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肖強便被安置在了酒店裡。當然,這家酒店比較不正規,居然連晚上侍寢的美女都沒有,這倒是讓肖強有些失望。
他原本還準備好了要跟事先被安排好的美女進行一番鬥智鬥勇呢,可是被扛入房間,發現房間居然就是一個豪華單人間,沒有什麼想象中的香豔美人後,內心居然涌起了一陣莫名的失落。
高手寂寞啊,肖強暗歎。
晚上躺在牀上沒多時,他便睡着了。第二天清晨,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這才發現,門口居然還有兩名警察在站崗。
看到他醒了,兩位站崗的哥們兒馬上就拿出電話,給劉吉生打電話了。
不一會兒,那個雪人一般的劉吉生就出現了。
昨晚到市局的時候時間太晚,肖強還沒有發現,今天大白天的,有了明顯的參照物,他這才發現,這劉吉生的臉真叫一個黑,簡直就是跟包大人有一拼了。
“劉局長,你的臉真有特色!”肖強盯着劉吉生的臉,愣了幾秒鐘後這才憋出了一句話。
劉吉生大概是被人調侃習慣了,聽到肖強的話,立馬就一句話接下來了:“嘿嘿,你別看我長得這樣,其實我這人吶,臉黑心不黑!”說着,還自顧自的樂呵了。
肖強一聽他說這話,立馬就笑了。兩位站崗的哥們兒大概還是第一次聽局長這幅模樣,也憋不住笑意笑了出來。
“走,肖兄弟,下去吃點東西,一會兒我親自開車送你回去!”劉局長笑了一陣子,便帶肖強下去吃東西了。
吃罷早餐,劉局長還真的就自己開着車把肖強送到了軍醫院,在軍醫院的門口,他遞給了肖強一張名片,也順帶着要到了肖強的聯繫方式。
車上,肖強問起了被人告狀的事情,劉局長呵呵一笑,只說了一句話,便打消了肖強的顧慮。他說:“見義勇爲,何罪之有;惡人先告狀,罪加一等!”
然後,他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讓肖強徹底的放心了:“我和那姓李的不是一路人。”
說這話的時候,劉局長的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神色。並且,在肖強下車的時候,他再次重申了那句話。並告訴肖強,如果將來有什麼用得着他的地方,儘管找他幫忙,只要不是違反國家規定的,就一定會盡力。
肖強笑笑,向他表示了感謝,便同他告別了。
與此同時,軍醫院中,洪軍正坐在醫院的娛樂室中上網。在他的電腦屏幕上,正是肖強的全部資料。
“肖強,男,生於1995年02月14日,家住旗鎮XX街道XX號,現租住於旗鎮第二中學XX老師家中,旗鎮第二中學學生....”
上面的資料非常的詳細,其中就算是肖強小時候有過幾次尿牀經歷,調戲過幾次小丫頭,佔過多少女生的便宜都描寫得清清楚楚。
但即使這樣,洪軍看到某一段時,還是忍不住一陣皺眉。
因爲資料居然在肖強進入高中後就徹底的斷掉了,後面的記錄一片空白。
而這一段資料空白的時間段,正是肖強發生巨大改變的關鍵時刻。空白期前,他還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空白期後,他卻搖身一變,成爲了現在的模樣。
坐在娛樂室中,洪軍一連將肖強的資料瀏覽了幾遍,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
皺眉思索一番後,他關掉了電腦,走出了娛樂室,獨自一人走到了花園中。
坐在花園的座椅上,他取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小德嗎?我想問問你資料的事情,這資料我怎麼看着不全?”
電話那邊迅速傳來了一道朝氣磅礴的男聲:“首長,是這樣的...由於時間有限,我們的人力不足,還有就是地方政府那邊的資料記錄不太完善,我們一時半會兒之間能夠拿到的比較詳細、可信度較高的資料只有這些。後面的資料,如果我們想要的話,恐怕就要去找人專門刺探了。”
男子爲洪軍解釋了資料的問題後,洪軍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沉默半晌後,他長吁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沒有必要太大動干戈,你把他最近參加W市籃球賽上發生的事情調查清楚發給我就行了。”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只要有了你在其他方面的表現,就不難看出你是個怎樣的人了。洪軍默默的將手機塞入口袋,擡頭望向了遠方的天空,暗暗思量:“肖強,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卻說那邊,肖強被劉局長送到軍醫院後,第一時間便是又去找醫生做了一番檢查。他的腿傷在昨天的籃球賽上出了些狀況,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他不能不小心。
雖然今早起牀後,那種刺痛感早已消失了,但保險起見,他還是去檢查了一番。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
完全正常,恢復超常。
醫生們紛紛爲他腿傷的迅速癒合感到驚歎。
要知道,類似的情況,至少是要在醫院裡躺上很久的,哪像他,居然才半個月的時間,就能行走自如,甚至還可以打籃球了。
當然,他沒有告訴那些醫生自己已經可以打籃球了。
他找醫生們打聽了一下自己傷口的事情,得知自己的小腿肚肌肉並沒有被拉傷、撕開後,這才放下心來,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走進病房的時候,他剛巧看到洪軍正在對着電話說些什麼,便聯想起昨天下午的境遇。心念一動,便想讓洪軍給他看看,該如何才能養好腿傷。
他走進花園的時候,洪軍正擡頭望天呢。
他大概是察覺到了身邊肖強過來了,目光雖然已經在天空上,但是嘴上卻已經在請肖強坐下了。
“回來了,坐吧!”
肖強聽話的坐下,洪軍這才收回目光,以一種肖強所不能理解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後,這才發問。
“他們說你故意傷害裁判,是什麼情況?”
問問題的時候,洪軍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那一抹異樣轉瞬即逝,沒能被正看向其他方向的肖強捕捉。
肖強被洪軍提起那一段過往,內心不由又是一陣出離憤怒。但是很快,他便將這樣一股憤怒給壓制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內心的情緒,這纔有如潺潺流水一般,對着洪軍娓娓道來。
對於故事裡的每一個細節,他都沒有絲毫的隱瞞。從自己入場,到自己一肘打飛對方隊員,再到他憤怒出售,一拳打掉裁判員的牙齒,再到最後的校保安、市警隊趕來緊急驅散,他都一絲不落,統統講了出來。
講故事的時候,肖強毫不遮掩的暴露出自己的情緒波動。洪軍大概也是被他的情緒所感染,深深的代入了那一段經歷中。
當肖強講到大熊獨自一人屹立籃球場,有如戰士時,他驚怒交加;當肖強一肘擊飛對方隊員時,他大呼過癮;再到裁判員的頤指氣使,他又義憤填膺;最後到肖強的憤然出手,他也連嘆該打。
故事講完,肖強沒有再講話,但洪軍卻不平靜了。
他跟肖強打聲招呼,便迅速的離開了一會兒。
離開肖強那一會兒的時間裡,他又一個電話打給了小德。
事實上,這一次他讓肖強講這一段經歷,並非是因爲他想知道這一段經歷,而是因爲他想要知道肖強口中會怎麼講這一段經歷。
他要的不是這個故事,而是講這個故事的人在講出這一段故事時所表現出的描述方式。
從另一種角度上來,這也算是他對肖強的一種試探。
所以,當聽完了肖強的故事後,他便打電話來找小德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