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開始的疼痛,就好像是在凜冽的寒冬之中,拼勁全力的奔跑後,連牙齦都在充血。
迫切的想要呼吸,可是每猛吸一口空氣,冰冷的空氣刺入喉嚨當中,肺都要停止活動一般。
但是這也僅僅只是相似罷了,智樹所承擔着的痛苦,遠遠超乎這樣。
整個身體都空洞洞的,大腦都好像窒息了一般,甚至整個人都已經麻木。
彷彿已經不是活在這個世界……
可是疼痛卻已經充斥着他的大腦,僅僅是一開始,疼痛就達到了他前所未有的高度。
緊接着的創造再生之術,讓脈絡快速的恢復着。可是那酥酥麻麻,又好像萬千只螞蟻撕咬過的感覺。
卻讓這層痛苦,加上了新的一層意味。
“這麼快?”
靜音瞪着眼睛,雙手抱在胸口,似乎她無法想象,漩渦智樹居然在一開始,就會有如此之大的痛苦。
甚至面容都開始扭曲,本來顯得帥氣的臉龐現在也讓人看起來有些驚恐。
咯吱咯吱的磨牙的聲音,在這個屋子當中傳播着。
但是靜音卻看到,漩渦智樹卻緊閉着雙口。
他是怕將牙齦咬出鮮血,讓綱手大人看到。
即使是這個時候,他還考慮着全局。
真是一個……讓人驚訝的人。
靜音被眼前的這一幕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實際上她也不能夠說出話來。
因爲這一次的治療已經開始,她絕對不能進行任何的一絲干擾。
呃!啊!
智樹即使是沒有張開嘴,可是瞪大的眼睛,和從喉嚨當中冒出來如同將死的聲音,讓人聽起來也極爲的恐怖。
猶如破繭成蝶一般的過程,可是破繭成蝶的痛苦又怎麼能與這裡相比?
智樹已經完全茫然了,此刻甚至連靈魂都是空洞着的。
大腦都彷彿被某種東西充斥着,他已經無法思考。
但是從他的小腹之處,查克拉的爆發向身體的各處衝擊而去。
這已經成爲了無意識下的行動,或者說智樹的意識已經被疼痛所包裹着。
如果他真的能夠聽過這一關的話,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過來的!
一寸寸的脈絡,順着智樹查克拉的爆炸般的衝擊向着自己身體的各處。
但是破損過後,卻又是一種充滿了希望的能量在修復着一切。
甚至用修復這個詞已經是十分不正確的了,那可以稱作爲重生!
綱手的汗水也開始從額頭滲出,多年沒有經歷過戰鬥,也沒有出手治療過他人的她,第一次出手就要經歷如此不可思議的手術。
實際上對她也是極具有挑戰性,畢竟這次手術的成功率並不是百分之百。
而且從眼前這個孩子的反應來看,這個手術的痛苦,或許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不過既然手術已經開始,果斷的她,是不可能讓這次的手術中斷的!
“漩渦智樹是吧?如果你真的揹負着什麼的話,那麼就在這裡給我挺住,要死你死了,你可是連被刻在慰靈碑的資格都沒有!!”
綱手的聲音是在訓斥,按照她的性格,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對漩渦智樹說出一些加油鼓勁的預言。
但是此刻,或許也就是這樣的嚴厲的語言對漩渦智樹更有作用。
“真不愧是……綱手的風格啊!”
智樹倒飲着已經到了自己喉嚨的鮮血,瞪大了眼睛在腦海當中想着。
真是沒有想到綱手如此凌厲的大吼,居然能夠讓他已經陷入空洞的大腦,再次被喚醒一絲的意識。
所有腐朽的,終將破碎,而帶來的,將是新生!
所有腐朽着,阻礙着智樹的脈絡,此刻隨着小腹燃起熊熊的烈火。順着舊有的軌跡向着全身燃燒過去。
尾隨着的卻是生機勃勃,那綠色的查克拉,似乎能夠讓一切傷害都恢復。
創造再生之術,本來就是一種能夠恢復一切傷害的術。
只不過,救不回死去的人罷了。
“脈絡已經恢復了百分之八十了……”靜音瞪着眼睛,雖然她知道創造再生之術的恢復能力。
但是漩渦智樹身上的傷,可是近乎於不可能恢復的傷。
恐怕也只有綱手大人敢這樣做,並且不僅僅是恢復,而且還將原來壞死的脈絡給摧毀。
屋子當中不知爲何,漸漸地透出一絲的肅殺之氣。本來是清晨的寧靜,在這個屋子當中,卻充滿了詭異的咯吱聲。
沒有一隻麻雀敢在這裡做任何的停留,隨着時間的推移,路上也漸漸多了一些行人。
可是他們走在那家旅店附近的時候,不禁渾身一抖。
“這是怎麼回事,總有種慎人的感覺。”
“這裡總有種怪怪的感覺,難道是鬧鬼了?”
“不知道,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
對於普通人來,他們根本察覺不到忍者的氣息,但是綱手房間當中傳來的威懾,殺氣,伴隨着漩渦智樹的劇烈的疼痛傳播到周圍。
即使不是有意識的威懾,卻依然讓這些普通人們感到淡淡的不舒服。
於是每當有人靠近的時候,都會自覺的離開。
就連做旅店服務員的站在櫃檯上也有些侷促不安。
“今天是怎麼回事?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說真的有幽靈……”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傳統的和服,尤其是在這古屋當中,未免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最近這幾天,好像奇怪的事情特別的多……”
靜音的屋子,作爲唯一一個旁觀者的靜音幾乎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着這場治療將到尾聲。
甚至她已經感受到漩渦智樹的體外散部着的查克拉,甚至已經比她剛剛見到的時候雄厚了不知多少。
“可……可惡……”
這個時候,智樹卻沒有露出喜色。
雖然已經眼看着他的脈絡已經全部恢復好,可是喉嚨當中已經積蓄了太多太多的血液。甚至現在,連他都嘴都鼓脹了起來。
這口血,絕對不能現在吐出來!否則將會功虧一簣!
智樹在艱難地忍受着身體上絕大的疼痛,還在緊緊的閉着嘴。
強忍下這一口血,等待着最後的脈絡被摧毀後的恢復。
“還有一點……不能……吐!”
疼痛已經到了最後,也只有右手的脈絡還沒有被徹底修復。
手腕處,手心處,最後分散到五個手指……
指尖……
“成功了!”綱手興奮的喊了出來。
噗!!
緊接着智樹猛然挺身,一口污血噴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