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想忘記你的背影，因爲你紅色的眼睛裡，有我的傷！
“寧次，小李出去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天天咬着乾糧，問着。
“那個笨蛋！”閉着眼睛，始終保持着謹慎的戰鬥狀態的寧次淡淡的說着，站起身子，“既然擔心，就去找他吧！”
“呃……”天天愣了一下，嚥下嘴裡的食物，呆呆的跟着少年往前走，半天才反應過來，小聲嘟囔着，“什麼嘛，明明是你自己擔心纔是吧！”
當倆人找到地方，小李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真是看不下去了呢！”雙手抱胸站在樹上，寧次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看着樹下戰鬥中，對自己的同伴一樣下狠手而贏來勝利的音忍三人組，“欺負些二流的角色就想充當勝利者嗎？”
“小李！”天天一手扶着樹幹，擔心的叫着，即使平日裡總是讓自己很無力，可卻是一直認可的能夠將後背交付的隊友。
“他可不應該啊！”寧次掃過眼前的幾人，雖然來的遲了點，但大體的實力也看到了，小李的體術即使應付不了這些人，也不應該如此狼狽，視線緩緩移動……躺在地上的小李、佐助、鳴人……白色的眼睛猛的銳利起來，平日裡總是淡漠的容顏結起了一層冰霜，爆發出強烈的殺氣，緩慢的開口道，“倒在那邊的西瓜皮是我們的同伴……”瞬間開眼，眼角暴起猙獰的青筋，空洞彷彿神祗的白眼帶着怒氣冷冷的注視着音忍三人，“你們竟敢隨便打他！”
“這就是日向家的白眼嗎？”抱着井野的鹿丸喃喃自語，“居然連我都有被看透的感覺……真是麻煩啊！不過……”他擡起頭，看看地上的小李，再若有所思的看着寧次，“並不是像自己表現的那麼冷漠呢！”話音剛落，又撓撓頭，低頭抱怨，“呀嘞！呀嘞！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真是麻煩！”
“你們還要打的話，我全力奉陪！”睜開的白眼，居高臨下俯視的視線，寧次難得的動了一點怒氣，地上躺了三個，個個和自己有關係……別說小李是自家隊友，再笨也要自己欺負，就說躺地上的鳴人還是自家那個弱智妹妹的心上人，更不用說那個被宇智波鼬託管的宇智波佐助了……
天天一向就敏感的性子立刻察覺到寧次想要發泄的心情，立刻默契的作出配合，微微蹲下身子，手指已經摸上暗器，作出了戰鬥準備。
“唔……”白眼周圍的查克拉突然散去，又是那雙淡淡的白色眼睛，寧次有些不爽的皺眉。
“怎麼了？”
“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呢！”閉上眼睛，輕輕垂下了頭，帶着絲孩子氣的埋怨，“真是討厭的傢伙！”寧次咬着下脣，扭過頭，不想看佐助那周身咒印的樣子，心裡暗想，“大蛇丸的咒印……對力量的追求……鼬……我是不是應該阻止？還是說，你希望自己的弟弟就是這樣子……這樣子……”
也許，曾經動過改變命運的念頭，可是……誰又知道你的選擇就是正確的，而別人的選擇又是錯誤的呢？無論怎樣，追求力量的佐助，想要復仇的佐助……那樣單純的追逐着那個男人的佐助，沒有人能夠說他是錯誤的吧！也沒有人可是指責他吧！因爲……宇智波……被滅族了……死去的父親，死去的母親，親眼看見的屍體……
而力量是不分正義與邪惡的！
那個黑髮的少年從地上站起，巨大的能量充斥在全身，紅色的眼睛裡是冷酷和殘忍，黑色的咒印……乾涸的血跡一樣的噁心……
“我終於明白了，我是個復仇者，哪怕把自己出賣給惡魔……”
強大的力量，殘酷的動作，迅速的解決了音忍三人。
“寧次！寧次！你怎麼了？”本來想趁機去看看小李的天天在回頭的一刻，突然發現一向強悍的隊友輕輕顫抖着的身體，“寧次？”
“沒事！”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寧次白色的眼睛充滿了痛苦的掙扎，單膝跪下，突然間覺得有些窒息，那個少年殺氣的眼神，居然，又讓自己記起了……暗紅色盈滿殺氣的眼睛，熾熱彷彿燒灼一樣的視線……指尖滑落的血液……
“快閃開！”
天天尖叫的聲音從耳際響起，手按住樹枝，一個側翻身靈巧的躲過攻擊，沒有回頭，白眼迅速打開，三百六十度的廣域視角，使他即使在利落的跳躍間，也能夠看清楚那一抹深藍色的身影，一怔之下，被尖銳的手裡劍劃過肩膀，血色染上了白色的外衣……
“宇智波佐助，你瘋了嗎？”寧次冷冷的問道，很長時間沒有受過傷了……他不停的在樹上跳躍閃躲對方划過來的手裡劍，和扔過來的大火球，“你的敵人不是我！”
“沒有錯！日向寧次！”被咒印控制，有些失去理智的少年，紅色的眼睛不同於往常的單純，而是一種執念的瘋狂。
“停下來，停下來！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佐助！”小櫻哭泣着倒在地上，崩潰一般的搖着頭，被剛纔佐助毫不猶豫扭斷敵人胳膊的舉動嚇到了，她不知所措的流着淚，卻沒有力氣阻止佐助的戰鬥，她開始害怕，害怕佐助會這樣離自己越來越遠……
“你夠了沒有！”被死追着不放的寧次又氣又怒的叫着，在幾棵樹中間跳來跳去，額頭蹦起無數青筋，忍無可忍，狠狠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找死！”
迅速的迴轉身，飛起凌厲的一腳，將佐助迫開，開啓的白眼猙獰的注視着佐助，前腿下蹲，一手在身前翻掌向上，一手在身後，一貫冷漠的口氣裡有了怒氣，“你惹火我了！”
“這是在內訌嗎？”井野呆呆的看着兩個有天才稱號的少年在頭頂飛來飛去的打鬥着。
“真是麻煩！反正又不關我們的事，還是離開吧！”鹿丸明哲保身的提議着。
“怎麼可以！佐助君加油，幹掉那傢伙！”井野不顧自己的傷勢，蹦起來神經大條的揮着胳膊吼着。
“女人……女人……”鹿丸一手捂住臉，蹲在草叢裡無力的嘀咕着。
查克拉在空氣中激盪，金屬與金屬碰撞摩擦的聲音尖銳無比，招招攻向對方經脈的寧次，下手沒有留情。
本來就是依靠咒印和本能攻擊的佐助，原本就帶着傷，外加寫輪眼不斷開啓，耗費了大量的查克拉，在咒印力量減弱消退的時候，一點點的回覆着理智，戰鬥中動作隱隱有了些遲鈍，紅色的眸子一晃眼退卻了紅色，黑色的眼睛出現，流露出一抹遲疑……寧次的柔拳正好擊了過來，若是擊中胸口經脈，不死也重傷！
“混蛋！”寧次硬是停了手，險些一口血噴出來，閉上眼睛竭力冷靜着，第一次有了罵髒話的衝動，努力按捺下殺人的衝動，冷冷問道，“清醒了？”
黑色的眼睛怔怔擡起，少年望着自己顫抖的手……力量，剛纔那種幾乎充斥在身體中，散發出來的強大的力量……他握緊拳頭，黑色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激動……但是，戰鬥這麼長久之後，瞬間被抽空的身體，疲憊感涌上，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猶豫了一下，寧次還是伸手去扶他，拉住對方順勢伸出的手，微微睜開的白色眼睛猛然對上那雙小獸一樣的黑眸，單純、冷酷、激烈卻傷痕累累！
還是個孩子啊！
揹負着仇恨，追求力量，日夜不得安寧的少年，還是個剛剛成爲下忍，一年都不到的孩子……
“這次，你的眼睛裡看見的是誰？”黑髮的少年仰着頭看他，月光柔和的照在那張俊美的臉上，脣角有着小小的弧度，隱藏着他不爲人知的得意，他帶着絲驕傲，一字一頓的問，“這次，你的眼睛裡看見的是誰？”
寧次僵住了身體，閉上眼睛，深深的嘆息，無力的妥協着，“我看見了宇智波……佐助！”
記憶裡，黑色的披風，血色的花朵……卻只剩下一個轉身後的背影……
鼬，我已經漸漸不記得你的樣子……
因爲，你留給我的總是……只有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