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藍悠悠的話語裡面判斷,許善達想不到到底明溪和糖糖會在哪裡。糖糖是明溪的心頭肉,他不怪明溪。
糖糖也是他的心頭肉,是他們的女兒。
他收緊拳頭,冷聲說,“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要確定明溪和糖糖兩個人還是好好地。”
“好。”
藍悠悠欣喜的答應下來,“只要你跟我結婚,我會告訴你,明溪和糖糖的情況的。”
他們現在不能做任何事情,主導權都是在藍悠悠的手裡,所以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的消息,許善達都不敢輕易的去動藍悠悠。
他們只能等着。
許善達用假的離婚證騙了藍悠悠,看到了明溪和糖糖的視頻,兩個人被關在一個廢棄的房子裡面,明溪的身上還有血,而糖糖也是被捆着的,被丟在沙發上。
他看到他們母女兩人,恨不得去殺了藍悠悠。
“我已經答應要跟你結婚了,至少你應該讓他們把明溪和糖糖放了,這樣下去,他們支撐不了多久。”
明溪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根本撐不下去,而且看起來,那個房子四處都是透風的狀態,看起來很冷,明溪和糖糖的身體都會受不了。
一想到他們母女兩人現在還在不知名的地方受罪,許善達滿心憤怒無處可以釋放。
“我會讓人給他們多加點被子,死不了的。”
要是死了。還好呢?
許善達樣沒有心情再去公司,此時坐在會所的包廂裡面,一瓶接着一瓶喝酒。
從來都沒有這樣無力過。
霍子政和顧寶兒就看着他坐在一邊喝酒,也沒有人去攔着他,喝完手中的酒,猛地將瓶子往地上砸過去。
“靠!”
他站起來將面前的桌子踢翻,黑色的茶几桌子碎裂。
包廂裡面一陣清脆巨響。
霍子政知道他現在心裡面很亂,但是能夠有什麼辦法?現在他們根本拿着藍悠悠毫無主意,明溪和糖糖都在藍悠悠手裡面,如果真的做點什麼,藍悠悠等不及了怎麼辦?
霍子政站起來走過去拍着許善達的肩膀:“好了,你別生氣了,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把明溪和糖糖找到,難不成你還真的想要跟藍悠悠結婚?”
“藍悠悠手裡面的那份視頻你查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許善達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
擡手捏着自己的眉尖,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能夠動怒。
他將自己腦海裡面的那些東西一點點的給理順了,然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那些工人現在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但是,我找到了一個視頻,在藍悠悠出院之前見過一個人,後來那個人在你們回到許公館之前進去了,後來一直都沒有出來,我仔細去查過藍悠悠的通話記錄,那個人似乎是個很有名的高手。”
“關於那個視頻,我已經找人看過。”
“怎麼樣?”
許善達的心提起來。
那天晚上的事情,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但是醒過來了的時候就發現出事情了,身邊躺着一個人,他手裡面拿着一把刀子。
“視頻是合成的,警局的很多人都沒有看出來,我請了蘇唯回來的。”
他一直都在找蘇唯的下落。
蘇唯是很有名的刑警,一直都很神秘,是他的朋友。很少有人見過蘇唯的真面目,蘇唯後來離職,只是作爲顧問去參與大案破解,這次能夠找到蘇唯,他也是花費不少力氣。
蘇唯看到了視頻之後就告訴了他,視頻是假的,對方找了和許善達差不算多身形的人合成了這個視頻,許公館裡面是死了人,但是做事情的人不是許善達,那天晚上許善達的酒裡面查出了迷藥成分,所以進入許公館之後,他就睡過去了。
很多事情許善達是不知道的。
所以警局纔會把許善達給放出來。
“再安心等等,蘇唯肯定會找出來一些破綻的。”他不信,藍悠悠真的能再折騰多久。
顧寶兒也走過來,雖然現在說說什麼都沒有用,可是,好歹也能夠安撫下他。
“許善達,明溪和糖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風在呼呼的颳着。
山裡的天氣比城區冷很多。
明溪上車之後不知道車子到底是開了多久,後來再是呼嘯的風聲。明溪心頭一跳——這是直升機的螺旋槳,她整個人都好似要被風給帶起來了,那些人將明溪扔進直升機裡面,明溪什麼都看不到,肩膀處被碰到很疼。
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藍悠悠到底要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
“藍悠悠,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我要見糖糖!”
明溪不安的大叫起來,身邊的人將她臉上的黑色眼罩摘掉,然後將電話放在明溪的耳邊,藍悠悠清脆的笑聲傳過來,“明溪。”
“藍悠悠,糖糖呢?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你不是想要見你的女兒嗎?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的女兒啊。”藍悠悠淡淡的笑起來:“你想見她,我送你去,明溪,以後你就跟他說再見吧,再過段時間我就會告訴他你們都已經死掉了,我不會信你,只有你和糖糖兩個人死了,許善達纔會徹底將你們給忘了。”
“藍悠悠!你這個瘋子!”
明溪大叫。
“我是瘋子啊,我早就瘋了啊。”藍悠悠癡癡狂狂的大笑,“我送你去你的女兒去見面,不是很好?明溪,我是在滿足你的願望。”
“你就在那裡好好地等着吧。”
飛機起飛。
明溪看着直升機穿越過茫茫森林,連綿的密林讓她心裡面生出一種絕望,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裡,她不清楚。
藍悠悠是打算將她丟進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嗎?
糖糖也在這裡?
她一個人在這裡應該多害怕?
“……”許善達,你會找到我嗎?會嗎?
明溪的心都揪了起來,她很怕,很怕。
飛機最後在一處平坦的降落,明溪被他們押着,這個地方看起來很荒蕪,她看了看四周,都是茂盛的林子,隱約聽到了很多鳥叫聲,聽起來就很可怕。
莽莽的深林。
他們走進去之後,如果迷失了方向也是必死無疑。如果她一個人還好,但是帶着糖糖,她怎麼逃出去?她仔細的留意着周圍的環境,走了十多分鐘之後看到了一個土房子,門口站着一個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衝鋒衣。
“老大,已經把人給帶過來了。”
明溪看到那人丟下菸頭,轉過身。
她看到那個人,只看到了一半的臉,還有一半的臉卻是根本就看不清的,但是就憑藉着那半張臉,明溪瞬間瞪大眼睛,看着那人脣瓣微動,“是你——”
她的思緒頓時被拉回去。
“是我——”那人掐熄菸頭,轉過身,低垂着頭。
他臉上有很多的傷口,看起來很可怕。一條傷口從眉骨處一下子穿過來,另外半張臉應該是被毀掉了,脖子的皮膚都是壞死掉的。
“你竟然沒有死……”
“看起來你都是很希望我死了,可是我沒有死。”那人冷笑了兩聲,瞧着明溪看,伸手捏着明溪的下巴,突然間笑起來:“當初許善達爲了你,可是不惜想要殺了我,我倒是要看看……這次他還能不能逃過去。”
“……”
不要。
之前她還在希望許善達能來救她。
但是,現在,她不想要許善達過來。
“你和藍悠悠兩個人聯手設計許善達?”
藍悠悠的腦子應該沒有那麼聰明,設計了這麼多連環的圈套讓許善達來跳,從許善達被冤枉開始,這些都是設計好的,等着許善達跳進來。
“是,那個蠢女人想要得到許善達,瘋了。”
隨後他丟開明溪的下巴次才說,“利用她,我本來是打算把許善達給逼進去的,如果不是因爲他提前一天從警局已經出來,或許他現在就已經死在了警局裡面。”
他們安排了人進去。
準備炸死許善達。
但是,許善達逃出來了,這個計劃只能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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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明溪聽到他們說許善達出來,也就安心了。
“而藍悠悠那個女人那是巴不得你們母女兩個人都死掉,將你和糖糖交給了我,讓我找個地方將你們母女給活埋了,不要讓人任何人找到你們。所以我也就將計就計將你們給帶過來了……”
他微微的眯着眼看着明溪笑。
“你應該感謝我,多謝我,還讓你能夠看到你的女兒,否則,你大概現在已經死掉了。”他笑起來。
說完之後,他拍拍手。
“你們把她待下去,別讓她死了。”
“是。”
明溪被丟到了那個土房子裡面,房子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會倒下來一般,她的腳上被綁着鏈子,門口就有人守着。
她被丟進去的時候,膝蓋着地,碰到了膝蓋,明溪叫了一聲。
擡頭看到了躺在地上依然昏迷的糖糖,“糖糖……”
她爬過去將糖糖給抱起來,糖糖身上很冷,但是還是有溫度,還活着。她抱着糖糖的頭搖了搖,糖糖才慢慢的醒過來。
“媽媽……”
糖糖看到了明溪,嚇的大哭起來,“媽媽,我要回家,那些叔叔好可怕啊!”
聽到糖糖撕心裂肺的哭聲,明溪趕緊將糖糖給抱着,不知道那段時間糖糖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她只能夠拍着糖糖的後背溫聲的安慰她:“糖糖不哭啊,那些叔叔是在跟糖糖玩遊戲嗯,他們在跟爸爸媽媽玩遊戲,玩誰能夠先找到我們啊,你看媽媽先找到了糖糖,接下來就是爸爸啦。”
“真的嗎?”
糖糖吸着鼻頭。
明溪點點頭。
狀似帶着希望,但是她又怕許善達會來,可是又怕他不回來。
“是啊。”
要是許善達來了,他肯定不會放過許善達的,鐵定不會的。他一定會想辦法通知許善達,周圍這麼多陷阱,如果許善達爲了救他們……
明溪搖頭。
將腦海裡紛亂的東西都給摒棄掉。
不會有事情。
她瞬間想到了幾年前,那時候她剛剛認識了許善達不久,在片場的時候被人欺負,當時沒有人知道她和許善的關係,導演爲了投資將她灌醉了,送到了那個人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