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鳴人分頭行動着,開始四處找尋野原琳的行蹤時。
另一邊,意外發現了鳴人,並推測出對方此行,極有可能就是衝着野原琳來的白絕,也在這分秒必爭的關鍵時刻裡,將這一重要情報,直接彙報給了宇智波斑。
當然,因爲被宇智波斑看中,希望在自己復活之前,能夠繼承自己意志,繼續執行月之眼計劃的帶土本人,此時就在宇智波斑藏身的洞穴中,和宇智波斑近距離相處着的緣故,使得白絕在彙報這件事時,自然不可能當着帶土的面,大大咧咧地直接說出。轉而是憑藉着白絕本身,就是宇智波斑從外道魔像當中製造出來——或者,更爲準確的說法,是將大筒木輝夜姬製造的白絕軍團,給重新召喚到世間——的緣故,讓白絕在宇智波斑和外道魔像相互連接着的情況下,直接通過意識溝通,將情報輸送到了宇智波斑的大腦中。連帶着互相交流,亦是建立在這一基礎之上。
在這種情況下,暫且不提一心一意間,忙於進行康復訓練的帶土,根本無心觀察宇智波斑的一舉一動……即便帶土察覺到了宇智波斑的異樣,並刻意進行觀察,也只會在映入眼簾的畫面中,看到宇智波斑像個普普通通的年邁老者般,用手支撐着側臉,稍稍歪頭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模樣。進而本質上,還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根本不懂得人心險惡的帶土,又怎麼可能知道,看似疲憊休息着的宇智波斑,正在對自己心愛珍視的野原琳,醞釀謀劃着一場致命陰謀呢?
“什麼?你說……九尾的人柱力?”
也正因如此,在白絕的彙報下,意外得知了鳴人的存在後,看似沉沉睡去的宇智波斑,便在腦海當中,毫不避諱地顯露出了自己的驚訝與不解。連帶着對白絕獲悉的情報,進一步細細消化、琢磨着的同時,暗自在腦海當中,語氣複雜地呢喃嘀咕着。
“不應該啊……在你們的調查結果中,不是說這個小姑娘,沒有什麼背景可言嗎?而且……那小狐狸雖然弱了點,但好歹是九大尾獸之首,需要擁有龐大的查克拉,才能夠壓制住它。所以九尾的人柱力,一向都是由漩渦一族的女人擔任。怎麼這一代的人柱力,會是個與漩渦一族無關的男人?”
言語間,因爲鳴人雖然擁有漩渦一族血脈,但在外表上,卻是繼承了父親的一頭金髮,而非漩渦一族的標誌性紅髮的緣故,使得本就因擔心,距離太過接近,就會被鳴人察覺,而只敢遠遠眺望着的白絕,便自然而然地將鳴人,剔除出了漩渦一族的行列。
在這一誤解影響下,作爲木葉忍者村的創始者之一,更是親手將原本隱居於山林當中的九尾,強行抓回木葉忍者村封印的當事人,深知尾獸對於忍村的重要性的宇智波斑,便在某種程度上,和鳴人一樣,對於眼下形勢岌岌可危的木葉村,居然敢將手中握持的最大底牌九尾,交託到一位默默無名的少年身上,感到格外詫異與不解起來。
嗯,當然,能夠輕描淡寫間,將哪怕是正面一打六,也能在和其他八隻尾獸對戰時,佔盡上風的九尾,稱作是“有點弱的小狐狸”的人,除了六道仙人與大筒木輝夜姬之外,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宇智波斑跟千手柱間,有這個資格與底氣了吧……
“看樣子,想要嫁禍給霧隱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雖然宇智波斑不清楚,這純粹是由自己一手策劃,連帶着執行計劃的人選,也都是如同傀儡一般,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白絕的情況下,是如何在這關鍵時刻裡,將計劃泄露出去的。更是引來了九尾人柱力,去親自救援野原琳的意外變數。但在計劃的核心主題,只是讓帶土親眼目睹心愛之人的死亡,來刺激寫輪眼進階,並乖乖聽命於自己的情況下,倒也能讓宇智波斑退而求其次,暗自向白絕吩咐下令道。
“在那女孩兒的心臟上,種下咒印之後,就提前開始執行計劃吧。”
“哎?這樣真的好嗎?”
而宇智波斑的決定,雖然早就在白絕的意料範疇之內。但當真聽到了這番話語時,仍舊是讓前來彙報的白絕,顯現出了幾分猶豫的意味。隨即分心二用間,一邊將宇智波斑的命令,轉達給抓捕了野原琳的其他白絕。一邊疑惑不解地出聲,好奇詢問道。
“雖然咒印的效果,是解除三尾的封印……但在將她送到霧隱村之前,我們還沒來得及把三尾封印進她體內,也就等於說這個咒印,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啊?”
言語間,正如白絕所說的一樣……
儘管宇智波斑爲了讓帶土聽命於自己,已經暗中事先精心佈置了良久。但鳴人的意外出現,尤其是“九尾人柱力”的身份,無疑是在引發宇智波斑誤會的同時,將宇智波斑的計劃,給就此全盤打亂!以至於在野原琳此時,尚未像計劃預期得那般,被強行製作成三尾人柱力的情況下,讓白絕不禁擔心起,照舊執行計劃,會不會讓這場行動,落得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
畢竟,體內沒有封印三尾,便代表野原琳無需擔心咒印的威脅,可以竭盡全力地返回木葉忍者村。連帶着在爲了讓帶土見證野原琳的死亡,而放任帶土自由行動時,每時每刻,都在想着與野原琳儘早重逢的帶土,也將有可能在心愛女人的呼喚下,直接屁顛屁顛地跟着回了木葉忍者村!
這,也解釋了“未來”時空中,無論野原琳究竟是死在了卡卡西手中,還是成功地被鳴人救走,都沒能讓三尾遭受一星半點影響的真正緣由……顯然是因爲,鳴人的出現,誤打誤撞地導致三尾根本沒機會,被宇智波斑封印進野原琳的身體裡!也就談不上因野原琳的存活死亡,遭受哪怕一絲一毫的牽連了!
而一旦本質上,毫無顧忌可言的野原琳,當真平安無事地回到了木葉忍者村當中……
那麼,在遭遇敵人綁架的經歷,必定會讓野原琳提高警覺,並杜絕一切單獨行動可能性的情況下,導致此時此刻,全靠外道魔像供給能量續命,根本不可能大範圍活動的宇智波斑,便很難再有機會,通過脅持野原琳,來改寫帶土的命運!連帶着謀劃已久的月之眼計劃,也將在下一個符合條件的執行者出現前,被永無止境地擱淺下去!
更何況,在外道魔像本身,就已經失去了力量本源的情況下,替宇智波斑延續生命,本就是個入不敷出的賠本買賣。連帶着嚴重缺乏能量補充,純粹是在坐吃山空的外道魔像,能夠爲宇智波斑提供的續命效果,也在逐年遞減着。以至於白絕——或者說,是潛藏在白絕當中,對外聲稱是繼承宇智波斑意志的造物,實則爲大筒木輝夜姬小兒子的黑絕——有理由相信……
這次的計劃,一旦失敗落空的話,自己就只能含恨不甘地放棄時日不多的宇智波斑,繼續潛伏着等待阿修羅與因陀羅的新一輪轉世降臨。
儘管這種潛伏,自黑絕誕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延續至今,也讓黑絕在堅信着,自己遲早能救出母親的情況下,逐漸習慣、適應了這東躲西藏的生活……
但若是能夠早點將被封印的母親,從月球上解放出來的話,黑絕又豈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奮鬥至今的努力,就此付諸東流呢?
“我做事,還需要你來教嗎?”
只可惜,黑絕再怎麼不甘不願,也無法改變明面上的話語權,牢牢掌握在宇智波斑手中的事實。以至於一向心高氣傲的宇智波斑,別說是向黑絕解釋什麼了,反倒是在聽聞黑絕不甘心的詢問、暗示話語時,頗爲輕蔑不屑地嘲弄了一句。進而短暫沉默片刻後,更是再度自顧自開口,繼續出聲下令道。
“開始執行計劃吧,記住,一定要讓那女孩,正好死在帶土的面前!”
“可……是,我明白了……”
面對這心高氣傲間,根本油鹽不進的宇智波斑,黑絕心中那個氣啊,恨不得掄起自己的拳頭,直接打爆宇智波斑的腦袋!奈何在月之眼計劃,擁有明確的下一任執行者之前,依舊得靠宇智波斑努力的情況下,讓黑絕根本不敢過多刺激、得罪宇智波斑。以至於一時語噎過後,強忍住心中怒火的黑絕,只能一邊在心中,暗自將宇智波斑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等會,算上轉世的話,祖宗十八代裡,不就有黑絕你自己嗎?】。一邊畢恭畢敬地回答應和着,就此斷開了和宇智波斑的精神聯繫。
當然,已經在這不知多少年的潛伏生涯中,深諳“求人不如求己”道理的黑絕,可並不打算完全按照宇智波斑的計劃,傻乎乎地就此執行下去。而是要在這一過程中,稍稍做些小手腳……
比如,在野原琳醒來時,讓僞裝成霧隱村暗部的白絕們,“不小心”地在野原琳身邊,泄露了已經將三尾封印進野原琳體內,就等野原琳回到木葉忍者村的那一刻,將三尾釋放出來,並大肆破壞一番的“真相”。
歸根結底,野原琳會被宇智波斑惦記的原因,都是帶土將野原琳的名字掛在嘴邊,成爲帶土能夠咬牙忍耐間,持之以恆地進行康復訓練的動力。以至於在對“野原琳”這個人,進行暗中調查、找尋的過程中,黑絕自然是對野原琳的大致性格瞭如指掌。進而以此爲憑據,讓一向擅長陰謀詭計的黑絕,敢於百分之百地肯定……
一旦讓野原琳“無意”察覺到了“真相”,並在白絕們假扮的“霧隱村暗部們”的追殺下,讓野原琳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這份“真相”的可信度,只能採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的話?
那麼,這位年齡稚嫩,尚未形成獨立、成熟的決斷能力間,因自幼接受着木葉村的火之意志教育,而習慣性將自己的同伴,乃至村子的安危,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傻姑娘,就一定會在回到木葉忍者村之前,想方設法地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而這,也恰巧驗證了那句老話……
知道得太多,可不一定是件好事呢……
……
與此同時,就在宇智波斑和鳴人,這兩方勢力,都圍繞着野原琳,開始緊鑼密鼓地行動着的同時……
真正意義上,算是木葉忍者村爲了救出野原琳,所唯一派出——或者說,是擅自出擊——的援軍的卡卡西,也在片刻不停的奔走中,逐漸接近着,那個即將成爲他大半生當中,揮之不去的夢魘一般的宿命。
當然,儘管卡卡西此時的實力,已經獲得了“上忍”頭銜的認可。但在移植了帶土的寫輪眼之後,本身不具備宇智波一族血脈的卡卡西,便在無法關閉寫輪眼,被迫持續供給查克拉的情況下,陷入了“缺藍”的尷尬境地。以至於爲了能及時救下野原琳,所進行的這場長途奔襲,早已是讓卡卡西耗盡心力,逐漸變得氣喘吁吁起來。
“等着我,琳……我答應過帶土,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但即便如此,擔心自己哪怕只是短暫休息片刻,都有可能導致野原琳與自己天人永隔的卡卡西,也不敢停頓住自己的腳步!轉而像是不要命般,一邊不顧後果地將兵糧丸,像是磕糖豆一樣,胡亂塞了一大把含在口中。以便在藥物的刺激下,用這近乎於透支力量、挑戰身體所能承受的藥力極限的方式,加快自身查克拉的恢復速度。一邊神情肅穆緊張間,稍稍仰頭些許,望着那烏雲密佈的天空,稍顯絕望無助地低聲呢喃着。
“父親,帶土……如果你們在天有靈,請保佑我,能夠成功救出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