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之國通往雷之國的密林小徑中。以往本應是人煙罕至的樹林裡,此刻卻彷彿趕上了什麼節日jí huì般,幾乎處處都回蕩着急促嘈雜的踢踏聲,以及那數道猶如鬼魅一般,迅速穿梭着的忍者身影。
從那整齊劃一的制式服裝,以及標誌性的忍者護額這兩點上來看,不用多說,那便是察覺到了醫院裡存在的異樣。並根據緊隨其後的“香磷母女倆”身上的術式禁制示警,發現了“香磷母女倆”又一次嘗試逃離村子。從而匆匆忙忙循跡趕來,試圖將“香磷母女倆”重新抓回去的草忍村忍者了。
而在這羣人之中,擔當着領頭人角色的小頭目,此時卻是深感詫異地緊皺起了眉頭。從發現了醫院裡的異樣之後,這名草忍村的小頭目便斷定,讓醫院裡的所有人,都陷入意識昏迷渾身抽搐狀態的罪魁禍首,肯定就是再次試圖逃亡的香磷母女倆!畢竟,按照他們的下意識印象來說,從踏出村子的那一刻起,香磷母女倆便會徹底失去使用查克拉這一忍者最基礎的能力,淪爲身嬌體弱的普通母女倆……
換而言之,既然這一身的查克拉,在離開草忍村之後,便會成爲無用的擺設。那麼,在離開村子之前,趁着還能夠使用查克拉的這個機會,不顧一切地全力施展。弄暈了整個醫院的人,來爲自己的逃亡行動做掩護,就成爲了相當正常,甚至可以說是理所應當的一個選擇。
但很快,他便發現,香磷母女倆的這一次逃亡,或許遠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地簡單。
別的不說,縱然是自己一行人在出發之前,爲了安頓好醫院裡的草忍們,而耽擱了不少時間。但在踏出草忍村之後,因爲術式禁制的封印效果,失去了查克拉加持的香磷母女倆,一個是飽經摺磨體力透支的脆弱母親。而另一個,更是體力遠遠不足以支撐着進行長時間快速遠行的未成年小屁孩兒……
按照以往的經驗,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耽擱了一些時間。就算讓這對母女倆先跑上個一天一夜,也絕對是遠遠比不上能夠催使查克拉來強化腳程的忍者們半天的行進距離!
也就是說,只憑這對母女倆自身的能力,應當是永遠都逃脫不了草忍村的追捕,要不了多久,便會這支專門的抓捕小隊,給再度被抓回草忍村纔對。
可這一次的事實,卻遠遠超出了草忍村小頭目的預料!以至於臉上的表情,都從最初聽聞香磷母女倆再次逃脫的消息時,所顯露出的那懶洋洋無精打采模樣。逐漸在眉頭緊皺下,演變成如今神情凝重,且雙眸中飽含着難以置信光彩的複雜模樣。
因爲,在草忍村小頭目通過術式禁制的定位能力,時不時對“香磷母女倆”所處方位進行感應的情況下。隨着時間的一點一滴流逝,這才愕然發現——這麼長時間過去,自己一行人和“香磷母女倆”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半點縮小靠攏的趨勢,反而在悄無聲息間,顯現出了離自己一行人越來越遠的這一正常來說絕無可能的趨勢!
如此一來,縱然草忍村小頭目再怎麼愚鈍,也終究是反應過來,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像以往那般,簡單輕鬆地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奇怪,這怎麼可能呢……就算這次的逃跑,是早有預謀的。但失去查克拉的話,按理來說,她們應該跑不了這麼快纔對啊……”
“難道說,這次逃跑並不是那兩個傢伙自己出的主意,而是有外人在提供幫助?或者說……是其他的漩渦一族族人得到消息,特意跑來營救她們了?!”
“不,不對……漩渦一族的族人早已滅亡得差不多了。能夠僥倖逃過一劫的,基本都是像那對母女一樣,成爲了被所有忍村覬覦追捕的寶貴的戰略資源……這麼算起來的話,即便真的有漏網之魚,也不可能冒這麼大風險,潛入進一個忍村來救人才對……那就是說……村子裡藏匿着漩渦一族族人的消息,已經被敵對的村子給察覺到了,從而派人過來搶奪了?!”
顯而易見的反常現象,使得草忍村小頭目恍然大悟之餘,不由得一邊眉頭緊皺深思,低聲呢喃自語間,努力回想着先前發生的一幕幕突發事件之中,從中找尋着那隱隱約約間,籠罩在自己心頭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來源。一邊擡起手來,在麾下忍者們不解疑惑的目光中,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嚴肅認真地怒聲呵斥道。
“快快快!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後面的動作跟上!別讓這對母女倆跑了!”
既然從現有情報上確定,“香磷母女倆”這一次的逃亡速度,已經能夠堪比尋常忍者的行進速度。甚至僅憑直覺感受判斷,便讓草忍村小頭目在冥冥之中,認定了這一次香磷母女倆逃離村子的事件,很有可能上升爲村子與村子之間的交鋒對決……那麼,作爲追兵的他們,自然也不就能再像以往一般,彷彿散步一般不緊不慢地追趕下去了。
而與此同時,正當草忍村一行人察覺到不對勁,慌忙間開始全力追趕之餘,作爲被追捕的對象,在草忍村小頭目印象裡,肯定是在拼盡全力逃亡的“香磷母女倆”……
此刻的“她們”,又在做些什麼呢?
……
利用變身術的便利,配合上術式禁制的誤導指引,徹底變化成了“香磷母女倆”的影分身,此刻正一人一個地舒舒服服趴臥在了扮作“雲隱村綁匪”的其他影分身的背後,作爲女兒的“香磷”,更是頗爲愜意地懶洋洋打起了哈欠。
“呃啊啊啊……好無聊啊……喂,我說……從草忍村裡追來的那羣傢伙,速度未免也太慢了一些吧……我都快無聊到睡着了。”
裝模作樣輕扶了扶變身術變化而來,沒有任何度數可言的紅框眼鏡之後,“香磷”一邊毫無女孩兒矜持模樣地摳挖着鼻孔,一邊充滿期待地頻頻迴轉過頭,直到過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見着半個草忍的影子之後,方纔百無聊賴地拍打着揹負自己的“雲忍”肩膀,有氣無力地抱怨了起來。
“喂,會不會我們又高估草忍村的實力了?這可是我們最慢的速度,已經在儘可能地放水了唉!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過了那麼久都沒辦法追上來……按照這個趨勢跑下去,我們怕是真的會在他們追上來之前,直接跑進雷之國的國境,假戲真做了吧?”
“嫌無聊的話,你來當‘綁匪’,我來做‘人質’啊……一路上你們倆基本都是被我們揹着走,壓根就沒自己跑過,當然是舒服的想睡覺了……”
“沒辦法,我們倆可是被封印xiàn zhì住了查克拉的使用,成了嬌滴滴的脆弱‘弱女子’呢~”
“這算哪門子的嬌滴滴弱女子啊!光憑卸去負重之後,純靠本身力量驅使的奔跑速度,我們就已經能比得上尋常的下忍了好吧!”
聽聞背後人傳來的抱怨話語後,揹負着“香磷”迅速奔走着的“雲忍”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隨即沒好氣地抱怨迴應間,爲了讓草忍村不至於真的跟丟追不上來,而再度放緩了些許速度。
“嘛,按理來說,就算我們直接跑進雷之國的國境範圍內,也沒什麼關係……反正我們的首要目標,僅僅是幫本體他們吸引草忍村的注意力,給真正的香磷母女倆爭取更多的逃跑時間罷了……”
“但是,就這麼簡單地拍拍屁股走人的話,可有點對不住我們刻意來草忍村一趟的‘心意’,以及他們爲了‘照顧好’香磷母女倆,而給出的‘豐厚優待’呢……不讓草忍村的追兵,跟你們這些bǎng jià‘香磷母女’的‘雲隱村bǎng jià犯’碰面的話,本體‘好心好意’營造出來的黑鍋,可是有些不太好扣在雲隱村的腦袋上啊~”
一行人本就是一體的緣故,讓“香磷”不等“雲忍”將話說完,便接過話頭侃侃而談起來。言語停頓些許後,一邊因察覺到“雲忍”刻意配合放慢腳步的行爲,而滿意地輕點了點腦袋。一邊毫不顧忌地挪動輕蹭着身子,在人背後尋了個讓自己更爲舒適的位置。隨即彷彿像是個八爪魚般,盤腿緊繞着“雲忍”的腰肢,將自己的身形牢牢固定在了“雲忍”的背後,方纔撇嘴聳了聳肩,不屑一顧地繼續說道。
“按照原本的計劃,只要將香磷母女倆救出去,這事兒就算結束了。誰知道草忍村的那羣傢伙,居然敢在我的面前秀封印術……”
“補充一下……事實上,他們差點騙過你了。”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啞巴!而且你也是我!要這麼說的話,你也是差點被……!自己吐槽自己這種事兒,有能耐,你當着本體面說去!”
“……咳咳咳,我剛剛什麼都沒說,是你聽錯了,嗯……就是這樣,沒錯!”
“嘁,影分身之間都具有獨立意識這點,還真是有些讓人蛋疼……”
出乎意料地遭到“雲忍”——或者說是另一個自己的吐槽之後,讓“香磷”那不屑一顧的輕蔑模樣頓時爲之一僵。隨即咬牙切齒般低聲怒吼間,忍不住威脅似的,佯裝惡狠狠模樣緊握住了“雲忍”的脖頸。直到對方乖乖閉嘴認慫之後,方纔沒好氣地鬆開了手。隨即一邊將感知力蔓延開來,試圖儘可能找尋出草忍村追兵的所在方位,以便制定後續行動方案。一邊努力整理着被人打斷了的思路,重新開口繼續說道。
“嗯,我說到哪兒來着……哦,對。敢在我面前使用封印術,那不就擺明了是在等着給我送人頭麼?正好,前段時間雛田被bǎng jià時,我還嫌有些不夠解氣。結果還沒等我想好怎麼給雲隱村‘送禮’,這最佳的‘禮物’,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就好比想打瞌睡時,有人及時送上了枕頭一樣。免費送上門來的‘大禮’,配合絕佳的背鍋對象,而且還是能夠完美抹除咱們潛入進草忍村,營救了香磷母女倆痕跡的那種。當然是得‘心懷感激’地好好利用一番,給他們送上一出借刀殺人的好戲咯~”
“只可惜,他們的追擊速度實在是太過緩慢。以現在的速度,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能到達草之國國界了,結果還是沒看到追兵蹤影……我甚至開始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現,香磷母女倆已經被我們給救走了的事實?”
聽聞香磷得意洋洋的話語,本就與人出於一體的“雲忍”深表同意地頷首點頭間,一邊因遲遲沒有等來草忍村的追兵,而索性徹底停下了快速行進的動作,改爲閒庭信步一般的散步模樣。藉此營造出自己一行人已經體力不支,且絲毫沒有察覺到“香磷母女倆”身上術式禁制存在,認定自己一行人已經擺脫追兵的放心形象之餘,以堪稱開閘泄洪似的放水等級,光明正大地慢慢悠悠等待起草忍村的追兵來。一邊想起什麼般,好奇地挑眉些許,輕聲呢喃自語道。
“比方說,本體仿製的這個禁制,其實根本沒有向草忍村發出警報?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幾個,豈不是……一直都在跟空氣勾心鬥角?”
“這……應該不會吧?”
一心同體的影分身特性,讓“香磷”很快便理解了“雲忍”想要表達的意思。一邊從雲忍背上跳下來,配合着任由其拿出繩索,將自己雙手捆縛在背後,以便更爲符合被bǎng jià人員的設定。一邊嘴角微微抽搐間,略微有些不自信地嘀咕嘟噥着。
“就……就算仿製禁制上,出了點差錯,沒能給草忍村發出警報……但面對籠罩住了整個醫院的幻術,以及不翼而飛的香磷母女倆。就算草忍村裡的人再怎麼傻,應該也足夠從中發現,香磷母女倆已經離開草忍村的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了吧?更何況,咱們這一路上,別說遮掩足跡了,還特意給他們留下了不少能夠用來追蹤的記號……”
“要是這樣放水,都還是追不到我們……那我可就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
一邊,是生怕對方真的逃跑,而拼命追趕的草忍村追兵……
另一邊,是生怕對方真的追不上,而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放水的“綁匪”與“人質”……
拋開對立陣營立場不說,如今的這兩方人馬的行動若是以上帝視角來看,那便彷彿是雙方事先商量好,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般。你追我等,顯得是那麼的和諧融洽……
嗯,這大概算得上是忍界有史以來,最爲詭異奇怪且完全不走心的逃亡事件了吧……
住所這邊發洪水停電,實在沒時間精修……先湊合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