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馬鹿問道。
“鐮多利!”金猿淡淡地說了一聲,半眯着眼,防禦着風沙,而瞳孔卻在眼睛裡左右轉着,警惕着四周。
“鐮多利是誰?”花明澗問道,“這裡不是你的地盤麼?大金猿,你還怕它?”
“鐮多利是一隻臭鼬,這傢伙刁鑽古怪,神出鬼沒,行蹤不定。如果正面一對一打架,我倒不怕它,但這個傢伙根本不會和你正面戰鬥的。”
“說對了,笨猴子,我就是不和你正面戰鬥,你能把我怎麼樣?”
半空中劃破一個尖銳的聲音,直刺人耳,與此同時,一道凌厲的身影,在衆人面前一閃而過。
“哎呀!”金猿一手捂住了另一隻手的手臂。
“怎麼了,金猿?”馬鹿探頭向下看。
金猿搖搖頭,“被那個臭鼬劃了一下。”
花明澗問道:“用牙齒麼?還是用爪子?”
金猿眼睛盯着四周,又搖搖頭,“那傢伙騎在一把鐮刀身上,是被鐮刀劃的。”
“它長什麼樣子?”馬鹿也眼睛轉動,密切注視着周圍動向。
“不知道。”
“不知道?”馬鹿和花明澗都吃了一驚。
“因爲從來沒有人看到過它,那傢伙神出鬼沒,每次遇見時,只是看到一個白色身影一閃而過,從來不曾見到它長什麼樣子。”
“啊?這也太奇怪了吧。”白蛇丸說道。
“那個臭鼬的速度非常快,常常藉着風遁,興風作浪,騷擾我們猿類,幾次想要抓住它,都被跑掉了。你不去追它,它兜個圈子再回來騷擾你,真是煩的要命。”
“呵呵,笨猴子,今天,我就出現在你面前,讓你看看我的廬山真面目,省的你記不住我的長相。”
說話間,風停了。吹起的塵沙落定,面前的樹木歪歪扭扭的傾斜着。
忽然,花明澗擡手一指,“哥哥,你看!”
衆人順着花明澗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對面不遠處一棵傾斜的樹上,站立着一隻鼬。
通體的雪白,只有兩隻小耳朵略帶一絲黑色,身穿黑色緊身衣,上面鑲了紅邊,一條黑布斜着矇住左眼,背背一把比它身體還要大兩倍的鐮刀,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隻獨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樹下的馬鹿等人。
衆人看清對方的樣貌後,暗自點點頭,原來這就是鐮多利。
只見鐮多利擡手一指,“笨猴子,你可看清我的樣貌?”
金猿點點頭,“嗯,總算看清了。鐮多利,我問你,爲什麼幾次三番滋擾我們水簾洞?我們猿類和你有過結麼?”
“有過結麼?哼!我和你們笨猴子的仇恨……”鐮多利冷哼一聲,伸出小手朝天一指,“不共戴天!”
“不同戴天?”金猿愣了一下,“那你說出仇在哪裡?恨在哪裡?”
鐮多利再次冷哼一聲,“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說着,一伸手拉下斜裹在頭部上的黑布,露出一隻瞎眼。
伸手指着自己的瞎眼,鐮多利說道:“看吧,這隻眼睛,就是拜你們笨猴子所賜,你說這仇這恨,能算上不共戴天麼?”
衆人一看鐮多利的眼睛,都吃了一驚,那隻瞎眼恐怖異常,雖然已經凝結成疤,但讓人看了,都有一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金猿愣了一下,說道:“請你詳細說明一下,這仇恨是怎麼結的,好讓我知道清楚。”
“好,我就給你講述一遍,省的別人說我冤枉你們。”鐮多利冷哼一聲。將瞎眼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原來,數年前,水簾洞的猿類和龍地洞的蛇類因爲爭奪地盤,不時地發生戰爭。龍地洞管這裡叫做“獵場”,而這裡管龍地洞叫做“老鼠窩”。雙方不時發生摩擦,甚至發生大規模團戰。
一次戰鬥中,金猿和萬蛇打了起來。飛砂走石、樹倒屋塌,戰鬥場面異常激烈,飛濺起的一顆石子被彈射了出去,正好打在樹上休息的鐮多利的左眼上,鮮血當場就流了出來。
鐮多利疼痛難忍,嗞哇亂叫,捂住眼睛,發現眼部空空,低頭一看,眼球已經被石子擠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從樹上跳下來,剛要拾起自己的眼睛,這時,“咔吧”一聲響,面前的大樹應聲折斷,向他砸來。
還未拾起自己的眼睛,鐮多利趕忙抽身跳開,躲過倒塌的大樹,想要再回身去尋自己的眼睛時,萬蛇纏繞着金猿正向這邊滾來。
鐮多利只得再次躲閃,等他們兩個滾落到一旁時,再來尋找,可自己的眼睛已經被壓扁,混在泥土裡,即便是拾撿起來,也再無用處。
鐮多利大怒,上前和他們辨理,但萬蛇和金猿正打得火熱,哪裡聽得到他的細小聲音呢?
金猿拔起旁邊的一棵大樹,向萬蛇投擲過去。
萬蛇側身一躲,那大樹剛好砸中他後面的鐮多利,壓住了尾巴。
鐮多利大怒,叫喊他們卻不聽,最後只得咬斷自己的尾巴,逃跑了,這纔算是撿了一條命。
鐮多利原本秀氣迷人的雙眼,變成了獨眼,而原本蓬鬆可愛的尾巴,變成了兔子尾。他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爲鼬!”,從那以後,鐮多利不再喜歡曬太陽了,而是一門心思修煉,竟然修煉出一門獨特的本事。
他合計着要去找萬蛇金猿算賬,但因爲懼怕龍地洞的主人白蛇仙人和水簾洞的主人猿魔而遲遲不敢去報仇,後來一打聽,猿魔已經離開水簾洞了。心裡合計,既然萬蛇有白蛇仙人撐腰,那就先去找失去撐腰的金猿報仇。
瞎眼斷尾之仇,此仇真可謂不共戴天!
等鐮多利講完事情的經過後,金猿沉默不語,畢竟對方所說,句句屬實,自己無話辯駁。
“金猿,我說的可否屬實?”鐮多利擡手一指樹下的金猿。
馬鹿和花明澗、白蛇丸看向金猿,而金猿沉默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鐮多利,你說的,我承認句句屬實,你想要怎樣才能瞭解這場仇恨?”
“如果你自己動手,挖掉你的雙眼,我就滿意了,如果要我動手,我可就要取你的性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