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鹿一擡腿，踢開白蛇丸的尾巴，回頭看着他，滿面猙獰地說道：“我沒有瘋！是這個地方太邪行了。”
白蛇丸看着馬鹿扭曲的臉，被嚇了一跳，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橘、紫、白三色的映襯下，滿是猙獰和邪惡。一雙原本純淨的淡藍色眼睛，卻充滿了仇意，黑色的瞳孔豎起來眯成了一條縫隙。
這是……這是什麼樣的眼睛？
白蛇丸忽然感覺對方的眼睛有些熟悉，馬鹿的眼睛怎麼和自己的有些相似，雖然自己的是金色眼睛，他的是淡藍色的，但都是縱長的瞳孔……
“馬鹿，你的眼睛！？”白蛇丸驚訝着，大着膽子，想要湊上前去仔細看清楚，不曾想剛靠近一點，他的身體就被馬鹿一腳踩踏住。
“我的眼睛怎麼了，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爲我懷疑你的證據，我現在懷疑你……”馬鹿惡狠狠地說道，“……是個冒牌貨！”
“冒牌貨？”白蛇丸大驚，馬鹿怎麼能這樣懷疑自己呢？就算昨天晚上，猜測出現在所處的環境也是幻術，但總不能因爲這個就懷疑自己是幻術中虛構出來的吧？
“哦？你就因爲我們處在幻術中，就懷疑我麼？”
“對的，你有可能是幻術中的產物？”馬鹿依舊惡狠狠地說道。
“那你就因爲這個，殺了花明澗麼？如果我們都不是幻術中的產物，她真的是花明澗，你不會後悔麼？”白蛇丸大聲叫喊道。
聽了這一句話，馬鹿轉身看看花明澗，粉嘟嘟的小臉，依舊那麼可愛。
如果說白蛇丸說的話，馬鹿沒有擔心過，那是假的，但是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和實踐，此時的馬鹿非常確定。
“哥哥，我……不是……冒牌……貨……”花明澗可憐巴巴地說道。
看着她的眼神，馬鹿一字一句說道：“我——不——後——悔！”
“你！”白蛇丸被嗆得頓時無話可說，大聲問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馬鹿麼？”
“白蛇丸，你不用管花明澗的事情了，先把你的事情解釋清楚吧。我問你……”馬鹿轉頭看向白蛇丸，“你父親白蛇仙人一共活了多少歲？”
“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說！”
白蛇丸看了看踩在自己身上的馬鹿的腳，又瞪了他一眼，嘴裡“哼”了一聲，緩緩說道：“我父親白蛇仙人活了九百零九歲，比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小了整整一百歲，比溼骨林的蛞蝓仙人大了九歲。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馬鹿聽白蛇丸說的頭頭是道，點點頭，鬆開了踩住他的腳，“先暫且放過你，但並不確定你就不是冒牌貨！”
“什麼？”白蛇丸有些惱怒，“好你個馬鹿，你問的也問了，我答的也答了，你還要怎麼樣？我現在還懷疑你是冒牌貨呢，居然殺了花明澗。”
說着，白蛇丸彈跳起身子直奔馬鹿。
馬鹿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白蛇丸纏繞住了身體。
“說，你是不是馬鹿？”
“白蛇丸，你給我鬆開，我有話說！”馬鹿叫喊着，從花明澗的心臟處，縮回左手。
花明澗的身體直線摔倒在地上，身體動了兩下後，便不再動彈了，鮮血流淌了一地。
“花明澗！”白蛇丸大怒，身體變大，像一根粗大的繩子，緊緊地束縛住馬鹿的四肢。
馬鹿被他一下子絆倒在地。
白蛇丸那柔軟的身體繞過馬鹿的脖頸，伸到側面，張開獠牙，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狀態。
“你殺死了花明澗，又懷疑了我，你給我說，你到底是不是馬鹿？”白蛇丸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你先放開我！”馬鹿努力掙扎着。
“放了你？！那你先讓我咬一口吧！”說着，白蛇丸的脖頸向後傾，準備攻擊。
“等等，等等！”馬鹿嘴裡連聲喊叫，但哪裡阻止地了憤怒的白蛇丸。
一口下去，正咬在馬鹿的脖頸之上。
“啊！白蛇丸，疼死我了！”馬鹿喊叫着，在地上打滾翻騰。
被龍地洞的蛇咬到後，不但疼痛難忍，而且頃刻間就會麻痹，即便是妙木山身體龐大的蛤蟆文太也受不了萬蛇的一咬，何況是身體弱小的馬鹿呢。
在地上翻滾着，折騰了幾下，馬鹿便不動了。
白蛇丸正好咬在他的脖頸上，將蛇毒直接注入了動脈血管中，所以，麻痹的效果更快。
見馬鹿倒在地上不動了，白蛇丸有些清醒過來，鬆開捆綁了馬鹿的身體，蜷縮在一起，望着眼前的花明澗和馬鹿，一死一傷，白蛇丸忽然不知所措。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眼前是幻覺麼？”
白蛇丸忽然想到了和馬鹿相處的點點滴滴，從最初在龍地洞見到馬鹿時，那時的馬鹿，是多麼的勇敢，即便是在父親白蛇仙人面前，也敢率性直言，即便是遇到蠻橫的千蛇，明知自己不敵還要上前迎戰。
後來，在格鬥世界中，白蛇仙人派他找馬鹿討個人情，放了八歧大蛇，馬鹿也是慷慨而允。
想起這一切，白蛇丸真的不敢相信，面前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馬鹿！
“白……蛇……丸……”一旁的花明澗虛弱地喊道。
“啊？花明澗，我在呢。”白蛇丸連忙爬過去，來到她身邊，“你感覺怎麼樣？”
低頭一看，心口處是一個大大的血窟窿，鮮血好像流乾了一樣，蔓延在傷口處。
“我……我怎麼救你啊，花明澗？”白蛇丸放聲大哭。
“不要……哭……，我不怪哥哥的，也……請你……不要怪……”一句話未說完，花明澗頭一歪，死掉了。
“花明澗！花明澗！”雖然和她沒有簽訂契約關係，但在白蛇丸的心裡，早就同她是很好的朋友了，這中間的羈絆，不是外人所能體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