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忍界還是一個以血脈紐帶爲主、以師徒傳承爲輔、忍者家族和團體掌控權利的封閉體系,普通人之中,走上忍者道路的可能性本來就微乎其微,能夠不靠上位者青睞而成爲上忍的更是極爲稀少,至於說成爲叱吒風雲的“影”這種級別的忍者,可能也就一個山椒魚半藏勉強能算半個。其他鹹魚翻身的例子,水木實在是找不出一個來。
人類這個羣體其實是個相當排外的種族,而忍者這個小羣體,卻掌握着忍界絕大部分資源和權利,尤其是忍者村這種形式,使得忍者事實上脫離了代表全體人類的大名階層的限制,普通人根本就管不到忍者。不是沒有人注意到這種吊軌的現象,猿飛阿斯瑪曾經參加的大名守護忍,關於“玉”的爭奪,其實就是這種矛盾的一個縮影。忍者來自於普通人之中,但是不管在力量還是影響力上,都已經和“普通人”這個羣體割裂了開來。
但是忍者畢竟不是真的成爲超凡入聖的神仙,他們也有生活需要的,現實使得他們無法徹底的剝離自己身爲人類的身份。所以必須在普通人之中,儘量淡化忍者的差異感,爲什麼忍者會頻繁的強調“認同”這個詞?普通忍者可能懵懂的認爲是道德和貢獻方面的問題,其實這裡面有一個隱晦的含義,那就是彌補忍者與非忍者之間的裂隙。
忍界也不是沒有聰明人,像猿飛阿詩瑪、奈良鹿丸這種,能夠考慮“玉”的含義的高智商人羣,都是有追求的忍者了。但是,他們畢竟有侷限性,再大的餅也大不過烙它的鍋,不能從整個人類層面考慮忍者這個職業的具體影響力的時候,再怎麼聰明的人,得出的答案也是有失偏頗的。
水木是不知道制定現行的忍者行爲規則的是哪一個,其超凡脫俗的眼界確實讓水木自愧弗如,忍者學校每個畢業生都耳熟能詳的忍者手冊,到底包含了多少智慧,如何潛移默化的影響這個世界?每想到這一點,水木都爲這個未曾蒙面的哲人感到欽佩。
人類需要神靈,但是不需要降臨到人間的神靈,哪怕這個神靈曾經是人類同伴也一樣。如果事實上已經與神無異了,那麼,要麼成爲高高在上,不再幹涉世間,僅僅作爲泥胎塑像接受供奉;要麼,就僞裝成普通人吧,至少要讓人類認同,忍者是他們的同類。
一些忍界奇怪的現象,其實是有理由的,在水木多次離開木葉村之後,就隱隱約約有所察覺,等到想通的時候,才明白,這個並不算很大的世界,也是有讓人畏懼的大智慧的智者存在的,不是奈良鹿丸目前表現出來的小聰明,而是真正的俯視人間的“聖人的智慧”。
每當想到忍界的暗處,還很可能有這種人物存在的時候,水木都覺得不寒而慄,。所以,水木有意無意的讓自己忽略這些問題,在實際遇到這些問題的時候再來考慮對策,沒想到,這一次水之國的任務就要接觸這些問題了。
這種社會層面的問題,尤其是還涉及到非人類的智慧種族——通靈獸以及尾獸等族羣的時候,其中可能的重重內幕,就更加的讓水木頭疼不已。
好在,這一次可能只是隨便看看就夠了,做一個糊弄人的報告和結論就夠了。真實的內幕還有待自己慢慢去摸索,而且這種事,不像忍術和生物實驗,根本就沒人能夠傾訴,小椿也不一定能夠理解。只能自己慢慢的觀察了。同一個陣營的自來也和綱手,也不一定會明白,而且水木也不是很相信他們,這兩個人可能沒問題,可是不代表其它存在不在他們身上做什麼手腳。
……
第二天一大早,一衆木葉忍者圍在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卡卡西奇怪的看着水木問道:“昨天沒睡好?”
“嗯,想了很多。”
“哦,昨天跟你說的事情,應該沒什麼難度吧。”
“我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那影響你休息的罪魁禍首就不是我了……”卡卡西笑着說道。
“當然,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不會爲一個男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
水木一舉調侃的話,頓時讓卡卡西無言以對,純潔的下忍們現在還聽不懂水木的話的潛臺詞,只是奇怪的看着兩個老師閒聊。
匆匆的吃完飯,衆人開始各做各的,有的修煉,有的和寵物對話,有的一言不發,有的看小說,不一而舉,而水木呢,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做,比較重要的事情就是鍛鍊查克拉操控和感知,這是日積月累才能見效的成果。
“卡卡西,還有差不多大半天的時間,比較難熬啊,做點什麼打發時間?”
兩天的海路,幾乎消磨了大家的意志,海景也看膩了,忍者的日常修煉,在漂浮在大海的船上,有着太多的不便。忍者打發時間的方法也實在是不多,也難怪不少忍者會染上賭博這種惡習。
“嗯……”聽到水木的話,收起手裡的小說的卡卡西想了一會說道,“氣氛確實是太過沉悶了,沒什麼能夠做的事情……”
正說着,突然,整條船一陣劇烈的搖晃,讓衆人都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水木急忙放開感知探查。
衆人趕緊離開房間,來到甲板上,劇烈的晃動還沒有停止,但是入目所及,並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身影。
“在水下。”戰鬥經驗豐富的旗木卡卡西立刻就明白了,問題可能出在水底。
“我下去處理,你們小心……”
說着旗木卡卡西做勢就要下水查探。
“等等。”一襲青衫的霧忍頭領來到了現場,“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們來處理吧,不能給遠道而來的客人增加麻煩。”
阻止了旗木卡卡西行動的青,帶着三個下屬一轉身就投入深海之中。
“就這麼看着,讓霧忍去處理嗎,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