是不是活着。”她溫聲說,“或許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堅持什麼。我這樣做……其實是爲了他好。”
她是爲了他好,只是希望他能夠好好地,就只是這個小小的願望而已,再也沒有其他了。
秦牧雲聽到她這樣說,也不好再去相勸,隨後便想到了自己。感情的世界裡面誰能說得清楚呢。
“也是,就像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爲了什麼着了魔,都不知道她是在哪裡,可是,卻一直都在四處找。”他的聲音淡淡的說着,隨後秦牧雲裂開嘴笑起來:“不過我相信她還活着的。”
“爲什麼?”顧寶兒看到他嘴角處的笑意,好似十分篤定:“難道你是有消息了嗎?”
“嗯。”秦牧雲也點點頭:“記得上次你們去希臘的時候,我找到了琥珀項鍊,那個項鍊是我生日的時候霍大少給我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後來我送給她了。不過,這次我在希臘找到了。”
“你說——是在我們去希臘的時候?”她簡直震驚不已。
“是啊。”秦牧雲點點頭:“你們都勸我放下,我不信,這次我找到了,我相信她很快就會出現在我面前的。”
秦牧雲微微的笑着說着,而顧寶兒也是點點頭:“嗯,我相信,好人有好報,你一定會很快找到她的!”
“我也相信。”他聽了她的話,嘴角處的笑意則是更深,想着那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對待,他腦子裡面甚至想不到到底她會是什麼樣子。“好了,我就先走了,先回醫院去了。”
“好。”顧寶兒則是點點頭:“秦牧雲,一定要幸福啊!”
聽聞顧寶兒的話,秦牧雲也是勾着笑容,點頭:“當然了,不過——顧寶兒,你也讓自己幸福點,再給他一個機會吧!讓他照顧你一輩子,否則,或許等你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