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自來也這位僅存不多,或許算上綱手也只是唯二的一位好友逝去真的觸動了蛇叔,他今天的話有點多。
“當初是他在雨之國教導了三個孩子,纔會有輪迴眼後來的助紂爲虐。“
”起源在自來也,終結也該在自來也,有始有終,言諾必踐是自來也的忍道,也只有這樣的自來也纔是我認識的自來也。”
無風起浪,華蓋婆娑,驚起了不安的築巢鳥兒,蛇叔娓娓而言開解着犬冢獠,卻更像是給自己一個解釋。
他擡頭,目光遊梭在飛鳥與巨大枝葉間隙中破碎陽光之間,輕輕的染上了一縷霧靄般薄涼。
終究是此生至此以來唯二的交心之友,對於自來也的逝去,蛇叔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淡然。
“還是找不到線索嗎?”
許久的沉默,被風驚起的鳥兒紛紛重回巢穴之後,犬冢獠終於收斂了傷感與自責。
事情已經成爲定局,傷感也敵不過現實,犬冢獠沒有讓自己過分沉溺在感懷之中,輕輕略過了自來也這個話題。
至於處不處理輪迴眼的問題,犬冢獠覺得就讓它一直留在巖宿大蛤蟆的肚子裡吧,免得再睹物思人。
反正自來也那邊不會留下破綻,想用穢土轉生來破解困局根本不可能。
已經見識過敵人手段,以自來也的聰明才智定然會杜絕穢土轉生這般的漏洞。
現在除了自來也事前有心託付的蛇叔,也就只有被蛇叔告知的他自己知道輪迴眼的下落。
作爲妙木山最神秘莫測的一位,斑爺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想找到巖宿大蛤蟆的情況基本爲零。
就讓斑爺的輪迴眼在巖宿大蛤蟆的肚子裡永眠吧,作爲自來也捨身的貢品。
“找不到的。”
不是沒找到,也不是正在尋找,有過幾年在忍界晃盪追蹤宇智波信毫無線索經歷的蛇叔,對聯軍尋找斑爺一衆蛛絲馬跡的動作全不看好。
“連老師也沒有辦法嗎?穢土轉生的話……”
沒有詫異,但犬冢獠對蛇叔卻有些迷之信任的不甘。
一般人毫無頭緒便罷了,但論到神出鬼沒隱跡潛蹤,講道理蛇叔應該纔是忍界最拿手的那個纔對吧。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蛇叔打斷了。
“沒有用。”
蛇叔的話還是那麼幹脆,不留情面。
“一羣影級叛忍死的死逃的逃,又封印了那麼多穢土轉生人物,可到頭來卻找不到敵人的蹤跡了,呵……”
回想斑爺撤退之後的結局,聯軍看似大殺特殺取得勝利,實際上對斑爺來說不過是敲掉了些許邊邊角角罷了,犬冢獠不禁苦澀自嘲一笑。
這次的大會戰看似一波三折高峰迭起,一度斬獲頗豐,實際上半點卵用都沒有。
對上一個倉促而來的斑爺都沒傷人分毫,等斑爺下次再出現的時候,估計就不是他聯手大柱子能夠勉強抵禦的了。
下次再見,以斑爺的後手,必然是要吊打天下,一人鎮壓世界的。
哪怕斑爺自己做不到,後面不還有絕在處心積慮呢麼,爲了給他老孃找一個絕好的降臨替身,絕必然會不計一切去加強斑爺。
想想也是牙疼的很,這種後手不斷又隱在暗處的對手,真心好討厭。
“這種沒有主動的境況,得多久沒遇到了啊,老師。”
想想只能被動應對,犬冢獠心裡就不勝唏噓,迴轉了目光去看遠處忙忙碌碌的聯軍人員,一股子憐憫就按耐不住,繼而化作一把可悲自憐,相與蛇叔同病相憐。
“不去參加五影會談,也不管戰後實際問題,你這個火影當的很閒。”
然而蛇叔卻並不想跟自家弟子同病相憐,掰扯什麼顧影自憐,很不給面子的諷刺了他一下。
一場洶洶大戰,雖然失了斑爺他們幾個正主,但也不是毫無所獲,至少像鬼鮫這些影級叛忍隊伍被打散,死的死逃的逃,穢土軍團除了極個別也紛紛被拿下。
敵人的主心骨沒什麼損傷,但作爲強裝枝葉的邊邊角角補充部分卻是實實在在被剪除的差不多了,戰後千頭萬緒有的是事情需要五影處理。
就在這麼個節骨眼上,犬冢獠卻撒手不管,傷春悲秋,比起強打精神的其他四影來,多少感覺不務正業。
“呵,隨他們去吧,反正拳頭大的有道理,誰又回來說我的不是?”
“說不定還有人正樂着我撒手不管事情,正好大權獨攬呢。呵~”
以嘲諷的笑聲開頭,又以同樣的笑聲收尾,犬冢獠對蛇叔的指責抱着的只有不屑。
同樣是影,犬冢獠就在戰後袖手旁觀,沒有人跳出來指責,恐怕更多還是攝於他之前跟斑爺戰鬥時展現出來的力量。
現在,有求於人可不是他犬冢獠,有斑爺在,誰會因爲火影袖手旁觀就跳出來自找沒趣呢,顯然是沒有的。
只要犬冢獠能擋住斑爺,一切問題都是小節,何必斤斤計較。
大局爲重嗎。
“老師,來教我勘破血繼限界吧。”
師徒十幾年,這是犬冢獠第一次向蛇叔開口。
名爲師徒,但犬冢獠實際上從來沒求過蛇叔什麼,更多時候兩人之間的關係反倒類似於各取所需的交易,以及偶爾的彼此交心碰撞,亦師亦友。
但下次面對的斑爺必然是更加強大的版本,犬冢獠不得不多做些準備。
而且,現在也是個好機會,自來也戰死了,犬冢獠相信蛇叔不會拒絕他這個要求的。
三忍的羈絆,比想象中更厚重,蛇叔必然會替自來也報仇的。如今長門已死,仇恨的目標自然就轉移到了身爲上家的斑爺身上。
如此,大家的目標一致了,那自然就要勠力同心了。
相比風雲匯聚,世人矚目的瀧之國,已經完全淪爲留守大後方的木葉,雖然有因忍軍大規模出動引發的緊張,整體上卻還算風平浪靜。
“木葉的風景依舊這麼迷人。”
駐腳在火影巖之上,放眼俯瞰木葉一派繁榮景象,兜鏡片下的目光盈着笑意,似乎貪婪似乎懷戀,只是有些森冷。
“可惜,這些很快就不會再存在了,愚昧的傢伙們。”
緊了緊頭上木葉的護額,在風中留下一句滿懷嘲諷與惡意的呢喃,兜縱身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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