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身處於砂隱村的鳴人,因得知影分身“自作主張”的決定,而感到懊惱後悔之餘。遠在木葉忍者村的“鳴人”,也因爲固定的交互記憶時間到達,而更新獲取到了本體的記憶。隨即如本體一樣,暗自感到好一陣尷尬頭大。
“做出改變時,歷史的進度與發展,並不會完全按照心中所想的規劃前行……嘖,我早該想到這點的啊。這下好了,貌似又給本體捅了個簍子……”
心中悄然呢喃自語間,自幼培養出來的精湛演技,卻是讓鳴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因此遭到絲毫變化。隨即思慮一番得失後,相比較於叫來日足,卻又不讓二人過多接觸的自相矛盾的做法。鳴人倒是寧可相信,在兩人關係重歸於好這件事中,仍舊隱約存在着的一線希望。從而並未出聲阻攔什麼,而是任由寧次自身四下張望打量,並發現了日足那略顯忐忑不安的緊張背影。
“日……日向……日足大人……”
而從寧次斷斷續續發出的飽含難以置信意味的驚呼聲中。即便沒有作爲九喇嘛人柱力的這一重身份,進而獲得了能夠敏銳感知一切惡意的特殊能力。鳴人也能從寧次那抿脣緊閉間,所劇烈顫抖着的面頰肌肉、牢牢緊握着的雙拳中。輕易推測出——此刻的寧次,必定不是受寵若驚到話都說不清。而是在暗自咬牙切齒之餘,因爲自身與日足之間的顯着實力差距,以及籠中鳥封印的xiàn zhì,拼命忍耐着心中的滔天殺意與恨意。
從先前天真單純的孩童模樣,到如今恨不得用眼刀殺死日足的仇視憎恨模樣……僅僅因爲日足的出現,便展現在鳴人面前的幾乎能夠說是判若兩人的驚人變化。不由得讓鳴人對於兩人之間,能否藉助這次的會面機會,而就此直接解除誤會和好的自信心,開始進一步地動搖不確定起來。
“嘛,算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都已經到地步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念及於此,使得鳴人心中越發感到懊惱無奈之餘,爲了儘可能安撫住寧次即將失控的情緒,而不得不努力維持住臉上溫和笑顏。隨即一邊踮腳擡手,輕拍了拍寧次的肩膀,將其意識從仇恨與迷茫中喚回到現實世界裡來。一邊用空閒着的另一隻手伸出,自顧自拉扯着寧次的衣袖,以便在寧次選擇退縮離開前,將人半強迫着帶進了一樂拉麪的店門。
“還愣在外頭幹什麼?進去坐啊?正好裡頭有食客剛剛吃完離開,留下了空餘位置。動作不快點兒的話,可是又要再等上大半天的吧喲!”
“這又是日足大……那傢伙算計好的嗎……怪不得先前插隊時,他們兩個一點都不擔心……”
正如鳴人所想的一樣,意識恢復清明之後,寧次終究是從鳴人有些不對勁的話語中,確認自己是被人算計了。更是因爲心中的仇恨作祟,將先前發現的種種不對勁之處,全都歸功於日足的手筆。隨即眉頭緊皺間,便打算揮手甩開鳴人的禁錮,就此離去不再多留。
“怎……怎麼會?動……動彈不了了?!”
然而,直到此時,寧次纔出乎意料地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施力往外拔,看似身材單薄瘦弱、年齡稚嫩無害的鳴人的手掌,卻猶如銅澆鐵鑄一般,從未動搖過分毫!
“難道說……這傢伙的力量,遠在我之上嗎?以他的年紀來說,這……這怎麼可能!”
從親身感受之下,得出的遠超意料範疇的真相。使得寧次看向鳴人的眼神,也由最初時的輕蔑不屑,開始變得越發古怪起來。以至於等到寧次回過神來時,早已是在稀裡糊塗間,被鳴人拖拽進了一樂拉麪的店門,並按在日向日足的身旁坐了下來。
“呼,運氣不錯,成功避免寧次直接退場……這麼看起來的話,姑且算是成功邁出了第一步……?”
而在將寧次按到日足身旁坐下之後,鳴人倒也識趣地帶上小團扇遠離了些許。間隔兩人幾個座位的距離後,方纔慢慢忐忑不安地坐了下來。隨即既是爲了掩飾心中的緊張異樣,也是爲了多出一個留下寧次的藉口。讓鳴人不等寧次出聲反駁些什麼,便衝着櫃檯後方忙得不可開交滿頭大汗的一樂大叔,大大咧咧地徑直出聲呼喊道。
“嘿嘿,一樂大叔!我們又來啦!”
“下一位客……哦——!是鳴人啊!歡迎歡迎。”
聽聞客人放下碗筷起身離去的腳步聲後,一樂大叔一邊擡起掛在脖頸間的毛巾,擦拭着額頭上的細密汗珠,以免汗液滴落進精心烹煮的秘製高湯中,影響到拉麪的味道。一邊因聽聞有人呼喚自己,而習慣性地抓取過一團麪糰,準備丟下鍋去煮熟之餘,下意識側轉過頭來循聲望去。直至瞧見聲音的主人是鳴人後,方纔將手頭嫺熟的動作停頓下來。進而眯眼若有所思微笑間,仔細打量觀察着鳴人的身形的同時,飽含寵溺溫言細語地繼續說道。
“嗯嗯……鳴人,看樣子,你這小傢伙兒最近是遇上什麼不順心的壞事了?和上次來的時候相比較起來,這次的精神頭明顯不怎麼足嘛!怎麼樣?要不要來一碗超——級美味的拉麪提提神!”
“唔哦——!真不愧是一樂大叔!居然又被你猜中了!”
儘管多次光顧間,鳴人對於一樂大叔同樣擁有敏銳觀察人心的能力,早已是心知肚明。但在聽聞眼前人僅僅是多看幾眼後,便從自己強顏歡笑的生硬麪容間,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所在後,依舊是免不了讓鳴人好一陣心驚肉跳。隨即一邊裝作崇拜的模樣連聲驚呼間,順勢悄然深呼吸一口氣,平復着心中的怪異情緒。一邊擡起頭來,彷彿因一樂大叔的提議,而開始認真思考挑選起來一般,咧嘴嬉笑着接過話頭回應道。
“哼哼,那是當然的了!來都已經來了,那肯定是要好好品嚐一番一樂大叔的拉麪才行的吧喲!”
“哈哈!說得對,這纔像平時的你嘛,鳴人!”
聽聞鳴人似乎重新振作起來的言論後,一樂大叔這才恢復了手頭動作。隨即一邊有所發現般,悄然調整着手中準備下鍋的麪糰的數量。一邊在麪條下鍋後,嘴上雖然出聲詢問着,手頭卻是按照鳴人平日裡的喜好,準備起配料與湯底來。
“那麼,今天打算吃點兒什麼?”
“唔,讓我看看……這次要三碗拉麪!其中兩碗是豚骨叉燒拉麪,多放點鳴門卷!”
“好嘞!豚骨叉燒拉麪兩人份!”
而正如一樂大叔所想的一樣,在麪糰下鍋不到三十秒的時間之後,鳴人便做出了決定。進而鳴rén dà大咧咧嬉笑間,所選擇出的拉麪類型,不偏不倚正好是一樂大叔手頭先行製作的!使得拉麪準備速度在無形之中,悄然縮減了不少的同時,也讓一樂大叔能夠騰出空閒時間來,微微挑眉些許,好奇詢問道。
“不過,三碗……看樣子,那邊那個孩子,是你新交上的朋友吧?”
“唔,新朋友什麼的……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但他現在,大概還沒把我當朋友看吧……”
聽聞一樂大叔的好奇詢問話語後,鳴人微微聳肩攤手之餘,故作委屈巴巴地回答着。暗中卻是裝作不經意的模樣,用眼角餘光輕瞥着不遠處,那至今仍舊無人試圖率先開口打破僵局的兩人。而倍感頭疼之餘,在心中欲哭無淚地吐槽着。
“或者說,寧次多半會以爲我跟日足伯伯聯手矇騙他,然後連帶着遷怒到了我身上?話說……你們兩個,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嗎?!好歹是同祖同宗的親戚,關係要不要這麼僵硬冰冷啊喂……”
“是嗎……那麼,就祝你們這些小傢伙兒,能早日成爲真正的朋友吧……”
能夠保持拉麪店的生意經久不衰,除了擁有一手舉世無雙的精湛廚藝之外,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進而讓一樂大叔順着鳴人悄然偏轉的眼角餘光,留意到坐在角落裡打冷戰的叔侄二人組後。便在不動神色間,面色自然地順勢詢問催促道。
“對了,鳴人,後面還有不少客人在等着呢……所以,這第三碗拉麪,你打算要點什麼類型的?”
而以鳴人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人精的本質。又怎麼會不知曉,看似爲了後方等待着的顧客着想,着急催促的一樂大叔。其實是在刻意幫忙,想讓鳴人能夠名正言順地出聲介入,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呢?
“嗯?啊?啊!對哦!咳咳!還有一碗是……唉哆……”
聽聞一樂大叔突兀提起的問題後,鳴人僅僅是短暫愣神片刻後,便很快反應過來其中含義。進而一邊眨巴眨巴眼睛,向一樂大叔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一邊故作爲難不解地模樣低語呢喃着,慢慢側轉過頭來,看向了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寧次。
“那個,寧次……?喂,寧次!拉麪的話,你比較喜歡吃什麼樣的口味?”
“……嗯?”
與此同時,原本就因和日足之間的氛圍過於凝重僵硬,並且對方始終沒有打算開口說點兒什麼的緣故,讓寧次心中早已暗自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就此離開。隨即在聽聞了“無意中”打破僵局的鳴人的連聲呼喚後,雖然因爲鳴人“在日足的指使”下,欺瞞了自己。但看在自己與其立下賭約的份上,倒也沒有太過計較遷怒鳴人什麼。而是稍加打量一番檯面上的菜單後,強忍着離座直接回家的**,滿不在乎地隨口迴應道。
“口味?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樣子……那麼,來一份味道稍重一些的醬油拉麪吧。啊,能不能放些鯡魚片?”
“好嘞!豚骨叉燒拉麪兩份,多加鳴門卷!醬油拉麪一份,多放鯡魚片!”
幾乎在寧次話音剛落的瞬間,一直等待着的一樂大叔便在大聲吆喝着重複菜單,以便讓三人能夠確認點餐類型無誤的同時,再度轉身低下頭,開始動作嫺熟地忙碌了起來。至始至終間,都不再多說上一句話。
畢竟,在座四人【包括日足】中,一樂大叔更爲熟識一點的,也就只有鳴人,以及常常跟着鳴人來吃拉麪的小團扇。而對於日足與寧次這對彆扭冷戰中的叔侄……嗯,還是老老實實地做自己的拉麪,將這爛攤子交給鳴人處理比較好。
“雖然看起來依舊希望渺茫,但至少,姑且算是有了個能聊起來的話題啊……謝了,一樂大叔,真是幫大忙了!”
當然,知曉一樂大叔的所作所爲,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的緣故,鳴人倒也沒有過多要求什麼。隨即一邊在心中暗自感謝着,一邊順勢將目光徹底偏移校準,保持在停留於寧次身上的狀態。停頓些許後,彎眸微笑間,試探着與人搭話起來。
“那個……重口一些,鯡魚片……你比較喜歡吃cì jī性大的食物嗎?寧次……話說,鯡魚片是什麼味道的?我還沒吃過呢,能說說看嗎?”
“……味道稍微重一點,不是很正常嗎……面的味道太過清淡的話,會難以下嚥的吧。”
藉由白眼開眼之後的便利,寧次輕而易舉地便發現了鳴人在言語間,視線飽含擔憂忐忑意味之餘,總會時不時飄忽不定地在自己與日足的身上轉來轉去。隨即多少猜測到,鳴人是爲了不讓自己與日足之間再這麼沉默下去,而刻意有一茬沒一茬的找話題。讓原本就有些好奇,日足這次不惜連鳴人這個“無辜”小孩子都“僱傭爲幫手”,也要將自己叫到這間拉麪館的情況下,究竟在打着什麼鬼主意的緣故,使得寧次短暫沉默片刻,倒也樂得順着鳴人的話題繼續說下去。
“至於鯡魚片的味道麼……”
“嘿嘿!有戲!看樣子,寧次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了!”
眼見得寧次臉上的冰冷神色在言語間,逐漸有所緩和的模樣後,使得鳴人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情不自禁地開始興奮起來。
“接下來,只要操作過程小心些,不出任何意外,說不定真的能夠緩解這對叔侄之間的關……!”
然而,有道是飛得越高,摔得越重……鳴人到底還是低估了,不擅長照顧孩子的日足,究竟不擅長到了什麼地步……
正當鳴人心中暗自竊喜地認爲,事態走向正在往好的路線發展時……一句堪比惡魔的低語般,令鳴人倍感心絞痛的擺譜淡漠話語,便憑空出現在了這間小小麪館之中。
“你的那雙眼睛……你已經開眼了嗎,寧次……”
“真不愧是……日差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