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洞前多了一個墓,正是小灰的墓。
“憐冰,跟我走吧。”
憐冰擡起頭,茫然的看着比利歐,過了許久,緩緩的點了點頭。
出了洞口的憐冰看到小灰的墓,淚珠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兩人在墓前磨磨蹭蹭,到了下午,纔出了森林。一見這林間土路,比利歐便想起了前不久自己問路的情形。雖只不到一月,比利歐卻覺恍如隔世。當時便是那挑柴大叔告訴他“狼女”一事,而此時他卻拉着“狼女”的手,重遊這片土地。
行不多時,前面便是那個惡霸鬆平所在之地。
比利歐知道這片村民大多對憐冰心存敵意,故而有意轉移她的注意力:“憐冰,你看天氣多好啊。”
憐冰望着他,眨了眨大眼睛,低聲道:“是啊。”
比利歐見對方說出“是啊”二字,想要接下話去,卻覺一時詞窮,不禁窘在當場。便在此時,幾個小孩跑了過來,他們看到了憐冰都紛紛叫起來:“狼女狼女我們打她”言罷紛紛蹲下身來,抓起地上的石頭。
石頭如冰雹般砸了過來。比利歐擋在憐冰身前,胸中大怒,喝道:“你們幹什麼”
孩子們:“她是狼女狼女就該打”
比利歐大怒,爆喝一聲道:“我讓你打”擼起袖子走了過去,孩子們見他其勢洶洶,心中害怕紛紛跑走了。
憐冰拉住比利歐的胳膊,聲如蚊蠅道:“歐哥哥別追了”
看她的表情,比利歐也猜到了,也許她每次都是被人如此侮辱的吧。
比利歐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到底是誰拋棄了你。”
憐冰鬆開了抓住比利歐胳膊的手,弱聲道:“歐哥哥你就別問了”
比利歐目光一厲,冷聲道:“不,你要告訴我”
憐冰低下了頭,好久才發出聲音:“我不知道”
其實,憐冰哪裡會撒謊比利歐一眼便瞧出破綻。
但比利歐也不多問。他們找到一個小旅館,比利歐把憐冰安頓好,便跟她說:“我出去看看。”
憐冰抓住了他的手,楚楚可憐道:“不要我怕”
比利歐憐心大氣,柔聲安頓好一陣子纔出了旅館。
出來旅館的比利歐到處亂逛,看到幾個大叔坐在石頭上聊天,便走了過去。
大叔也很熱情:“小夥子,你不是本村的吧”
比利歐笑了笑道:“是啊,我路過,對了,聽說這裡有狼女是麼”
旁邊的大叔道:“是啊有狼女”他們聽到這可以借題發揮的話題都是十分興奮。
大叔:“唉說來也可憐啊這狼女不是別人,其實是被鬆平大人拋棄的啊。”
比利歐聽到“鬆平”二字,立刻聯想到“雜碎”。念頭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胸中的焱焱怒火。
“鬆平”
大叔:“是啊鬆平大人本只有一個老婆,後來嫌她人老珠黃便踢開了她鬆平甚至沒有給他們五歲的女兒起一個名字唉,可憐啊。她老婆不肯離去,鬆平竟然殺了她老婆。當時,他順手把他的女兒扔在了雪地中,後來竟然被狼揀了去。可憐啊”
比利歐心頭大震,他沒有想到憐冰竟然是鬆平的女兒,沒有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狠心的父親。
比利歐面無表情:“哦。這個鬆平大人可真是有膽識啊。”
大叔嘆了一口氣,忽地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比利歐,道:“你可別說這是我說的啊”比利歐望着他,點了點頭。大叔張開了嘴,猶豫了一會,鬆開了手。
比利歐告了聲別,轉身離開了。
他一路打聽到了鬆平的府上,沒有了查克拉的他喬裝打扮混進了鬆平府。比利歐心中暗笑,若是他有查克拉,哪裡需要如此麻煩
這鬆平府管的也不是很嚴,也許是從來沒有人敢來鬧事吧。
比利歐穿過小路,來到了大廳。
“小七,你過來,讓我親親你的臉蛋。”
比利歐一耳便聽出了此時正是鬆平,因爲這聲音深厚而猥瑣,不是鬆平又是何人
一個甜甜的聲音:“你好壞啊。啊”想來已經被親上了吧。
幾個更嗲的聲音:“你好偏心”“大人你不能這樣。”“都不理人家了。”
屋中鶯歌燕舞,嬉鬧之聲不絕於耳。比利歐心中鄙疑萬分。
“七夫人,外面有人求見。”比利歐跪在門口。
一個長相俊俏的女人走了出來,高傲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比利歐:“誰啊”
比利歐卑微道:“小的不知道。”
七夫人上來便扇了他一個耳光,這個是比利歐平生第一次挨耳光,他只感屈辱之極。但是,他默默的忍受着。獻上媚笑:“謝謝七夫人賞賜”
七夫人滿意的笑了笑,打他身邊走過。
比利歐跟着她的身後,兩人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七夫人:“人在哪裡”
比利歐此時才挺直了腰板,只見他雙手置於身後,冷聲道:“什麼人”
七夫人轉過身來:“見我的人。”
比利歐哼了一聲,道:“就是我”
比利歐拿出苦無,一刺便解決了這個女人。
比利歐再次翻身回去,跪在門口:“七夫人說來者鬧事,請幾位夫人出來一下。”
幾個標緻的女人走了出來,比利歐也是同樣的解決了。
屋裡仍然鶯歌燕舞。
“小三,來來來”
“大人你好壞啊呦”
比利歐邁步走了進去,鬆平喝道:“滾出去”
比利歐躬身來到他們面前,一刺便刺向鬆平。鬆平大驚,側身躲過。他旁邊的女人卻不知躲閃,比利歐見狀便轉移苦無刺出的方向,那女人剛要尖叫苦無卻已經到了她的眼前,一下便解決了她的性命。
鬆平站穩身形,大喝道:“大膽”
比利歐弄了弄臉,顯出了本來的面目。
鬆平見得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兄弟,是你啊”
比利歐心中暗笑,若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查克拉,還會叫自己“小兄弟”
比利歐挺直腰板,此時的他不知能不能勝過鬆平,只好演戲一番。
“聽說你最近仍然在欺負弱小,還記得當時我是怎麼說的麼”他努力找尋第一次跟鬆平說話時的口氣,但他沒有了查克拉,心中也沒有了底氣,自然學不像當時的口氣。比利歐驚,鬆平卻比他更驚,他怕比利歐再來割他的肉。
鬆平顫聲道:“沒有沒有您聽錯了”
比利歐:“大膽當時我是怎麼說的”
鬆平:“您當時說以後若我經過此地,再看到你欺負弱小,我還會割你的肉,嘿嘿,只不過不是胳膊罷了,是心臟,小人怎麼敢忘了呢”
比利歐讚許的點了點頭,拿出苦無慢慢走進鬆平:“我知道你已經收斂一些了,便不取你性命,但割肉卻是少不了的。”
鬆平撲嗵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謝謝您謝謝您”
比利歐將苦無放在他的身上,也許是太涼了,鬆平打了一個冷顫閉上了眼睛。
“啊”
苦無cha進了他的心臟。
比利歐面無表情:“還記得你的女兒麼我是爲她而來。”
鬆平表情十分複雜,突然他一個猛子站了起來,發瘋般的衝向比利歐。比利歐心中大驚,竟有些手忙腳亂,慌亂中拿着苦無連捅了不知多少下,鬆平才躺在了地上。
比利歐深吸一口氣,微微一頓,找到火把,一把火便燒了房子。
鬆平一家一日內被全滅,房子也化成了灰燼,小嘍嘍們也一鬨而散。當地百姓喜笑顏開,自不多說。
比利歐回到了旅館,一進門便被憐冰抱了個滿懷。比利歐看了看周圍,盡是些憐冰自制的“機關”,憐意大起,輕輕的撫摸憐冰的後背。
憐冰:“歐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比利歐見狀,只恨自己不夠利索,耽誤了這許久的時間,心生歉意,柔聲道:“不用怕,不用怕。”
憐冰將俏臉從比利歐胸中揚起來,道:“歐哥哥,你剛纔幹什麼去了”
比利歐:“嗯”
他看着楚楚可憐的憐冰,微微一頓,道:“打聽了一下我們要去的地方的路程。”
憐冰也不心疑,乖乖的點了點頭,道:“哦。”
也許是心疼,也許是出於別的考慮,比利歐沒有告訴她事情的真相。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比利歐出去買了幾身合適的衣服給憐冰換上。不想憐冰果然是美人的胚子,白玉般的肌膚,烏黑髮秀麗顏。她轉了個圈,比利歐看得雙眼發直,頗顯失態。如此又過許久,兩人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比利歐帶着憐冰茫然的走在小路上,他不知道他該去哪裡,怎麼去。如今想起自己已經是個廢人的比利歐,早已不像最初那般癲狂,取而代之的是心灰意懶。這天他呆呆的坐在石頭上,憐冰走了過來,輕聲問道:“歐哥哥,你怎麼不高興麼”比利歐笑了笑,沒有說話。
憐冰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喃喃道:“我知道歐哥哥一定是想家了。”她看了看比利歐,見對方不回答,忽地想到什麼,急聲道:“你可一定不要拋棄憐冰,要帶着憐冰一起回家啊。”話一說完,她雪白的臉上一陣飛紅,神態嬌羞,將臉伏得老低。
比利歐呆呆的望着遠方,道:“家家我有家麼”心事席捲而來,比利歐只感到心灰意懶,只想倒頭便睡。憐冰呆呆的望着比利歐,比利歐口中卻仍是念着“家”這個字。忽地,他想到了香月,想到了小飛。他心中一喜,喃喃道:“我有家。”
憐冰見對方心情好起來,自己也高興幾分。比利歐站起身來,拉住憐冰的手,道:“走,跟我回家。”憐冰面上透紅,好似個熟得不能再熟的小蘋果。比利歐走得幾步,猛地想起那個操縱木偶的少年,皺眉道:“還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訴火影大人。”
兩人向木葉走去,走在路上,忽然遇到了在林中穿梭的木葉忍者。比利歐發聲大喊,那幾名忍者便停下身來。比利歐:“兄弟們,執行任務麼”那幾人見他有木葉護額,便道:“沒有任務。倒是你,你有任務吧”比利歐苦然一笑,奇道:“何出此言”那幾人微微驚奇,道:“你要沒有任務,早就像我們這般,急匆匆的趕去五影大會了。”
比利歐心中大奇,問道:“五影大會”
那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滿臉驚奇。
比利歐見狀,急聲道:“火影大人會去麼”那幾人中有一人差點閃了腰,笑罵道:“真有你小子的,明知道這在鐵之國召開的五影大會是火影大人出力召開的,還擱這兒這裡裝。趕緊去吧,我們就不跟你廢話了”說完幾人便閃身走了。
憐冰見比利歐lou出思索神態,輕聲道:“歐哥哥,歐哥哥”比利歐猛地驚醒,嘴邊揚起一絲苦笑,淡淡的道:“憐冰,我們去鐵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