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在月光下酷似鮮血的暗紅……不是我愛羅又是誰?
分別已經一年多了呢,時間過的真快。
吶……是吧,我愛羅。
本是稚氣的臉龐卻帶着一絲不該是這個年齡所擁有的肅殺之氣,似乎連空氣中也瀰漫着,飄散着,他身上揮不去的——血的味道。
鮮紅如火的發,爲何你變成了殘忍的鮮血?
碧似翡翠的眼,爲何你帶着那殺戮的冷漠?
我親愛的弟弟,一年的時間真的能夠改變你那麼多嗎,讓你從那個純真的孩子成爲一個染血的修羅?你現在不可否認的強大啊,那是犧牲了你的心換來的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殘酷的事實。
“……獵鷹是嗎?這麼說你們還有什麼任務嗎?”也倒是我們慌糊塗了,怎麼會兩小隊暗部無名無故的出現在國家邊境呢?肯定是有秘密任務纔對。
“是的,手鞠殿下。”隊長似乎也是在考慮這個問題,“這次是一個A級任務,要求目標全滅,所以……”
很是猶豫的語氣,一邊是村子敬重的傳奇長老,一邊是必須完成的A級任務,該如何取捨。
情況一點也不好。
能夠帶着兩個人順利抵達風之國的邊境,手鞠已是強弩之末了。原本是憋着準備一鼓作氣衝回村子,卻被到來的一串意外打斷,強行提用的查克拉散的無影無蹤,想要再帶着千代回村子基本是沒可能了。
迅速的權衡着利弊,“獵鷹隊長,我和師傅完全沒辦法繼續前進了,可否分出一個小隊護衛我們回村?呵,當然,只要你們在缺少一半人數的情況下依舊成功完成任務……我會向上面提出將你們這次提升到S級的,全部人記錄S級任務成功一次。”
S級任務成功代表着什麼?
也許常人會對此嗤之以鼻,完全不感冒。可是眼前的,偏偏都是忍者。
“手鞠殿下,……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S級任務,不僅擁有鉅額的任務報酬,更是一個忍者實力的象徵,榮譽的代表,是無數上忍和暗部們引以爲豪的驕傲。
忍者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他們除了作爲國家的武器,還是一個家裡的頂樑柱,父母的孩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親,他們要考慮的東西太多太多。而S級任務的成功就是可以讓他們擁有一切的契機,更有甚至乃是人生的轉折點,又怎不會讓他們爲之心動?
“這是當然,”再次擡頭,帶着生來就有的驕傲,“以我手鞠之名。”
“……其他人員怎麼分配我不在乎。但是,獵鷹隊長,請讓我愛羅跟我着回去。”
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麼?
不然那隊長爲毛怪物一樣的望着我?
這次總算是沒有忽略那一道灼熱的視線,朝着那個人所在的方向仍舊是一樣的微笑,卻又更多的帶着堅定。轉過頭告訴他——
“因爲,他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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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認識那個好像中毒的快要死掉的婆婆的。
她是村子裡很出名的忍者,每當他偷偷在角落裡觀望時,總是聽大家說起這位婆婆的名字,帶着無比敬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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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羨慕婆婆啊,能夠讓大家那麼喜歡。
他也好想這樣啊……
只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幻想罷了。
——她是治療大家傷病的醫療忍者,他是收割人們生命的殺戮機器。
如此天差地別,是他在無盡的黑暗中仰望不到的星空。
然後她還是那個人的師傅……
這是在她們離開後的某一天,他意外得知的消息。
呵呵,當初就感覺到手鞠身上他無法企及的東西,原來是這樣啊。
她們是村子的福音,救治生命的醫療忍者,大家心中最神聖的存在。而我又是什麼?一個人人厭惡,避之不及的怪物。
他好恨夜叉丸。不是因爲他義無反顧的刺殺,殘忍的對着相信着他的他說出一句又一句冰冷的話語,而是爲什麼你如此恨我,殺我之前,要對我那麼好?要讓我體會到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溫暖?這是比殺掉他還要難受的事呀……
他就是一個沒有吃過糖的小孩。在偶然間瞭解到那種幸福的滋味,便再也不會忘懷。
然後畫面跳到了他第二天清醒的時候,依舊是在屬於他的那一片小天地中。
“夜叉丸……”習慣性的呼喚着那個名字,但過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所期待的溫暖。
嗯,這是怎麼了?他還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不過,腦袋好像很疼啊……是因爲又被人強行施加了“精神控制術”的原因嗎?
慢慢的起身,抱着他十分珍惜的小熊,意外的發現上面早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啊!——”一聲淒厲的叫聲忽然在腦海中迴響着,記憶的膠捲迅速的倒帶、播放着,那個他想要尋求的什麼答案。
然後,淚流滿面。
因爲他知道,夜叉丸,再也不會回來了;手鞠,在聽到他發泄般的怒吼,楞了一下,而後帶着一臉悲傷的離開,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決絕的轉身,任憑他再怎樣的呼喚,不再回頭。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是放棄了他的,不是嗎?
他不知道什麼叫做噩夢,因爲他是被剝奪了睡眠的權利。但是他好像是能夠體會到那種感覺了:最不像看見的畫面,無數次在腦海中重複着、嘶吼着,倒帶、再播放。
又是新一輪的折磨。
【血,唯有血纔是你我的救贖。】那個毫不掩飾的蠱惑又出現了。
而這一次,他不再反抗。
或許那帶着溫熱的鮮血喲,你能夠溫暖我幾乎失去的冰封的心……
……………………
帶着難聞的腥味,粘稠的讓人難受卻異常興奮的鮮紅,一次次的沾染在他曾經被誇讚爲火一般的發上。一次再一次,那頭美麗的酒紅越來越深,越來越妖冶,越來越像是人死時噴薄而出的血。體內的魔物比起以前異常的興奮,讓他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
“我是在執行村子給的任務。那些人是壞人,殺掉他們,理所應當。”
他似乎是給自己找到了合適的藉口,掩蓋那深埋心中的慾望。
因爲沒有任何人,能夠成功他的救贖了呢……
“因爲,他是我的弟弟。”
一句平淡的如同白水的話語,帶着幾分不可置疑的堅定,直視着和她對望的雙眼。
一陣莫名的十分奇異的感覺,涌入了他綠如翡翠的眸子,噴薄着想要淹沒的靈魂。
他意識到自己錯的很厲害。
明明一句如此簡單的話,就是對他對大的救贖。
只是如此而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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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鞠看着眼前明顯情緒波動着的我愛羅,帶着滿臉委屈的小臉,和剛纔那冷漠的修羅樣天差地別,讓人甚至懷疑這是否是一個人。
原本無奈而疼痛的心被這樣情緒化的孩子所溫暖,如同無數次想象中的一樣抱住有着希冀眼神的我愛羅,……雖然很快被打斷了。
“手鞠,呃手鞠殿下……”獵鷹很鬱悶爲什麼他只是研究了一小會兒人員分配回來,這位公主殿下便一臉憤怒的要吃人的表情,縱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也難免一時口吃——“人員已經分配好了,請殿下帶着千代大人迅速返回村子吧!”
糟糕了吧,這位隊長大人不提醒,怕是千代翹在手鞠面前也會被直接忽略過去……
“!!!啊,哈哈,原來是這樣!那麼我們就先上路了!……那也預祝各位順利完成任務了,我們會在村子等着各位帶成功的消息回來。”
唉,算了,如今可不是萌的時候了。到時候千代老太婆出點什麼事我就嘎屁了,人海戰術都能把我給淹死了。
“那麼,護送小隊,你們帶着千代大人先走。我來斷後,我愛羅,你跟着我——”這個空餘的時間還是想想怎樣解毒來的好,回去直接開始試驗以免出了什麼差子呵。
嗖嗖嗖行動起來的人員迅速的開始執行新的任務,嗯,怎麼人數不對?
轉頭看到依然站在原地的我愛羅,呵呵,看來是我錯怪他了吶,這不是又變回那隻我們熟悉的治癒屬性小熊貓了?
“別楞着,給我跟上來,……喂,小熊貓!”
他不是在做夢吧?這一切是真實的,他眷戀的那個依舊溫暖的人,彷彿從沒有放棄過他一樣。想到這裡,潔白的小臉在黑夜裡看不見的地方,一抹略微上升着的弧度。
毫不猶豫的快速跟上,“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