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下着雨,淋溼了街道,淋溼了四具棺槨,也淋溼了每一位在場是送行之人。
四具棺槨至墓地,衆人全體低頭沉默,舉哀悼念。
天空中劈下一道閃電,照亮了陰鬱的天空,映射在每個人的臉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悲傷。
忽然,人羣中,有一人放生大哭。
“兄弟啊,兄弟,忍刀七人衆,爲什麼你們四人先走了呢?留下我們三人,又如何能稱得上忍刀七人衆呢……”
馬鹿左右看看,尋找痛苦之人。
花明澗用手指捅捅馬鹿,然後指指旁邊的黑鋤雷牙。
黑鋤雷牙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兩手交替不斷地拍打着地面。
“鬼燈千刃,雖然我對你常常不服氣,但是你雙刀鮃鰈的使用技能,我還是由衷佩服的。最佩服的,就是你能熟練使用七把忍刀,人們都說你兒子鬼燈滿月是‘鬼人在世的天才’,其實,在我心裡,你纔是鬼燈一族的驕傲!”
“慄霰串丸,雖然你冷血,喜歡用長刀縫針將敵人捆綁在樹上,看着對方垂死掙扎的模樣,但是我佩服你長刀縫針的使用技能,出神入化。”
“通草野餌人,雖然你不善說話,但我從你每次攻擊對手的招式來來看,你內心有着一顆猛烈的心。每次攻擊敵人,你使用鈍刀兜割,都是先用刀砍,再用錘子砸在刀背上以追加力量,你說可以擊潰一切防禦,其實你內心何曾瞧得起別人的防禦力量。”
“無梨甚八,你雖然冷酷無情,和慄霰串丸一樣兇殘冷血,殺人不分敵我,但我佩服你爆刀飛沫的使用技能,你將刀法和爆炸完美地結合在一起。爆刀飛沫,一邊是刀刃,一邊是含有大量起爆符的卷軸,在攻擊敵人的一剎那,同時爆炸,如果換做常人,可能傷不到敵人,就被自己的爆刀飛沫炸死了,也只有你有那神一般的反應速度,躲過爆炸,重創敵人。”
……
黑鋤雷牙將忍刀四人每一個人的優點缺點都“嚎啕大哭”地講述出來,聲聲血,句句淚,哭到極致之處,淚流滿面,仰天長嘯,鼻涕眼淚,猶如下雨一般,順着臉頰淌下。
馬鹿被這肅穆的氣氛壓抑着,本來還有些傷感,但見到黑鋤雷牙先是大笑後又痛苦的怪異行爲,弄得不知所措。
站在一旁的枇杷十藏輕聲說道:“黑鋤雷牙有一個特殊嗜好,那就是喜歡給留給自己回憶的人‘舉辦葬禮’。”
馬鹿小聲問道:“舉辦葬禮?什麼意思?”
枇杷十藏說道:“即殺死對方,不論是朋友還是敵人,只要在他心裡能給他帶來回憶的,他都要給對方舉辦葬禮,只不過有時是舉辦不成罷了,比如說他打不過。”
馬鹿聽了這話,有些不寒而慄,如果能給自己帶來回憶的,那一定是自己內心非常認可的人,是自己的羈絆。不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都應該尊重。
而眼前的這個怪人,居然用這種特殊方式來“追憶”自己內心中最重要的羈絆。
枇杷十藏說道:“他殺死對方後,內心是非常興奮的,會大喊大叫,但給對方舉辦葬禮時,卻會淚流滿面,不論是他高興時大喊大叫,還是他悲傷時淚流滿面,我相信,都是他內心的真實感受。這種行爲,可能被一般人不能理解和接受,但是,我能懂他。”
馬鹿看枇杷十藏說得那麼認真,好像他就是黑鋤雷牙的知己一般。
四具遺體入殮,除了雙刀鮃鰈被鬼燈滿月留下外,其他的三把刀長刀縫針、鈍刀兜割和爆刀飛沫都隨着使用者一起下葬了。
因爲除了鬼燈滿月之外,無人再能熟練使用這三把刀,而鬼燈滿月只保留了父親的雙刀鮃鰈足以。
葬禮儀式後,四代水影矢倉下令,對木葉的俘虜進行嚴格審問。而負責審問的就是枇杷十藏、鬼燈滿月、西瓜山河豚鬼和黑鋤雷牙四人。
枇杷十藏對馬鹿和花明澗的審問,只是走個過場,雖然枇杷十藏這個人在戰場上殺人如麻,殘酷冷血,但他看到大蛇丸的弟子馬鹿在知道對方已經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居然不顧敵人身份,而捨身救治的醫療忍者博愛的精神所感動。
本來依照枇杷十藏的性格,沒有必要帶回霧隱村的,但是因爲旁邊有貪婪的西瓜山河豚鬼和冷血麻木的黑鋤雷牙在身邊,所以才提出要帶馬鹿兩人回霧隱村的,但也沒有料想到四代水影矢倉會嚴格審查馬鹿兩人。
枇杷十藏內心是稍微有些後悔的,早知道這樣,就不帶馬鹿回來了。
鬼燈滿月對馬鹿的審問,也是走個過場,他內心對馬鹿滿是感激之情,儘管對方沒有將自己的父親鬼燈千刃救活,但還是被對方那種博愛的精神所感動的。
西瓜山河豚鬼對馬鹿的審問,就和前兩人不一樣了,幾乎是用盡了酷刑,不論是肉體的折磨,還是攻擊心理的防線,西瓜山河豚鬼只要能探聽到一點有價值的信息,都會得意不已。
這種肉體和精神的折磨讓下屬幹柿鬼鮫都看不下去,幹柿鬼鮫私下裡對馬鹿好一番照顧
黑鋤雷牙對馬鹿的審問,和前面三人更不一樣了,他像一個長輩一樣,對馬鹿傾盡自己的關懷,讓馬鹿有些摸不着南北,分不清楚對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枇杷十藏給馬鹿透露小心,不要和黑鋤雷牙走得太近,以免在他心目中留下記憶,會給你“舉辦葬禮”。
馬鹿想到忍刀四人的葬禮上黑鋤雷牙的表現,再想起枇杷十藏給自己講過的關於黑鋤雷牙的特殊是好,心裡不寒而慄。
馬鹿雖然是綱手的學生,大蛇丸的弟子,但綱手常年不再木葉村,而大蛇丸早已經背叛木葉村,所以,幾番審訊下來,四代水影矢倉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倒是西瓜山河豚鬼把探的這些“毫無實際意義”的信息,賣給了鄰國雷之國,經周圍人的傳播,都幾乎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既是綱手的學生,又是大蛇丸的弟子,被水之國抓住了。
西瓜山河豚鬼是一個非常貪婪的人,些許的蠅頭小利都放在心裡,霧隱村雖然封閉,沒有外交,但經過西瓜山河豚鬼的私賣情報,也能向衆人透露出一些霧隱村的內部情況。
四代水影矢倉剛決再留着馬鹿和花明澗也沒有什麼用,所以下令殺掉。
時間地點選定,由枇杷十藏和鬼燈滿月監督,西瓜山河豚鬼和黑鋤雷牙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