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冤家路窄【中】

“看樣子,鹿丸這孩子,倒是一如既往的聰明……而且,對於即將接替的隊長職位,似乎也並不反感的樣子呢。”

鹿丸能夠在阿斯瑪有意試探下,迅速做出反應,自然是讓阿斯瑪深感滿意。以至於有意無意間,調整着自己的速度,讓自己的身形,處於隊伍最末端。以便分心二用下,更容易觀察眼前三名學生的動作之餘,爲了讓鹿丸儘快適應“隊長”的身份,而並未像往常一樣出聲,去對鹿丸的決定,作出任何評價。

只不過,令阿斯瑪感到奇怪的是……

打從自己心血來潮間,決定在卸去帶隊老師的職位之前,打着找故友幫忙訓練的幌子,將已經趨於成熟的學生們,帶到地陸面前炫耀一番開始,自己的心裡,便總是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一股不安。彷彿是在預示、警告着自己的這一決定,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簡單一樣。

雖然這股不安感,按照常理推測的話,根本站不住腳,頂多只能說是一種心理暗示。但對於曾經作爲守護忍十二士,爲了保護大名的安全,沒少過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的阿斯瑪來說,這若隱若現的第六感,無疑是自身最爲忠誠的預警系統。以至於雖然一行人眼下,仍舊行走在火之國境內,連帶着無論如何細想,只是久違地找尋故友敘舊的這件事,應當是不存在任何危險可言。但阿斯瑪還是毫不遲疑間,選擇相信了這股沒來由的不安感。

“看樣子,這次的行程,沒有我想象得那麼順利啊……”

也正是因爲這股不安感,隨着自己一行人,和火之寺的距離,逐漸接近、靠攏,而變得越來越壓抑的緣故,使得阿斯瑪下意識擔心起,會不會是自己的故友地陸,即將遭遇到什麼不測。連帶着暗自在心中,權衡利弊之後,阿斯瑪便打算讓豬鹿蝶三人組,先到前面的小吃店休息,自己則是先行一步,去火之寺查看一番情況。以免同時前往的話,會落入什麼危險的境地之中。

“如果這次的預感,是和火之寺有關的話……但願我那老朋友,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至於在這隻身一人,前去探查情報時,所隱藏的殞命風險,阿斯瑪反而並不怎麼在意。

畢竟,除了阿斯瑪對於自己如今的實力,擁有着一定的自信之外。已經逐漸意識到了需要守護的“玉”,既不是身爲火影的父親,也不是火之國的大名,而是身爲未來希望的下一代之後,使得本就看淡了生死的阿斯瑪,自然是將孩子們的性命安全,擺在了最爲優先的等級之上。以至於有需要的話,哪怕是讓阿斯瑪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豬鹿蝶小隊三人的安全,阿斯瑪也絕對是無怨無悔間,毫不遲疑地立刻執行!

只可惜,阿斯瑪雖然在心中涌現的不安感下,提前做足了自我犧牲的心理準備。但阿斯瑪明顯不知道的是,在鳴人的世界中,有一句話,卻是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

隨着時間的推移,鏡頭逐漸轉移至阿斯瑪口中所說的,距離火之寺不遠的野外小吃店中。率先到達此處的客人,卻並非是阿斯瑪指路之後,第一個加速奔跑起來的丁次。反而是鳴人在這期間,最不願意在火之國境內看到的兩個人——曉組織不死二人組的飛段與角都!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飛段和角都兩人,能夠這麼快趕到火之國,倒也算不得什麼意外。

首先,便是火之國本身,雖然佔據着大片領土,與五大國裡的其他四個對比起來,更是居住環境最爲舒適的一個大國。但也正因如此,使得火之國本身的地理環境,便是隱隱約約間,處在了其他四國的包圍圈之中!以至於在彼此之間的距離,本就只隔着一兩個小國家的情況下,對於忍者來說,想要在國與國之間,快速往返的話,倒也算不得什麼難事。

其次,是角都已經因爲奇拉比故意走漏的風聲,懷疑起曉組織裡,有人背叛、出賣了自己。以至於儘管角都在口頭上,和絕達成了合作協議,由絕去清查“叛徒”人選,處於明面上的自己和飛段,則充當吸引對方露出馬腳的誘餌身份。但在自身的安全,明顯高於角都心中,徹底算得上是一文不值的信任的情況下,便導致了角都在和絕達成合作協議,並分頭行動時,就果斷放棄了在有所戒備的雲隱村中,繼續試圖捕捉二位由木人的打算。進而更是爲了保證行動的隱蔽性,連沿途遇見的賞金目標,都不再去分心“照顧”,不偏不倚地徑直趕往了火之寺的方向!

最後,自然是不死二人組本身,都擁有着不俗的實力。以至於長時間保持急行軍狀態,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綽綽有餘的!

也正因如此,在這地理環境的特殊性,配合不死二人組本身的強悍實力,便導致了行動不再拖泥帶水的不死二人組,儘管對比起從木葉忍者村出發的阿斯瑪等人來說,明顯與火之寺的距離更遠。但在這不眠不休的全速急行軍下,依舊是陰差陽錯間,趕在阿斯瑪等人之前,抵達了這處野外小吃店。進而若不是飛段接二連三的抱怨聲,讓本就心煩不已的角都,感到耐心逐漸消磨殆盡的話,不可能點頭同意飛段的要求,在這稍微歇歇腳,順便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的不死二人組,恐怕早已到達火之寺內,並就此大開殺戒了!

至於不死二人組來到火之國後,爲什麼沒有直接找木葉忍者村的麻煩,反倒是繞了個遠路,打算跑去火之寺鬧事,原因也很簡單。因爲在帶土搞事,導致九尾失控暴走的那天,除了鳴人這個正版的九尾人柱力之外,在火之寺裡,還存在着一個盜版的九尾人柱力——也就是被地陸收養之後,在火之寺內做小和尚的空。

而這個空的來歷,和阿斯瑪、地陸之間,倒也算是頗有淵源。

畢竟,空的父親和馬,曾經與阿斯瑪、地陸一樣,都是守護忍十二士的成員。只不過在某一時期裡,在忍者村的掌權者,也就是火影這一職位,究竟有沒有存在必要的問題上,發生了嚴重的分歧。以至於問題愈演愈烈間,讓原本負責守護火之國大名安全的守護忍十二士,最終分裂成了互相對立的兩個派系——也就是阿斯瑪、地陸在內的,認爲火影有存在必要的穩健派。以及對火之國大名懷揣着死忠念想,認定忍者村的控制權,應當全部交由大名掌控,不需要火影代爲執掌的激進派!

也正因如此,使得至始至終間,都想要將忍者村的指揮權,交由火之國大名統治,甚至到了最後,偏執成了想將整個木葉忍者村,給徹底毀滅的和馬,便在九尾之亂髮生時,悄悄收集了一部分九尾的查克拉。進而在將這部分查克拉,封印在了兒子空的體內後,便使得空體內的這部分尾獸查克拉,雖然不像鳴人這個正版人柱力一樣,擁有九喇嘛的獨立意識。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讓空和鳴人一樣,進入到尾獸化的狀態,成爲和馬用來進攻木葉忍者村的“兵器”!

而角都與飛段兩人,此行所看中的目標,便正是空體內封印着的這九尾一小部分的尾獸查克拉!

畢竟,在原著劇情裡,哪怕只是吸收了八尾牛鬼的一條斷尾、金角銀角體內的九尾查克拉,都可以讓外道魔像,徹底蛻變爲十尾的情況下,使得曉組織的目標,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就算只有一部分查克拉,也已經足夠達到目的,並不需要將九大尾獸們,給一整隻地抓回來封印!進而在這一前提下,名不見經傳的火之寺,與距離名聲再度暴漲的中忍考試,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早已變得如日中天的木葉忍者村……究竟哪個更容易得手,還不是一目瞭然嗎?

當然,對於角都的這一決定,飛段也是極爲贊成的。

畢竟,說到底,飛段只是嗜血好殺,但還沒到徹底沒腦子的地步。進而在已經從雲隱村的行動中,結結實實吃了癟,知道這些威名遠揚的五大忍村,沒有自己曾經虐殺、欺凌過的小忍村,那麼好對付的情況下……

能夠有更加輕鬆地完成任務的方法,飛段又怎麼會頭鐵拒絕呢?

“唔唔唔……啊!好吃——!果然,稍微落腳休息一下,是個非常正確的選擇呢!”

只不過,贊成歸贊成,但在先前突然發起的襲擊,最終以失敗結尾的情況下,讓平日裡不會顧慮太多的飛段,也難得地擔憂起行動失敗的後果來。以至於在將手中的最後一串丸子,塞入嘴中細細咀嚼品嚐,發出心滿意足的呻吟聲之後,飛段便一邊拍打着自己吃得圓滾滾的肚皮,一邊側頭些許,衝那稍稍撩起面罩,正慢條斯理享用着食物的角都,毫不客氣地出聲詢問着。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角都,你確定,在這什麼什麼……對,在這火之寺裡,有我們想要的‘東西’嗎?”

“如果絕那傢伙,在這些年裡蒐集的情報,沒有弄虛作假的話,那應該是有的。”

或許是丸子的軟糯甜美滋味,意外符合角都胃口的緣故,讓角都在這慢條斯理的咀嚼中,將長途跋涉間,所逐漸積累下來的怒火,得以稍稍平復些許。連帶着在聽聞飛段的質疑時,也不再冷言冷語地反脣相譏,而是一邊取過紙巾,擦拭着自己的嘴角,一邊用那毫不在意的口吻,若有所指地迴應着。

“況且,捕捉‘狐狸’的那件事,可是由另外一組成員包攬下來的任務,本就與我們無關。所以,就算火之寺裡,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那也無所謂,只要我們這次行動的目標,能夠達到預期的效果就行。”

當然,在這言語間,爲了保護其他成員的隱私,從而間接保證自身行動的隱蔽性,角都對於九尾、大蛇丸這些在火之國裡,絕對算得上是敏感話題的詞彙,都刻意用其他詞語代替。以至於此時此刻,就算有人聽見了飛段和角都之間的談吐內容。但如果不明真相的話,恐怕乍聽之下,也只會誤以爲角都和飛段兩人,是來火之國的野外,嘗試狩獵狐狸的獵人罷了。

“嗯?對哦,這麼一想的話,你說得……好像有道理哎!”

話音剛落間,原本還因爲捕捉人柱力,會出現能殺卻又不能殺,這種明顯違背教派規定的尷尬情況,而保持着一副苦瓜臉的飛段,頓時是呆愣在了原地。隨即在飛段用自己所剩無幾的腦細胞,認認真真地思索了半天之後,便豁然開朗間,一邊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一邊興奮滿滿地揮舞着手中竹籤,向角都事先約定着。

“那照這麼說,我可以放開手腳地大鬧一場了?我可提前跟你說好了,如果那座寺廟裡,沒有我們要的‘東西’,你可不許再阻止我對神明大人進行獻祭儀式!”

顯而易見的是,相較於想得開、放得下的角都,飛段對於在雲隱村捕捉二尾的行動,因爲AB組合的及時趕到,與角都突然決定撤退,導致徹底失敗的結果,依舊是耿耿於懷的。以至於在聽到這次行動的核心,並不是爲了完成曉組織收集尾獸的第二階段任務時,沒能如願以償完成獻祭儀式的飛段,自然是將對教派信奉的邪神,進行活人祭祀的事情,暗自擺在了頭等大事的位置上!

“當然……只要不干擾到我們的行動,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好了。而且……”

而對於飛段的這番,近乎於小孩子氣一樣,根本不在乎後果的做法,急需有人站在自己這邊,才能在曉組織“再次背叛”自己時,擁有更多生還機會的角都,也只能是默默忍受下來。隨即一邊稍顯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生怕隨性而爲的角都,會壞了自己的大事,而一字一頓地出聲,試圖再叮囑、吩咐飛段些什麼。卻在口中的話語,剛剛說了一半時,因眼角餘光的視線,所看到的畫面,就此突兀地中斷、停頓了下來。

“嗯?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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