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明溪坐下說了好些話,明溪本來想去另外一邊坐下的,但是導演不讓。
一邊坐着許善達,再旁就是藍悠悠了。
她想着就覺得頭皮發麻,偏偏還要去給大家敬酒,在到許善達面前的時候,明溪就有些爲難了,但是還是站在他面前。
剛剛準備說話的時候,明溪手中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明溪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轉到一邊去,“喂,我是明溪。”
許善達一直都在注視明溪的表情。
接到電話之後,明溪下一刻臉色就變了。
他手中捏着酒杯準備喝酒的,藍悠悠自然也是看到了許善達的表情,他一直都在看明溪,一晚上視線都沒有從明溪身上離開過。
“你說什麼?”明溪的表情頓時扭曲,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來。”
明溪放下酒杯之後就朝着白鷺走過去,抓着白露的手囑咐,“我得先回去,這裡的事情交給你了,你來處理好。”
白鷺看到她慌慌忙忙的要走,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問,“明溪,發生什麼事情了?”
“來不及解釋太多了,剛剛醫院打電話過來了……”明溪的眼睛頓時紅了,她以爲還有時間的,可是醫生的電話讓她的夢徹底摔碎了:“我先走了。”
明溪來不及說太多,回去酒店拿了證件就匆匆忙忙的往醫院的方向趕過去。
許善達見到明溪頭也不回就跑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也準備追過去,抓着白露的手問,“明溪怎麼了?”
“明溪怎麼了管你什麼事情?”白鷺看了一眼後面緊緊趕過來的藍悠悠,對他有些厭倦,“許善達,你已經訂婚了,至於明溪有什麼事情就跟你無關了,你還是離着明溪遠點比較。”
“你……”許善達本來還想問。
但是白鷺已經走了。
藍悠悠則是追過來,抓着許善達的衣服,“你要去哪裡?”
“……”許善達擡手捏着自己的眉心,轉身麼有回答,但是藍悠悠牽扯住了許善達的衣服,“許善達,你答應過跟我結婚,現在我們都對外宣佈要結婚了,你說過的會把她給忘了的,明溪有什麼事情那就跟你無關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去管了?”
“……”許善達的面色頓時變得很冷,“藍悠悠,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他是答應跟藍悠悠結婚,那時候是因爲自己心死了。
他牽腸掛肚了幾年時間,可明溪已經嫁給了其他人。
他本來想的是明溪一定會等自己的,但是,他等來的不過是失望而已,所以他覺得跟是結婚都是無所謂的。
“許善達,你這樣對我不公平。”藍悠悠忍無可忍,“我住進了許公館,我是你的未婚妻,可是你從來沒有將我當未婚妻看過——你的心裡面念念不忘的人還是明溪,她已經有了自己的人生,爲什麼你就是不能夠放下?”
“我也想要問自己,爲什麼不能放下。”
但是他自己都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
“藍悠悠,我曾經問過你的,你會不會後悔,你說不後悔,如果你願意繼續我可以跟你結婚,但是我不會碰你,至於孩子,我們可以去做試管,我會給你許太太擁有的一切,但是,除了我的心。”
他已經把心丟了。
可是那個人已經不要了。
如果真的喜歡過一個人,那就不會再去輕易的喜歡其他人了。
“對不起,我只能夠做到這樣了。”許善達默默地說道,藍悠悠看着許善達的背影明明他們離着那麼近,但是從來她都沒有走到過他身邊。
外界的人都以爲她是風光無限的許太太。
成功嫁入豪門,其實呢?裡面的艱辛只有自己知道。
許善達沒有再回頭去看藍悠悠,藍悠悠後不後悔他不清楚,但是他現在後悔了,也知道現在藍悠悠的心裡面肯定很難受,但是他不能給藍悠悠一些希望,所以邁開步伐離開了這個喧鬧的地方。
等到許善達離開之後,藍悠悠還站在門口。
楚言走過來將自己的衣服蓋在藍悠悠的肩膀上面,看到她滿臉都是淚,將藍悠悠抱在自己的懷中,“好了,有什麼可以哭的?藍悠悠,當初你不就應該很清楚了嗎?許善達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你,他選的東西都是明溪喜歡的,從頭到尾都只是把你當做明溪的影子罷了。”
“不要說了!”
藍悠悠的腦袋裡面像是要炸裂一般。
“難道我不說了,那就不存在嗎?”楚言反過來詢問她,“藍悠悠,你是在自欺欺人!”
“他說了,只要我想,我還是許太太……”藍悠悠將自己的委屈給逼回去。
但是楚言看到藍悠悠這個樣子,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藍悠悠,你這樣逼着自己有意思嗎?活在自己爲自己畫的夢裡面,很有意思嗎?”
他手指攫緊了藍悠悠的肩膀,將藍悠悠直接拖到了一邊的小包廂裡面,藍悠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楚言推到了牆壁上,後背抵着冰涼涼的牆壁。
頭頂上的燈光照下,楚言的臉上竟然帶着一些憤怒。
“楚言……”
楚言怒不可遏,追問,“藍悠悠,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我喜歡你!!”
他突然間拔高聲音大聲吼着,藍悠悠的耳朵裡面都被震得發麻,好久都想不到什麼詞兒來回答他,藍悠悠擡着眼皮就這樣瞧着他看。下一秒楚言的俊臉已經壓過來,不顧藍悠悠的反抗,直接吻過來。
知道藍悠悠氣喘吁吁的時候,楚言的脣角處被咬破了一個口。
他擡手將嘴邊的血跡擦拭,藍悠悠的渾身都在顫抖。
哪怕是許善達都沒有這樣碰過她,現在她的鼻息間都是楚言的氣息。
“楚言,你是瘋了嗎?你是我的經紀人……”
“我爲什麼要當你的經紀人?”楚言身上的西裝挺闊,被熨燙得整整齊齊,他眯着眼眸瞧着藍悠悠看,“因爲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很感興趣,我不帶新人,但是對你……是例外。”
楚言一聲一聲的說,“我那時候勸過你很多次,其實我是想讓你主動放棄,許善達不會喜歡你,可是你卻是越陷越深,藍悠悠——我不想你繼續受傷!”
他本來也以爲自己還可以忍受,但是當看到藍悠悠這樣的時候,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不是很喜歡許善達,但是許善達根本不喜歡你,即便是你們結婚了,你還想要守着那種婚姻一輩子嗎?”
“藍悠悠、”
楚言似乎是有些痛心疾首,他捏着藍悠悠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如果你過得很好,我不會爲難你,但是你過得不好!!我不會允許你這樣跳下去……”
“楚言。你要瘋,我不會陪着你瘋掉的。”藍悠悠搖頭,她不會認輸,“你只是我的經紀人,除此之外,不會再有什麼其他關係。”
“……”楚言痛楚的捧着藍悠悠的頭,盯着藍悠悠看,“那如果我非要呢?”
“你想做什麼?”
她的心裡面突然間生出一種恐懼,她瞧着楚言,下一秒楚言將她抵在自己的懷中不管的不顧的吻過來,藍悠悠反抗也沒有任何用,楚言不顧她的任何反抗,抱着她往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
許善達追出去的時候,並沒有追到明溪。
她拿了證件之後就直接攔了車子離開,他不知道明溪到底是去了哪裡。
問白鷺,白鷺也根本不會說,每天自己開車送糖糖和小澤兩個人上學去,許善達去幼兒園的時候霍年汐主動跑過來,扯着他的耳朵問,“乾爸,你好久都沒有來看我了,是不是不想我了?”
“誰說的?”許善達捏着霍年汐的鼻頭:“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但是他的視線卻是落在不遠處的糖糖身上,糖糖坐在桌子邊在畫畫,她的頭髮濃密,很黑,樣子跟明溪很相似,眼睛很大,睫毛十分濃密,坐在那裡,她在很安靜的畫畫,只看着側臉,許善達好似看到了明溪一般。
他把霍年汐抱着走過去。
隨後走過去坐在糖糖的身邊,問,“糖糖,畫的是什麼?”
“……”糖糖記得許善達。
她對許善達的記憶很深刻,笑了笑,“帥叔叔。”
“帥叔叔?”聽到糖糖奶聲奶氣的叫聲,許善達指着自己,“是叫我?”
“對啊。”糖糖不假思索的便點頭,那眼睛像是瑪瑙珠子似的,十分明亮,“我是叫你,我不知道你叫什麼,所以只能夠叫你帥叔叔。”
“我叫許善達,你可以叫我許叔叔。”擡手他揉揉糖糖的小腦,看着糖糖的笑小臉,隨後看到了她畫的畫。
畫上畫了太陽,草地,還有三個人。
一個老人,還有一個女人,中間拉着一個小朋友。
許善達問,“糖糖畫的是誰啊?”
霍年汐一點都不吃醋,而是坐在一邊撐着下巴看。
而糖糖的小手指指着畫上的人才說,“這個是外公,這個是媽媽,這個是我啊——”
糖糖說,“我想回去把畫給媽媽,然後讓他給外公,外公看了之後就會很快的好起來了的。”
“外公?”
許善達瞬間想到了那天明溪跑到那麼快,這次回來也是因爲父親生病所以纔回來了。那天着急,是因爲父親對身體不好?
“是啊。”糖糖點點頭,跟着小大人似的,“外公的病很嚴重,上次我跟着媽媽去看外公,外公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媽媽說外公很疼,很難受,但是糖糖乖乖的,給外公唱歌,外公就不會痛了,外公說他想帶着我出去玩,等他好了之後就能夠出去玩了。”
糖糖沒有絲毫的戒備心,嘟着嘴巴,但是不掩飾她的擔心。
“許叔叔,外公好像真的病的很嚴重,我好怕……”糖糖說着,“我好怕外公就這樣不見了,要是外公不見了,媽媽肯定會難過的。”
“我經常看到媽媽哭。”糖糖小聲說,“她哭的時候就會抱着我,說我和外公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老師說,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就像是草,很可憐的,要是外公不見了,媽媽肯定也會很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