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份愛情

“你有談過戀愛嗎?轟轟烈烈的?沒有轟轟烈烈,普普通通的也行,有嗎?”

“有吧。”

世界上有很多對情侶,他們在一起的方式不盡相同,千奇百怪什麼原因都有。嗯,今天來講一份愛情的故事。

初中時曹諾和李煬分到一個班。剛開始他兩並不熟,好像連話都沒說過一句。李煬給曹諾的印象就是高冷。嗯,在大概很久之後,李煬剃了個光頭,曹諾看着覺得很好笑,剛好手邊忘了什麼原因有一朵花,就主動上前要把花送給他。李煬摸着頭笑,讓曹諾幫他戴在頭上。然後曹諾給李煬照了一張光頭照,李煬要了她的QQ。

好像就是從那天起,曹諾和李煬才慢慢成了朋友。

那天,曹諾和李煬互加了好友,開始聊天。基本上什麼都聊,聊天聊地聊東聊西侃大山。也就是在那天,李煬給曹諾發了一條曹諾至今爲止都記得非常清楚的消息:你是第一個和我聊天聊這麼晚的女人。

曹諾挺無奈的,我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竟然被稱爲女人?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們就發展到了每晚聊天,好像總有談不完的話題。

曹諾從來沒有多想過什麼,因爲當時班裡一個和曹諾關係要好的女生齊悅喜歡李煬。她不是那種綠茶妹,也只是單純的覺得李煬好玩,有吸引力,只覺得李煬和自己是很好的朋友。

這樣一直過了一段好像特別久的時間後,有一天晚上聊天時,李煬突然發了一條消息。

“我好像……你了/[害羞]”

曹諾覺得有點尷尬,發了個流汗的表情,跳過了話題。她有點驚訝,並且因爲齊悅是自己的好友,所以也不可能對李煬做出什麼迴應,只是,她心裡好像有個角落動了一下。

那年潑水節,大家都很興奮,街上幾乎到處在賣水氣球,班上的同學拿了水氣球、水袋甚至只是拿水杯互相潑水。潑水節原先是傣族的節日,在這一天向別人潑水代表美好的祝願,也代表着對這個人的喜愛。

這天,班裡下課時只見水球飛來飛去,曹諾也參與了這場戰爭,潑得特別開心,卻也被李煬追着潑水,但李煬只潑了她一個人。

潑完後,李煬問她,“爽嗎?”

她吼回去:“爽!”

然後李煬笑,和她道歉。

後來,慢慢的,曹諾感到自己對李煬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似乎是,自己喜歡上了他。

曹諾記得很清楚,就是在那年的4月14日,她和李煬互相給彼此寫了日誌,含蓄表白。那天晚上,李煬給曹諾打電話告白,也就是在那天,他們在一起了。

曹諾第二天就告訴了齊悅。她不願意瞞着齊悅。齊悅說,她祝福他兩,但還是有點難過,然後還是哭了。感情這種東西,向來由不得人。曹諾感到難受,也哭了。李煬把她拉到一邊,不說話,只是和她十指相扣。

那年的5月20日,曹諾主動親了李煬的臉,她有點羞澀,李煬也很害羞,兩人臉都是紅的。然後那天晚上李煬給她發消息說,你是第一個親我臉的人。然後李煬說,他會把初吻給曹諾。曹諾有點害羞,但也有點小小的歡喜。

後來他們的感情逐步升溫,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開始牽手逛街、一起吃飯看電影。甚至開始旁若無人地接吻。李煬對曹諾特別特別好,幾乎什麼事都慣着她,兩人之間甜的一塌糊塗。

運動會的時候班裡同學舉着手機到處拍照,李煬拉過曹諾,摟着她的肩,曹諾比了兩個剪刀手,臉紅紅的,笑得很開心。

那個時候的曹諾想着,應該可以和李煬一起一直走下去的吧。一直這麼開心,這麼好。

詩裡說,但願人長久。但願,終究是太單薄的詞彙。

後來班裡有個女生開始和李煬走得有點近。女生叫沐兮,後來也成了和李煬關係很鐵的朋友。曹諾不喜歡沐兮,時常吃醋。

那時是初三,李煬的一個兄弟,趙昱和初二的一個男生髮生了衝突,趙昱的女朋友被那個初二男生看上了,然後那個男生和趙昱約了一場架,初二和初三的部分男生參加了。包括李煬。

當時李煬在趙昱旁邊幫着打人,猝不及防,那個初二男生掏出一把水果刀,對着趙昱就捅,趙昱的血濺到了李煬的臉上。曹諾當時在一旁觀戰,被嚇到說不出話,大家看到流血,紛紛停戰,不知誰叫了救護車,李煬和別的兄弟把趙昱擡上救護車。然後人羣被校方驅散。曹諾發現自己找不到李煬了,就恍恍惚惚回到教室,後知後覺地哭。旁邊有人安慰,但她說不出話,看到李煬的位子是空的,他還沒回來。慢慢曹諾平靜下來,回到位子上發呆。

過了一會兒,李煬面無表情地回來了,臉上的血跡還在,他回到座位上,有人給他遞紙,他推開了。當時沐兮坐在李煬前面,轉回來和他說了些什麼,然後給他遞了紙,他接了,擦乾淨臉上的血。

曹諾看到李煬回來,跌跌撞撞走到李煬旁邊,拉了凳子坐下,抱着他哭,李煬有些僵硬,一動不動。

後來李煬和沐兮關係越發親密,曹諾很難過,曾經私下找過沐兮,讓她離李煬遠點,也生過李煬的氣。但李煬和沐兮的迴應都差不多一樣:我們沒有什麼,爲什麼要避嫌。

後來,沐兮告訴別人她喜歡上了李煬,慢慢地,這事傳到了曹諾耳朵裡。她很難過。但李煬依舊與沐兮關係親密。

後來,後來,後來她也曾寫過畫滿小碎花的紙條給李煬,也曾經低聲下氣低眉順眼地讓李煬在乎她一點,但是,他兩還是離了心,一離心,便註定分離。

最終,曹諾和李煬還是分手了。特正式的分手,還有分手吻,曹諾很記得李煬的表情,有點決絕,但仍看得出有些心痛。或許其實他們不是不愛了,而是已經離了心,愛得太累,愛不下去了。

後來,曹諾聽說,有一次沐兮給李煬寫了一張紙條,內容有些傷感。李煬就對沐兮說:“你不要難過,我知道,一定是曹諾又對你做了些什麼,她就是自作自受,你不要再想了。”當時曹諾很生氣,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說自作自受。她給李煬留了一段很長的留言,然後把李煬刪了。但李煬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曹諾記得,李煬曾經對她說過,十年之後要給她唱《十年》。曹諾問,是要唱“情人最後難免淪爲朋友嗎?”李煬就笑,說不是,以後要以男朋友的身份唱給你。以前覺得很甜蜜,可現在想想曹諾只覺好笑,三年愛情都是坎坎坷坷的過,哪還有什麼十年。

後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有個朋友生日,曹諾和李煬都去了,曹諾又加回了李煬的QQ,但對着李煬QQ的時候,曹諾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如果李煬不找自己聊天就難過的要死的感覺了,只是想着,爲什麼李煬還是那麼瘦那麼帥。其實時間長了,什麼都可以過去。曹諾仍然記得當年自己是很愛李煬的,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愛他了。就是這樣。也許再也不會愛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但也沒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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