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了,比利歐算算從離開木葉到現在的時日,只覺時光苦短。這些天他沒有一天不想香月、小飛。此時的他想到他們,也只能苦笑了。
一路行來,比利歐倒也不覺得十分累。天越來越冷,確切的說是他走到越來越冷的地方了。
此日,他行至一小村落,村落被白雪覆蓋着,跟周圍景色成爲一體。比利歐想要進村去打聽水無月一族的地址,是以在此停步。
只見一婦人坐在村口,目光呆滯,口中唸唸有詞。
比利歐走了過去,道:“這位大嬸,請問,你知道水無月一族座落何處麼”
那大嬸擡起頭來,打量了比利歐幾眼,便又低下了頭,對比利歐不理不睬。
比利歐繼續道:“請問,你知道水無月一族的地址麼”
那婦人仍然不答。
比利歐心道:“應該就是這一帶了,算了,自己去找也好。”剛要轉身,卻聽婦人悽慘道:“救命啊,你能救我麼”
這人竟然跪倒在地。比利歐心中大驚,趕忙去扶。
卻在此時,一羣身穿土色衣服的人走了過來,他們手中都拿着棍子,那婦人一見這些人,剛要起身卻一個猛子便摔倒了,連起身都顧不上,拼命的往遠處爬。她不管雪地上冰冷的雪,彷彿這些都不重要。
那些拿着棍子的人衝上去便照那婦人一頓好打,口中不停喝罵:“要你不還錢要你不還錢”
要是原來的比利歐一定會充耳不聞,但有了小飛的友情,香月的親情,他心中不忍,實在看不下去這些人這麼打一個婦人。心頭火起,比利歐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微微動身,那些人便被摔了出去,他們在空中還念道:“誒我怎麼會飛了”
比利歐攙起那婦人,發現她早已血跡斑斑。那些拿着木棍的人紛紛爬起:“小子,多管閒事你給老子等着你等着”
比利歐連看都不看他們,便問:“這些是什麼人”
那婦人只是啊喲個不停,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看到比利歐打走了那羣惡霸,婦人十分感激,幾次想要跪下卻被比利歐托起。
如此推搡許久,婦人道:“他們是鬆平大人的手下。”
比利歐皺眉道:“鬆平大人,什麼東西”
那婦人猛吸一口氣,渾身顫抖起來:“他是這裡每個人都怕的人。他有七個老婆,手下人手數百,我們住在這裡的人,每個月都要交錢孝敬他我家裡窮,孩子吃不上飯,沒有辦法交錢,鬆平大人便把我的丈夫帶走了後來,他的手下送回來了他的手,他的腳,說要是再不交錢嗚嗚就殺了他”
比利歐皺起眉頭,心裡氣憤,道:“我知道了。”
那婦人:“現在他們帶走了我的孩子,我真的沒有辦法活了,我想把我的肉割下來,去市場賣,也許能交上錢換回我的孩子和丈夫嗚嗚”
比利歐氣的渾身發抖,他無法想象這婦人說的是真的。
那婦人兀自哭泣,便在此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夾雜着粗魯的喝罵。
比利歐看向遠方,只見一個面像棱角分明的男人帶領着許多穿着土色衣服的人慢慢走近,剛纔的那羣被比利歐教訓的人也在其中。
婦人顫抖起來,比利歐問:“怎麼了”
那婦人道:“鬆平鬆平大人”
比利歐望着最前面的那人,道:“哦就是這個癟三”
鬆平:“小子,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妨礙我們”
見得此人說話,比利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別說,這鬆平倒有幾分頭兒的架子,比利歐心中冷笑,道:“我都不知道我是誰。”
鬆平哈哈大笑:“那就請便吧。”
比利歐面帶笑容,道:“對了,鬆平大人。”
鬆平見他稱自己“大人”,心中得意,道:“怎麼”
比利歐嘿嘿一笑:“跟您商量個事兒行麼”他lou出謙卑的表情。婦人看在眼裡,本以爲找到了可以幫忙出頭的人,此時只感到心都涼了。
鬆平甚是得意:“說吧小子”
比利歐雙目精光一閃,道:“能給我點兒肉麼”
小嘍嘍們轟然大笑,婦人本以爲比利歐只是怯懦,此時卻聽到他要“討肉”,不禁暗罵自己當初沒有看出比利歐的智力缺陷。
鬆平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道:“好好你要什麼肉啊哈哈豬肉”
村前充滿了笑聲。
比利歐賣傻緩緩道:“豬肉太好了,那麼好的肉我怎麼敢要呢”
鬆平lou出不屑神情,道:“也是,哈哈”
比利歐頓了頓,漫不經心道:“我要你的肉。”
寂靜。
鬆平不知爲何,心中打了個突突,隨即便是勃然大怒:“你說什麼”
比利歐仍是那般平穩道:“我要你的肉。”
說時遲那時快水遁水球霰彈,水從比利歐口中噴出,形成一個個小球,這些小球打向圍着鬆平的小嘍嘍。
只一招,雪地上只剩下了比利歐、鬆平和婦人。
比利歐緩緩走向鬆平。鬆平面如土色,失聲道:“你是忍者”聲音中充滿了驚恐。
比利歐慢慢的伸出手,拍了拍鬆平的肩膀:“別急,放鬆,一會兒就好,不疼。”
鬆平嚇得渾身發抖。
比利歐:“咦”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好似在找什麼東西,道:“你有刀麼”
鬆平嚇得沒有了人色。
比利歐見他不答話,裝作憤怒厲聲道:“說話,有沒有刀”
鬆平嚥了一口唾沫,伸出顫抖的手,拔出腰間的小刀,心中暗罵自己爲什麼隨身帶刀。
比利歐面lou微笑,嘉獎般道:“這就對了。”他轉身對婦人道:“市場上是什麼價格”
婦人只是啜泣,哪裡敢回答一句
比利歐對鬆平道:“你知道麼”
鬆平渾身顫抖,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來,道:“不知道”
比利歐搖頭晃腦,好似遇到什麼難解的問題,道:“那就不好辦了,算了,割多少是多少吧。”他拿起鬆平的胳膊,用刀在上面輕輕劃了一下,鬆平扯着嗓子喊道:“小兄弟,求你放過我”
比利歐停下手來,道:“放過你嗯嗯不行。”他嗯了許久,鬆平還道他回心轉意,只是滿懷期待的望着他。待得比利歐說出不行二字,鬆平的臉刷的一下便成了綠色。
鬆平剛纔還有些血色,此時卻連最後的人色也失去了:“我不要她的錢了,還不好麼”
比利歐微微思索,道:“不知道,不管了,先割了你”
隨後便是鬆平殺豬般的嚎叫。
比利歐拿着剛割下來的肉,掂了掂,道:“她欠你多少錢”
鬆平顫聲道:“沒多少”
比利歐:“這塊兒肉,你買了吧然後你們兩不相欠,你意下如何”
鬆平哪裡敢說不只是點頭如搗蒜,道:“好”
比利歐:“把她丈夫和孩子放出來,讓他們離開這個地方。”
鬆平:“是”
比利歐讚許的點了點頭,對婦人道:“好啦,你走吧。”
婦人嚎啕大哭,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此時的她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內心的感激。
比利歐嘆了口氣,看着那婦人的身影:“若我被劫,我親生母親會爲我這般割肉麼”
比利歐踢了一腳鬆平:“以後若我經過此地,再看到你欺負弱小,我還會割你的肉,嘿嘿,只不過不是胳膊罷了,是心臟”
鬆平打了一個冷戰。
比利歐哈哈大笑,一閃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