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在討論人與人到底是平行線好還是相交線好,我倒是覺得這兩種線都不好,一個看得到摸不着,一個就純粹一次性接觸,要我選的話,我就會選擇環線,朝着前頭使勁追總會遇到的,就算追不到也沒關係,就在原地帶着,沒準一回頭,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對你俯首弄騷。
文天和文貴兩人在辦公室裡談了很久,基本上確定了文道和文狄今後在翡翠居的軌跡。雖然現階段文天和文貴兩人處理各種事物還算忙得過來,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帶着老婆,坐車火車,吃着火鍋,唱着歌,都能遇上麻匪,何況這翡翠居這樣一個打着合法牌子,做非法生意的場子?
兄弟倆才聊完,文天便看了一眼手錶,對文貴說道:“都飯點了,走上去叫那兩小子吃飯去,咱哥四個可不常能有這麼好機會聚一塊。”
“嗯,也好,上會一起都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咱們也是得跟兩小子交代一些事情了。”文貴說着便站起身,和文天一起朝辦公室外頭走去。
兄弟兩上了樓,見文狄和文道還在忙,便站在門口等了一會,這刻把康樂部的服務員給嚇了一跳,並不是每個服務員都知道文狄和文道的身份,能讓翡翠居的大頭頭和二把手同事等的人,那肯定不一般。
文天和文貴等了一會,文狄和文道才忙完,從裡邊走了出來,大廳裡的服務員可看到這一幕,既是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不是身份顯赫敢隨便動手打康樂部的客人?不是身份顯赫打完人以後還屁事沒有?不是身份顯赫能讓大老闆和二老闆同時等着?
其實文天和文貴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擺明了一種姿態,告訴那些客人和服務員,這兩人不是隨便就能惹的,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也是爲兩人以後進入翡翠居做個小小的鋪墊吧。
“天哥,貴哥,你們怎麼在這啊?”文狄才繞過屏風,文狄看着看在門口的兩個兄長,有些意外的道。
“我們就不能站這了?”文貴打趣道,往屏風後頭瞅了瞅,沒見到文道便又開口問道:“文道那小子呢?怎麼還沒出來?”
“呵呵,應該馬上就出來了,剛剛他給總檯送單去了,估計一會就好。”文狄往裡看了看,回過頭對着文貴道。
“今天怎麼樣?沒有什麼事吧?”文天看着文狄有些溺愛的道,雙親不在,長兄爲父,雖然文狄很多地方都比不上文道,但在文天看來,兄弟之情是不需要比較的。
“還好,今天那些客人可能都被昨天文道那小子弄怕了,沒什麼事。”文狄答道,雖然口上是這麼說,但想想這裡本來就魚龍混雜,有點小衝突是難免的。
“你們都站在這幹嘛?不去吃飯了?”正說着文道從屏風後頭鑽了出來,對着正在門口站着的三人疑惑道。
“這不是在等你麼?怕你一愣神的功夫又給我們捅出什麼簍子來。”文貴看文道出來,親熱的摟着文道,打趣道。
“起開,你以爲我是你啊?”文道說着有些不高興的從文貴的懷裡鑽了出來。
“你倆就別鬧了,趕緊吃飯去吧。”文天含笑的看着兄弟三個道。
文天開口了,幾人自然得聽,都老老實實的跟着文天從走進了電梯,一路上兄弟幾個難免有些打打鬧鬧,這些就不多說了。
一行人進了餐廳,還是老位置,老三樣加上幾個家常小菜,弄了兩瓶好酒,兄弟四人便吃喝開來,雖然翡翠居有明文規定上班時間不能喝酒,可他們四人是誰啊?顯然都不在明文規定的範圍內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文貴放下了酒杯,用手不着痕跡的碰了一下文天,雖然這些事都是他想出來的,但文天在場,由他來說這些事,顯然比他自己來說更合適。
文天感覺到文貴碰了自己一下,先是一愣,旋即放下了酒杯對着文狄和文道問道:“你倆在翡翠居也幹了幾天了感覺咋樣?”
文狄和文道聽到文天的問話,都放下了筷子,兄弟兩退讓了一會,最終文狄開口道:“我感覺這裡賺錢是賺錢,可就是感覺有些亂。”
“哦?這話怎麼說?”文天有些驚訝的問道。
“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就拿康樂部來說,我在這裡也就呆了幾天的時間,幾乎天天都有衝突,那些客人相互之間又不好撕破臉皮,我們這裡的服務員都成了受氣包了。”文狄有些不滿的說道,要知道他第二天就被客人狠狠的罵了一頓,可他沒有文道那種反抗的勇氣,活着說,他沒有文道那種敢於反抗的底氣吧。
“嗯,這個問題我們也是很頭疼,一方面客人咱們得罪不起,一方面服務員那塊也不能反抗,除了破財免災外,我們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了,還有別的嗎?”文天有些無奈道。
“別的倒是沒有了,我只是擔心咱們康樂部的人在這種條件下,能長久的工作嗎?”文狄也是有些擔心康樂部的運行情況。
“呵呵,這個你到可以放心,咱們招人的時候,在合同裡頭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了,再說在哪不是賺錢?康樂部的錢可比外頭好多地方來得快來得輕鬆。”文天自信滿滿的道。
文狄說完便沒有再做聲了,文道坐在他旁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文道你呢?沒有什麼想說的?”文貴看着文道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出言提醒道。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我來了就兩天,做事就兩個上午,昨天光打人了,今天就忙着端茶送水,也沒有誰對我斥斥喝喝,倒是賺了不少小費,那啥小費不用上交吧?”文道用一種無所謂的口氣道。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就你那架勢,誰還敢呵斥你啊,你不跟他們動手,他們就燒高香了。”文貴打趣道,對於這個弟弟他還真沒什麼話說的。
“那你兩以後有啥打算沒?”文天接着問道,就算他想讓兩人接手翡翠居的事物也得他倆同意不是?
“打算?什麼打算?”文狄和文道異口同聲道。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接手翡翠居,或者本地幫的事務的打算。”文天開口補充道。
“我倒是想,可是四叔那邊肯定不會同意的,要知道我當初想輟學來着,都被四叔狠狠的訓了一頓。”文狄有些期待卻又充滿無奈的道。
“四叔那邊我們去做工作,我們也不需要你輟學,現階段你就主要是學習和熟悉,當然對你的學習肯定還是有些影響的。”文天道,有些東西還是儘量的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上比較放心,畢竟流着同樣的血,凝聚力也比較好。
“真的?”文狄有些驚醒的叫道,轉而又有些患得患失的說道:“四叔的工作恐怕不是那麼好做的,實在不行就算了吧,週末有時間的話,我再找你們學習也是一樣的。”
“這個你放心,四叔那邊肯定給你做好工作,爲了你上學方便,以後你就在本地幫裡吧,畢竟總部就在鎮上,你回家上學都很方便。”文貴對着文狄開解道。
“你呢?有什麼想法?”文天等文貴的話音剛落,便對着文道問道,他估計他不開口問,文道這小子鐵定不會自己主動說的
。
“我?大哥有沒有搞錯啊?我開學才上初一好不好?你這是在唆使我犯罪啊,小心我老爸知道了,把你們的皮都給剝了。”文道有些乖張的說道,雖然說得誇張但卻還是很符合實際的。
文貴和文天相視一笑,本來他們就沒打算讓文道在文家的事務裡陷得太深,文道如此一番拒絕,正好正中他們的下懷。
“還好意思笑,我可是想好了,上初中準備泡個老師玩玩,有空就跟狄哥一起去看看唄,不都說年輕人犯錯,上帝那老頭都會原諒麼?我們雖然不歸上帝那老頭管,但我們的玉皇大帝的氣度應該還是比上帝那老頭要大點吧。”文道理所當然的說道,其實他也就隨便說說,哪知一句戲言卻成了真的。
文天、文貴和文狄聽着文道的話,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男兒就應該如此灑脫,挑戰那些別人不敢挑戰的事。
文天幾人的笑聲幾乎把整個餐館的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包括剛剛換班的娟娟和郭美麗。
郭美麗這人雖然八卦,也懂得巴結人,此刻大老闆二老闆都在,她顯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拉上娟娟便朝着文天他們走了過來。
“天哥,您們再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說出來也讓我們跟着樂一樂唄。”郭美麗走到桌旁對着文天道,文天這人平常跟員工處得還是挺好的,而且年少多金,雖然長得不是玉樹臨風,但很魁梧,也不難看,所以在翡翠居想攀高枝的大有人在。
“喲,郭美麗,黃娟,你們都在啊,趕緊做。”文天說着便站起身來,拉過兩條凳子,讓兩女坐下,完全沒有老闆的架子。
坐在文天旁邊的文貴,雖然上午訓斥過郭美麗,但他那時候也是在起頭上,事情過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也搬過一把椅子過來遞給黃娟。
“謝謝。”黃娟一如既往的冷淡,說了聲謝謝,便坐在了文道的旁邊。
郭美麗則挨着文天坐着,才一落座便拉着文天的手臂撒嬌道:“天哥,你都沒告訴我剛剛說什麼笑得那麼開心呢。”
文天拿過酒瓶給兩女滿上,不着痕跡的把手從郭美麗的手中掙脫,笑道:“剛剛我弟弟給我們說了一個很好的理想,所以我們都笑了。”
“哦?什麼理想,也給我們說說唄,讓我們也漲漲見識。”郭美麗說着便轉頭望向了文狄,顯然他想錯人了。
“文道,給他倆說說唄。”文貴這時開口了,顯然他很像看看這個小弟犯窘的樣子。
文道翻了個白眼,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完全無視文貴的話。
文貴被文道無視了,他也不惱自嘲的笑笑便開口道:“我這小弟啊,九月份開學就上初中了,他的理想就是想要泡個老師做女朋友。”
郭美麗和黃娟聽了文貴的話都沒笑,反而眼神有些詭異的望着文道。要知道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是不同的,男人認爲好笑的事女人不一定會笑。
文貴看着兩女的表情,有些訕訕的摸摸鼻子,嘀咕道:難道老子就這麼沒有幽默細胞?
文天看着文貴的尷尬,不由輕笑道:“小弟一時胡言當不得真,來,大家碰一個。”說着文天便端起了酒,幾人碰了一杯。
男人女人湊一塊,加上有酒,所以漸漸的都放開了,話也多了起來,黃娟顯然對旁邊的文道比較有好感,兩人湊在一起說着些瞧瞧話,郭美麗也是陪着哥仨喝着聊着。
正所謂:且把閒心置薄酒,暢笑引得美人留。
酒前酒後皆胡言,卻被有心記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