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上】

“臥槽——!好色仙人!你原本的打算……該不會是想去雨隱村吧?!”

伴隨着鳴人的爆粗驚呼聲傳出,一股近乎於絕對零度的危險氣息壓迫,便在鳴人無意識的情況下,四散瀰漫開來。進而使得不只是自來也,就連一旁不明覺厲的大蛇丸,也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

很顯然,自來也會感到渾身不自在,除了因爲自身原本的計劃,被鳴人徹底戳破猜中之外,也和鳴人對自己的稱呼有關……

要知道,雖然私底下里,爲人處世一向顯得大大咧咧的鳴人,偶爾的確會當着自來也的面,將整日稱自己爲妙木山蛤蟆仙人的他,笑稱爲好色仙人。但只要是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裡,爲了給自來也留些面子,鳴人都會盡量避免這一下意識的稱呼方式,並至始至終間,乖乖地將那“自來也爺爺”的稱謂,給牢牢掛在了嘴邊。

換句話說,雖然自來也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只不過是想去一趟雨隱村,確認曾經的三位弟子——漩渦長門、彌彥、小南——的現況,以及預言之子的真正人選。但鳴人在這轉瞬之間,彷彿突然變了個人般,性情大變的爆粗急躁模樣,讓自來也頓時意識到……自己的這一抉擇,或許對於鳴人來說,存在着什麼絕對無法接受的原因。以至於不僅當衆叫了自來也一聲“好色仙人”,更是在神情變得焦躁不安起來的瞬間,顧不得維持一貫的乖寶寶的小孩子形象,直接爆了句粗口來!

當然,自來也所不知道的是……

相比較於,對此刻的雨隱村現狀、勢力分佈等情況一無所知的自來也……以旁觀者角度,從旁觀望着的大蛇丸,卻是從鳴人那明顯有所忌憚的反常模樣前,隱隱約約地猜想到了什麼。

畢竟,在親眼見識過那自稱爲“神”的曉組織領袖——佩恩的輪迴眼的驚人威力,方纔選擇加入進曉組織的大蛇丸,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這自稱爲曉的神秘組織的大本營,就藏在了看似不起眼的小小雨隱村裡!

“以自來也的實力……如果讓自來也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冒冒失失地獨自闖進雨隱村之中,的確有很大的概率,會死在那佩恩的手裡啊……”

念及於此,使得大蛇丸臉上的笑意,開始慢慢消退之餘,一邊單手抱臂,若有所思地站立着。一邊眉頭微皺間,下意識地低聲呢喃自語着。

“換句話說,讓自來也去雨隱村的話,就等同於是在送死嗎……?”

在結合了親身經歷下,所接觸、體會過的輪迴眼可怕威能的情況下。讓大蛇丸得以輕易判斷出,實力與自己相差無幾【?】的自來也,絕對不是那整天神秘兮兮的佩恩的對手!更別提除了實力高深莫測的佩恩之外,在曉組織內,還存在着和大蛇丸一樣,從各大大小小忍村內,匯聚、招募進曉組織裡的擁有影級實力的s級叛忍成員!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戰鬥能力,還是對敵方情報的瞭解程度……一聲不吭間,選擇了單獨行動,以至於原本沒有任何支撐、援護的自來也,都可以說是處在了絕對劣勢的地位上!

也就是說,無論突然決定下來,要去雨隱村走上一遭的自來也的目標,究竟是什麼。但只要踏入進了雨隱村的地界,並引起了曉組織的注意力,甚至真的和曉組織發生了矛盾衝突……

那麼,縱然是擁有着木葉三忍之一的響亮名頭的自來也,也絕對是主動踏入進了十死無生的危險境地!

除此之外,更加讓大蛇丸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自來也的動機……

作爲曉組織大本營的藏匿之處……按理來說,地理位置偏僻,規模也算不得如何龐大的雨隱村,應當是像草忍村之類的小村莊一般,顯得默默無聞、難以引人注目。再加上直到最近幾年裡,方纔如同一匹黑馬般,迅速崛起壯大的曉組織,正在老大佩恩的刻意命令、安排下,處於四處斂財的潛伏時期。

在這種行動模式極其低調,以至於如同稀疏平常的僱傭兵組織一般,難以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力的情況下。組織本身,又因新生不久,而對外來說,並不存在一絲一毫的名氣可言!甚至能夠打包票的是,在這一時間段裡,除了曉組織成員本身,與執行斂財任務時,向曉組織委派任務的僱主以外。還能夠知道曉組織存在的人,至多也就一個巴掌,便能數的過來!

也正因如此,才使得一向沉醉於研發的大蛇丸,開始越發感到好奇與不解來……

那便是看似“年紀輕輕”的鳴人,爲什麼能在短暫沉默之後,便顯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以至於讓始終保持沉默,站在一側旁觀着的大蛇丸的心中,頓時是在若有所思間,莫名誕生出了一種在正常情況下,顯得過於滑稽可笑,但卻偏偏是眼下情形裡,唯一能夠說得過去的猜測念想來。

那就是在大蛇丸眼中看來,在鳴人得知自來也打算去雨隱村……不,應當說,是早在自來也決定去雨隱村之前。鳴人便已經在不知名的動力驅使下,對這小小的雨隱村,進行了初步的調查與搜尋。以至於無巧不成書般,“恰巧”找到了正在暗中,全力發展、壯大着的曉組織?!

換句話說,雖然在加入曉組織之後,無論是在這期間,親身經歷過的歲月,還是有目共睹的事實。都足以讓大蛇丸確定,這一新生的神秘組織,必將在未來裡,給整個世界,帶來毀天滅地的巨大變革!但在曉組織剛剛起步的這“脆弱”時期內,便立刻察覺到了曉組織的存在這點,在大蛇丸看來,幾乎是個不可能做到的“奇蹟”……

也正因如此,無論大蛇丸如何絞盡腦汁地思索考量,所得出的結論,卻仍舊是千篇一律的——那便是,如果察覺到曉組織存在的這點,並不是什麼意外巧合的話。便只有可能,是鳴人未卜先知般,提前做出的趨利避害的本能,在從中發揮着驚人效用!

小小年紀,便能在和自己對戰時,長時間保持強攻壓制。更是出人意料般,察覺到了曉組織的存在……在這種情況下,面對遠非同齡孩童,所能做到的驚人事蹟。足以讓本就沒有打算,將這始終以幼年本尊模樣示人的鳴人,當做尋常小孩對待的大蛇丸。頓時是在目瞪口呆間,對鳴人越發地刮目相看了起來!

與此同時……

正當大蛇丸因爲鳴人的這一飽含警告意味的下意識爆粗語句,而在浮想聯翩中,一邊隱隱約約猜測到了,讓鳴人如此緊張忌憚的原因,極有可能與自己如今所在的曉組織有關。一邊懷揣着濃濃的好奇心思,進而在若有所思地悄然沉吟低語之餘,選擇了閉口不言,繼續默默旁觀着的同時……

“呃……咳咳,我……我原本的確是這麼打算的來着……”

作爲被鳴人下意識發起質問的目標……目瞪口呆的自來也,終於是緩緩回過神來。進而在下意識低頭間,望向鳴人那既像惱怒憤恨,又像心有餘悸的複雜神情時。頓時是在心底深處,所莫名浮現出的心虛感驅使下,彷彿做錯了什麼事的孩子般,一邊支支吾吾地迴應承認着,一邊稍稍偏轉了些許視角。以便與鳴人無聲質問的目光,就此錯開來。

“因爲在雨隱村裡,有一件事,是我必須去確……”

然而,還不等自來也將到了嘴邊的辯解話語說完……

“好色仙人,你想要確認的,是我的那幾位身處於雨隱村的師兄師姐,現在生活得怎麼樣了……或者說,是想要以此來確認,大蛤蟆仙人口中,所提到過的真正的預言之子,究竟是誰,對嗎?”

情緒明顯變得急躁緊張許多的鳴人,便在眉頭緊皺間,一邊徑直出聲,打斷了自來也接下來的話語。一邊接過了自來也的話頭,按照心中猜想,將自來也原本的計劃,給盡數抖落了出來。

“……呃……大……大概就……就是這樣吧……”

原本對於鳴人爆粗驚呼間,將自身的原定目標,給一針見血地戳穿一事。儘可能用諸如鳴人運氣好,瞎濛濛對了之類的理由,來安撫自身的自來也。頓時是在鳴人滔滔不絕的緊盯迴應下,陷入了目瞪口呆的傻愣呆滯狀態。沉默良久,方纔稍稍緩過神來後,方纔一邊表情奇怪地上下打量起鳴人的身形,一邊嘴角劇烈抽搐間,一字一頓地繼續說着。

“不過,鳴人,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難不成,你是派根……是老頭子麾下的暗部,一直在跟蹤我?”

言語間,爲了防止鳴人年紀輕輕,便成爲了根組織新一任領袖的事實。在自己一時心直口快的情況下,意外泄露給了世人。導致眼下時間段裡,尚且處於最爲脆弱的幼年時期的鳴人,整日籠罩在仇敵àn shā的陰霾與威脅之中。亦是鳴人能夠在無人唆使的情況下,頻頻語出驚人的事實,感到難以置信。使得自來也到了嘴邊的話語,在眼珠子滴溜溜轉悠幾圈後,硬生生變更了自己的懷疑對象。進而將這口從天而降的大黑鍋。毫不客氣地扣在了平日在火影辦公室裡,就喜歡用水晶球進行tōu kuī的三代目火影身上。

畢竟,作爲當事人之一,在自來也的心裡,可是明明白白地清楚瞭解着……

哪怕是那朝夕相處的一年特訓時光中,忙於教導鳴人修行——尤其是在沒有蛤蟆油可以輔助使用的情況下,教導鳴人初步掌握住仙人模式——的自來也,可以說是壓根就沒有時間,也沒有這個打算,去多此一舉般,向“年紀尚小”的鳴人提及,除了波風水門之外,自己還曾招收過其他徒弟的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自來也當然是理所應當地認定,一心一意忙於修行的鳴人,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還有着別的師兄師姐的存在。更別提在自來也話還沒說完,甚至連衆人所在地,都沒有透露出分毫的情況下。要想做到眼下這種語出驚人的奇效,那麼,便只有可能,是多多少少知曉其中nèi mù的三代目火影,派出了麾下暗部,對自來也進行跟蹤調查的緣故!

可這種想法,在沒過多久之後,便又被自來也給親自背叛,

因爲,若是以這種假想爲依據的話,那麼,問題又來了……

在團藏被剿滅之後,便滿腦子想着,該如何大展拳腳,以便讓原本顯現出逐漸頹廢、衰敗趨勢的木葉忍者村,重新煥發光彩的三代目火影。可是成天都在抱怨着,人手——尤其是包括特別上忍在內的高階戰力——嚴重不足的缺憾……

在這種極度缺乏人手,來承接委託、執行任務的特殊時期裡。再加上自來也自認爲,自己打算前往雨隱村的做法,對於村子來說,暫且不提有沒有好處,但總歸是沒有壞處纔對!以至於本就人手不足,又對自來也頗爲信任的三代目火影,對於分出哪怕一小部分的暗部忍者,來跟蹤自己愛徒的這種可能性,應當是根本不存在纔對!

“奇了怪了……如果不是老頭子的話,那又會是誰呢……”

念及於此,使得自來也眉頭緊皺間,越發顯得愁眉苦臉起來。但卻因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緣故。使得自來也無論如何,都沒有像大蛇丸一樣,將這簡單直白的話語中,所包含的意味。與看似人畜無害的鳴人之間,畫上一個等號。進而百思不得其解後,索性一邊甩了甩頭,將這猶如一團亂麻,越想越複雜的念想,給盡數拋在了腦後。一邊眉頭逐漸鬆緩之餘,暗自低語呢喃着思索起來。

“算了,不管怎麼說,確認預言之子的身份,總歸算得上是頭等大事……況且,雨隱村那地方,我又不是沒去過。只要不是撞見山椒魚半藏那個biàn tài怪物,全身而退,對我來說,應當是沒有任何問題纔對……?”

“嗯,這麼一想的話……雨隱村之行,好像也沒什麼危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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