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察覺到心中那令自己感到深深後怕的可怕念想後,鳴人便開始將心神沉浸進身體之中仔細排查。多番仔細查探下,不知該喜還是該憂,鳴人竟然真的發現,在自己內心世界中的確存在着一股類似查克拉卻難以察覺的陰暗冰冷存在……
雖不及九喇嘛身上蘊含的負面情緒那般強勢龐大,但卻如同小強般堅韌頑強。縱使鳴人有意針對下進行全力壓制,也僅僅使其進入潛伏期般隱匿在了心靈最深處,無法再幹擾影響自身理智,卻藕斷絲連般存在着那麼若有若無的一小部分,鳴人手段用盡也始終無法徹底根除,心中不由得感到些許一籌莫展的無奈感。
“既然這種思維方式並不是偶然的,那麼如果就這樣放任它繼續下去的話……那我豈不是終有一天,會變成第二個志村團藏?!”
眼見得無法徹底清除掉,一時之間束手無策的鳴人倒也只能任由其存在於體內,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間,卻是不放心地藉由母親留傳給自己的封印術技藝全力施展,接連在這股無名能量體周邊佈下了數道小巧但牢固的封印後,這才稍稍安心些許,將意識慢慢迴歸現實。
“嘖,這玩意兒……該不會是團藏那傢伙臨死前給的什麼小禮物吧?還是說,是大蛇丸的象轉影分身給予的臨別贈禮?可是……他們應該根本沒有這種能力纔對啊?團藏死亡時根本沒有拿到能夠發動別天神的止水的寫輪眼不說,在我印象裡,大蛇丸也沒有在我身上烙印過什麼咒印吧……”
顧慮重重卻百思不得其解後,鳴人只得甩了甩頭將心頭籠罩的不安盡數散去,確認那道古怪能量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異動之後,便打定主意先把眼前的報名入學給搞定,日後再慢慢找人來幫自己瞧瞧這是怎麼回事好了。
與此同時,即便鳴人刻意放緩了些許腳步給予自己心中複雜情緒更多的緩衝時間,但與富嶽等人本就相距不算太過遙遠的情況下,沒過多久,不等鳴人完全整理好心中憂慮便回到了衆人身邊……
“喲,我們的小英雄回來了!”
或許是因爲先前向妻子“出賣”了鳴人的緣故,一見到鳴人從人羣中退回,富嶽便首先滿臉帶笑地出聲打趣迎接。
“哦對了,跟你商量件事,就是美琴她已經……”
“哦,我知道了。”
“……啥?”
停頓些許稍稍猶豫之後,富嶽正準備鼓起勇氣,將先前所想用來告知鳴人美琴已經知曉他身世的委婉措辭吐露出來時,鳴人卻顯然心不在焉般隨意揮了揮手,隨即若有所思般雙手抱臂,一步一步徑直從富嶽身邊毫不停頓地走過。
“他知道了……知道了什麼?”
鳴人出乎意料的反應讓本就心虛不已的富嶽頓時感到一陣心慌,錯將鳴人沒來得及完全收斂起來的擔憂走神模樣誤會成鳴人早已算計到自己會禁不住妻子要求,進而向其“出賣”鳴人的富嶽頓時渾身上下感到好一陣沒來由的惡寒,隨即竟是膽怯認慫般縮了縮脖子,看着鳴人重新站在隊伍最末端低頭唸唸有詞的模樣後,不由得心中七上八下地打起鼓來。
“這臭小子該不會早就算計到我會向美琴透露他的身世,現在正琢磨怎麼回敬我吧……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什麼把柄落在這孩子手裡,不然……”
自從富嶽在剷除團藏與根組織的行動中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乳臭未乾小傢伙兒身體裡究竟隱藏着何等腹黑可怕的心靈之後,雖知曉鳴人絕對不會做出有害於夥伴的事情來……但若是鳴人真的知曉他已經被自己“出賣”了,以他那層出不窮防不勝防的搞怪整蠱手段,倒也足夠讓自己好好“享受”一番了。心中陣陣惡寒感更盛之餘,不由得絞盡腦汁回想起最近一段時間來,自己有沒有落下什麼把柄在鳴人的手裡。
也正因爲富嶽對鳴人臉上表情的微妙誤會,讓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的鳴人不僅心不在焉,雙目眼神更是黯淡無光的一反常態的詭異模樣……
“嘿嘿,幹得漂亮啊鳴人,連那主考官都對你服服帖帖的,你果然很厲害!”
“只不過是提了些問題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啊……!鳴人君,你回來了。”
“嗯……稍稍有些遲了,抱歉。”
而因爲富嶽第一個迎接鳴人且並未留意到埋頭走路鳴人身上存在着的異樣的緣故,加上鳴人在富嶽等知曉自己真實本性的人面前,沒有過度遮掩過什麼以至於在衆人面前基本上是一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隨意性子。讓衆人早已習慣了鳴人時不時開小差般飄忽不定喜怒無常的古怪表情的同時,逐漸恢復意識的鳴人也很快察覺到了自身表情上存在着的異樣,隨即自身長時間壓抑忍耐下鍛煉出的精湛演技也再度發揮了功效,再次擡起頭時早已是將心中抑鬱一掃而空般恢復了以往常見的雙手抱頭笑眯眯的大大咧咧模樣。一時之間,倒也沒有多少人發覺鳴人心中壓抑着的擔憂與後怕。
當然,沒有多少人,並不代表沒有人發現……
在場衆人之中,可是有一位獲取過鳴人的記憶……也正因如此,算是當今世界上,唯一一個從頭到尾真正瞭解鳴人的存在——那便是小團扇的哥哥,宇智波鼬。
“看樣子,鳴人現在似乎遇到了一個不小的麻煩……又打算一個人默默扛下來麼?從這點上看,倒是和已經失敗了的‘另一個我’極爲相似呢……”
就在鳴人笑意逐漸恢復的同時,送泉去班級裡唸書歸來後便一直站在佐助身邊沉默不語的鼬驟然間將目光死死緊盯在鳴人身上,在鳴人經過雛田身邊依舊乾巴巴下意識應和時更是眉頭慢慢緊皺起來,藉由衆人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的契機,漆黑雙眸逐漸演變爲猩紅醒目的寫輪眼,以此發動先前用以讀取鳴人記憶的幻術,嘗試着更爲深入探索着在鳴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出所料,從未打算對鼬設立過防禦的鳴人的心靈自然是被其輕鬆突破,讓鼬得以能夠開始探查鳴人心中最爲真實的念想……
“這……這怎麼可能!”
然而下一秒,鼬的臉色便頓時從凝重疑惑模樣轉爲震驚,臉上血色盡失下意識從鳴人心靈中狼狽退回的同時,一副難以置信模樣愕然打量着眼前看似毫無異常的鳴人。
“難道說是我看到了什麼幻象嗎……鳴人先前對我展示的記憶裡,可沒有這一幕啊!”
呢喃自語間,鼬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先前幻術查探下瞧見的詭異血腥一幕……
鼬所看見的影像中,背景似乎依舊是木葉忍者村……然而此時不僅整個村子承受了什麼重大打擊般變得支離破碎,更是處處可見面目扭曲殘破不堪的屍首被隨意丟棄堆積着。
屍山血海宛如地獄般光景的正中央,一位金髮青年正將奄奄一息卻依舊雙目圓睜滿臉怒意的青年狀態的佐助從地上直接拎起,隨即在佐助吃痛慘嚎聲中毫不留情地用手直接摳挖下了佐助雙眸中已然晉級爲永恆萬花筒狀態的寫輪眼,並逐一安置在了自己的空洞洞的眼眶中……
下一秒,青年似乎感應到了鼬的窺探般將逐漸斷氣失去利用價值的佐助屍首丟棄在一旁,轉過身來的同時,剛剛移植完畢依舊流淌着血淚的猙獰可憎面容也完整顯露在了鼬的視線中,雙脣張合間,透過脣語更是讓鼬得到了一個毛骨悚然的信息。
“被發現了嗎……另一個宇智波鼬。”
“別擔心,很快,我就會找到你們的。”
“不可能,那絕對是幻覺……”
宛如夢魘般的信息,加之清楚瞧見的奪取了佐助寫輪眼的青年面容,讓宇智波鼬看向鳴人目光中逐漸夾雜上幾分凝重,雙拳緊握間心中暗自道出了那場詭異影像中屠戮了整個木葉忍者村的青年名字。
“那個男人居然是……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