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身影漸漸地淡出洞口的白光之中,洞窟內的人依然一言不發。
宇智波佐助,一直都是遊離在他們計劃之外的人物。或許佐助對於藥師兜挺重要的,也有一些戰力,能夠幫他們做一些事情。
但是在這種他們的野心說不定都要受到影響的情況下,佐助的去留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長久的寂靜,讓洞窟之中發出的任何聲響都顯得如此清晰。
不知從何處傳來砂石摩擦的聲音,斷斷續續,卻不停歇。不知是某種未開靈智的蟲子,還是地質原因,本該如此。
宇智波斑一直在沉浸在思考當中。
宇智波帶土也是,但是他想的事情很簡單。絕不會像宇智波斑那樣波瀾壯闊。
只是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殘酷,奪走了太多忍者的性命……以及,他最愛的琳。
即使月之眼計劃,夾雜着那個叫做大筒木輝夜的人的陰謀。他思考過後,卻不覺得繼續執行有什麼問題。
月之眼計劃。
可是能夠創造一個真正和平,沒有貪慾,沒有廝殺的世界。
而且他知道,許多人恐懼這個月之眼計劃,僅僅只是因爲被幻術控制,便連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都沒有了。
但是實際上不是,月之眼計劃,可以說是一個極度強大的別天神之術。
這是能夠直接修改他人意志的忍術。
帶土深知部分人類之貪婪與惡念。
那麼讓全部人類都變得良善,即使修改了他們的本心又如何?
而且新的世界,還會有琳。
所以想明白了這些之後,他覺得,即使月之眼計劃是黑絕一手促成的也無所謂。只要想辦法剔除了這個不穩定的元素,計劃依然可以順利地進行。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宇智波帶土的心中便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想來,年幼時他就是最愚鈍的那一個,作爲宇智波一族,或許天資不算太差。可是想東西總是太過於幼稚,只有經歷過這些事情後,才漸漸成熟起來。
但是想來,比起那些聰明人應該還是有不少的差距吧。不該自己想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到這裡,帶土才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問道:“計劃剔除掉大桐木輝夜參與的那部分,繼續進行吧。”
宇智波斑轉頭看向帶土,他忽略了佐助,但是卻沒有選擇忽略帶土,說道:“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黑絕一直要促成十尾的復活,就是因爲那個叫做輝夜的女人潛伏在十尾當中。復活十尾之後,她會伺機而動。”
帶土點點頭,問道:“你沒有辦法將其除掉嗎?”
“有,但是我並不想要繼續原來的計劃。”
這名中年武士相貌的男人說道。
帶土忽然意識到,這個霸道的男人或許是不願意踏足於這個雖然變了樣子,但是還算不錯的計劃了。宇智波斑,關於這個名字的一切傳說當中,都沒有被其他人牽着鼻子走的片段。
不,或許有一次。
就是那一次,爲了他的朋友千手柱間,選擇停止戰爭,共同創立木葉的那一次。
不過這也是他人生當中,最糟糕的一次經歷吧。
帶土不自覺地帶了些怒火,攤開了雙手問道:“那麼你想要怎麼做?解散曉嗎?讓這數十年的規劃都化爲烏有?!”
宇智波斑不爲所動,只是站起身,目光透過方纔佐助踏出的洞口,說道:“不知道今日的木葉,能否有滅四國之兵,安天下之軍。”
帶土聽着宇智波斑豪氣沖天的話語,不自覺怒氣又加重了幾分,大聲的吼道:“怎麼?你還想要讓木葉統治天下?這已經不是你當年的那個時代了!而且就算你回到木葉,木葉又有幾個人願意服從你的命令?就算你打下了天下的疆土,誰去管理?誰去認可?”
宇智波斑瞥了帶土一眼,帶土的這種反應他能夠理解,或者說自己的這個後人有着什麼樣的反應他都能夠理解。
反正他纔不會關注自己這個後人的想法。
只不過……
如果宇智波帶土不犧牲自己,選擇使用輪迴天生將他復活的話。那麼他的想法也難得以實現,所以形勢逼人,他還是不得不在這樣的情況下忽略帶土的想法。
甚至與帶土來一場促膝長談,都是可以的。
眉毛都快要皺到一起的宇智波斑說道:“終歸你還是希望這個世界變成一個安定的世界吧。這麼多年過去,成爲了忍界被通緝的最大反派,卻還是像個單純的小孩子一樣。不要把自己想象地多麼成熟,畢竟如果是爲了那個叫做琳的女孩的話,早就可以用輪迴天生將她復活。你一直在騙着自己啊,宇智波帶土。”
帶土死死地盯着宇智波斑,說道:“說不定我是因爲犧牲自己復活她依然不能夠陪在她身邊呢?”
宇智波斑看着帶土,並不說話。
就這樣僵持了二三十秒。帶土自然知道宇智波斑的意思,宇智波斑也知道帶土的硬着頭皮。
究竟是不是如此,捫心自問罷了。
宇智波斑向外走去,說道:“不管如何,我需要去見一次漩渦智樹。”
在斑與帶土擦肩之後,帶土猛然轉身,瞪着宇智波斑的背影,質問道:“你難道以爲漩渦智樹會支持你統一忍界?”
“我支持他也可以。畢竟我們是一類人,只不過……”斑的聲音到這裡突然低微了許多,用一種似乎連他自己都難以聽清的聲音說道:“這個年輕人看的太遠了。”
說罷,宇智波斑的腳剛好踏出洞口,外面光芒刺入眼睛之中,斑卻絲毫不受影響,只是看着空中的太陽沉默幾秒。然後身旁掀起風的漣漪,在塵霧中消失。
山上一隻好奇望着這裡的黒猿瞪大了眼睛,齜牙咧嘴的撓着頭,想不明白那人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鐵之村,長卷白紙攤在平整的木桌上,一旁擺着的是硯臺,筆架,試圖正在練字平息自己紊亂思緒的漩渦智樹寫下一個‘唯’字後,皺緊了眉頭,擡起頭來轉身一步踏出,身形同樣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