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似乎非常以自己爲榮,格瑞想着,感到有趣而困惑,看着她咀嚼溫熱的麪包,他突然發覺她一定是相信自己已經是個女人,是個妻子而爲自己的成就感到滿意。

該死,他沉默地詛咒。他要怎麼告訴她實情?他嘆息。他不想告訴她,但是也不打算讓這種情況繼續。這件事是他的錯,當然,全都因爲他不想再增加她的痛苦。他突然對她說:“凱茜,我想騎馬。你陪我,一個小時後出發。”

她羞怯地面對他,但是眼睛散發自以爲已經懂事的光彩。他想大笑,又想責罵她無知得可笑。“這是我的榮幸,爵爺。”她甜美地說,可是他看見她頑皮的酒窩。

一個小時後,凱茜帶着得意的笑容走向馬房。蘭琪休想嚇倒我,她想着,不知不覺地挺起肩膀。她並不打算對蘭琪說什麼,但是看到蘭琪指揮僕人她就不由得生氣。現在凱茜想着她是渥佛頓的女主人,管理城堡是她的責任。

她對受到其他僕人尊敬的雅麗說:“我陪爵爺騎馬回來之後,要檢查織布機。我想我們全都需要新衣服。”

“我懷疑,”蘭琪尖銳地說,在雅麗能夠開口之前。“你的……丈夫會同意。他不喜歡不必要的開支。”

“我們只會用到渥佛頓的羊身上的毛,”她說。“我懷疑爵爺會在乎這種小事,而且我相信他不會爲家務事操心。”

“織布的老婦人幾個月前死了,沒有人接替她的工作。”

凱茜驚愕地張大眼睛。“太荒謬了!”

“這恐怕是真的,夫人。”雅麗說。

“哎,”蘭琪說,露出愉快的笑容。“我當然也向格瑞要過僱用紡織工的錢,但是他拒絕了。”

“我想應該是這樣,”凱茜說。“我當然會教僕人織布、剪裁和縫製衣服。雅麗,請你做好準備等我回來。”她知道自己應該閉嘴,但是雅麗走遠後,她對蘭琪的憎惡滿溢出來。“我懷疑你沒有這種技能,蘭琪。”

“我不是僕人。”

“一個妻子的責任有很多,包括訓練僕人。正如同一個妻子可以享受許多利益,包括她的丈夫給予她的愉悅!”

蘭琪臉色發白。看來格瑞已經和她圓房,而且顯然沒有傷害她。“也許吧,”她惡劣地說,她的失望控制了她。“等你的肚子大起來,你就不會那麼享受你的丈夫!當你噁心嘔吐,身體變得臃腫,也許他會給你另一個房間,那麼他就可以繼續享受其他女人。”

“你說得好象你知道似的。”凱茜平靜地說,但是她的心憤怒地跳動。

“我?”蘭琪乾笑兩聲。“我只不過是一個愚蠢的小女孩。我懷疑格瑞伯爵對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有一個月以上的忠誠。”

“格瑞,”凱茜沉穩地說。“是個重視榮譽的男人。我當然不能說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什麼,但是我知道他永遠不會背叛我。”她開始感到愧疚,因爲她沒有瞎,而且她知道蘭琪想嫁給格瑞。“蘭琪,你不應該騙我關於行房的事。”

蘭琪聳聳肩。“那麼你比看起來的樣子大。我沒有騙你,我只是不想要你像只待宰的羔羊。”

“謝謝你的關心,”凱茜冷淡地說。“我得走了。”

凱茜很滿意自己。至於蘭琪可怕的指控,她知道那是嫉妒的結果。行房沒有凱茜想得那麼糟;她是有點痛,但是她丈夫的撫摸的確帶給她愉快的感覺。

“你看起來有心事。”

凱茜聽見她丈夫的聲音。困窘得臉紅。“哦!我只有……你……今天天氣真好,不是嗎?”

格瑞揚眉,抻手扶起她的下巴。“如果我威脅揍你,你會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

她微笑,在他的手掌上磨擦臉頰。“羊毛,爵爺!我只是想着羊毛的事!”

他彎身,輕輕地吻她。“我心裡想的也非常簡單而單純。”

她吃吃地笑起來。“我不相信你。”

“也許我應該揍你,”格瑞若有所思地說。“男人不想要沒規矩的妻子。”

“瞧,一個柔順的女人。”凱茜說,向他行禮。

她不再怕我了,他想到。這種情況令他滿意。她能夠帶給他愉快的心情。

他們騎馬離開城堡,沿着海岸前進。這是個暖和的日子,他爲此感到放心。他不由得搖頭,因爲他從未爲了和女人如此大費周章。凱茜似乎完全被風景吸引。令凱茜驚訝的,格瑞離開大路,慢下速度,消失在峭壁邊緣。她毫不猶豫地跟着他,看見通向峭壁下海灘的小徑。

“路不陡,”格瑞回頭說。“不過慢慢走!”

當他們到達多礫石的海灘,凱茜驚喜地大叫。“哦,好美!”

海灘爲半圓形,受懸於上方的峭壁保護。當格瑞將“魔鬼”和“藍鈴”的繮繩拴在樹幹上,凱茜在海灘上漫步。

“這裡是我小時候的秘密天堂。”格瑞說,走向她。

凱茜仰起臉迎着陽光,閉起眼睛。只有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和海鳥的叫聲。“好寧靜。”她說,轉身面對他。

“我很高興你喜歡。”

“我們應該帶些酒和麪包。”

“凱茜,”他突然說。“你覺得如何?”

“爵爺,”她輕聲地責備他。“我很健康,不需要再擔心!”

“你會痠痛嗎?”

“痠痛?”她歪歪頭。他發現她這個習慣非常迷人。

“由於昨晚。”他說。

“哦!”她把手貼在臉頰上,搖搖頭。

“如我所說的,”格瑞冷靜地說。“這裡非常隱密,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她看起來嚇壞了。“你想……現在和我行房?”

“嗯。”他直率地說。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你可以看見……你不可以!”

“噓,凱茜,”他說,“到這裡來。”

她沒有想到她的丈夫會這麼快就想再次要她。她猜想夫妻偶爾會行房,當丈夫想要的時候,可是……“我覺得好愚蠢。”她說,低頭靠在他的胸膛。

“你爲什麼這麼說?”他說,擁着她,輕吻她柔軟的鬈髮。

“你會笑我,我知道,”她咕噥。她擡起頭,注視丈夫的眼睛,感到一股奇特的渴求。“我不相信夫妻會常常行房。也許就做一次,製造孩子。”

他看起來很吃驚;然後他緊緊地擁住她。“製造孩子,凱茜,通常需要很多努力。男人很樂意擔任這項任務。親愛的,我會讓你也想時常行房。”

她一臉懷疑,不過沒有再多問,尤其當他低頭吻她。現在她知道男人的,從他抵着她腹部的堅硬,她知道他想要她。她想起蘭琪嘲諷格瑞和其他女人睡覺的話。如果男人永遠都這麼渴求,那麼女人只是一種便利品?

格瑞放開她,她沉默地看着他鋪開兩條厚毯子。

他坐下來,拍拍身旁的位置,然後往後靠在手肘上,看着她小心地走近。

當她坐下來,他沒有碰她。她猶豫地說:“你有過很多女人嗎?爵爺?”

“我現在只有你一個,”他說。他側身面對她,輕輕地拉她躺下來。“今天早上,你並不怕我,你似乎爲成爲我的妻子的事相當滿意。”

“嗯,是的,”她承認,他竟然這麼輕易就看穿她的心思,“我相信我從未真的怕你,爵爺。”

“我只想給你愉悅,怕我是件愚蠢的事。”他一邊說一邊輕撫她的手。他非常緩慢地將手滑向她的腹部,開始輕輕地揉她。

凱茜不自覺得舔舔嘴脣。她聽見他猛吸口氣,然後感覺到他的嘴脣溫柔地探索她的。他不需要告訴她分開雙脣。他沒有熱情地吻她,只是用舌頭輕輕地逗弄她。

凱茜想要感覺更多。她不經思索地舉起手臂拉低他的頭。他加深他的吻,她昨晚曾經感覺到短暫快感流竄過她的身體。

“哦,”她低喃。他擡起頭對她微笑。“請不要停止,爵爺。”

“你要我做什麼,凱茜?”

他的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腿間,她不由自主地挺直身體讓他的手貼着她。凱茜爲自己的反應臉紅。“一切!”她喘息地說。

格瑞笑起來,擁住她。“你太暖和了。”他說,開始解開她的衣服。他的動作熟練而迅速,很快地,她的身上只剩單薄的衫衣。

他注視她好一會兒,目光從她的臉龐下移至她的腹部,他慢慢地卸掉她的衫衣。格瑞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認爲她是美麗的。她的腿又長又直。他輕輕地觸摸她白皙的皮膚。他很少花這麼多時間誘惑女人,可是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他的愉悅和她息息相關。他繼續緩慢溫柔地探索她。她的反應令他露出勝利的微笑。他突然起身脫掉衣服,在旁邊放一罐潤滑油,沒有讓她看見。

他躺下來,再次撫摸她的腹部,他的身體的熱氣令她顫抖。

“凱茜,”他輕聲說。“我現在要愛你,你不可以說不,也不可以困窘或羞恥。”

她看着他,沒有聽懂他的話,只知道她的身體已經失去控制。他一邊愛撫她一邊注意她的反應。他用了潤滑油,她驚呼,目光飄向他的臉,抓住他的手臂。

他慢慢地低頭用臉愛撫她。她試着躲開,可是他只是扣住她不讓她移動。

她被困窘得情緒淹沒,所有的激情消散一空。他不可以這麼做!她試着扭開,但是他堅定地扣住她。

“放鬆,凱茜,”他說,溫熱的氣息吹在她敏感的地方。“不要抗拒。”

格瑞逗弄她,希望她對他產生反應,但是她沒有。時間,他想道,她需要時間。他的脣離開她,強烈的在他的身體裡奔竄。潤滑油發揮了功效。

他注視她的臉。“凱茜。”他說。

凱茜感覺到他在她的身體裡。但是沒有疼痛。她張開眼睛,對他微笑。

“親愛的,我必須稍微……弄痛你。不要動,疼痛很快就會結束。”

她順從地抱着他的背,她痛得尖叫。她的身體顫抖,可是他知道不能夠再次離開她。他吻掉她的眼淚,試着控制自己。但是她的身體緊緊地擠壓他,使他失去控制。

好幾分鐘之後,格瑞用手肘撐起自己,注視她蒼白的臉。“你現在是我的了。”他說,聲音低沉粗嗄。

“你爲什麼傷害我?”

他輕吻她的脣,淡淡地微笑。“在這之前你還是個處女,甜心。”

她眨眨眼睛。“可是昨晚……你……你”

他小心地離開她,側躺在她身邊。“昨晚,”他慢慢地說。“我沒有完成。我沒有辦法,因爲你太痛了。這是我今天帶你來這裡的原因。我要完成這件事。凱茜,你感到任何愉悅嗎?”

她點點頭。

“下次我們行房,不會再有任何痛苦,只有愉悅,我向我保證。你相信我嗎?”

“怎麼會有愉悅?”她勉強地說,目光盯着他的胸膛。“你仍然如此高大。”

“引起疼痛的是你的處女膜,現在我向你保證它已經不在了。”

他撫摸她凌亂的頭髮。她把臉轉向他的手,輕輕地摩擦,“我取悅你了嗎?我是那麼無知,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取悅了我。等你忘掉困窘,凱茜,你會對我產生反應。”

“我不需要技巧嗎,爵爺?”

“哎,”他說。“我會教你。”

“什麼時候?”

“貪心的女人!”他緊緊地抱住她。“等你不再痠痛的時候,甜心。”

格瑞帶領疲乏的手下進入城堡,當他看見拎起裙子跑下階梯的凱茜,眼睛流露出笑意。他很快地下馬,把繮繩丟給馬伕,將她高高地舉起。她的笑聲像春雨撫慰他的心。

“歡迎歸來,爵爺!克蘭多城一切都好嗎?新的城主是誰?沒有發生戰鬥吧?你沒有受傷吧?”

他親吻她,放她下來,發覺城堡裡的每雙眼睛都在欣賞他們重聚的畫面。“這麼多問題,”他輕聲挪揄她。“一切都很好,凱茜。”他很快地又說,因爲他袖子上的血漬令她臉色發白。

“可是你的手臂。”她說,聲音顫抖。

“‘魔鬼’滑了一跤我摔下馬背,沒什麼。我才離開四天,就受到這麼熱烈的歡迎。”

她笑起來,擁抱他。“當我得知你們接近渥佛頓,我就吩咐僕人準備了洗澡水。或者你想先喝點酒?來,爵爺,我來服侍你。”

他微笑。“我得先看看‘魔鬼’,它的踝關節恐怕淤血了。”

“我幫得上忙嗎,爵爺?”

格瑞轉向亞文。“啊,男孩,你看起來很結實。哎,跟我來。夫人,我很快就來。”他壓低聲音又是說:“我想要的不只是洗澡。”

她立刻臉紅。他咧嘴笑,拍拍她的肩膀,邁步向馬房,亞文努力地跟上他的腳步。

“你看起來氣色很好,夫人。”蓋伊說。

凱茜的注意力集中在她丈夫離去的背影。“什麼!哦,蓋伊!”

他輕聲地取笑她。“你不關心我的健康,夫人?”

“你,先生,”她皺眉責備地說。“只是個沒價值的隨從!不讓伯爵大人受傷是你的責任。”

“不錯,”蓋伊嘆息。“格瑞因爲心不在焉纔會摔下馬背。他一看到你,連日來的疲勞完全消失了,夫人。”

他的話令她高興地笑起來。

“我看見蘭琪像個不以爲然的修道院院長在附近徘徊。”蓋伊說。

凱茜的笑容稍微消退。

“她找你麻煩嗎,夫人?”

“沒有,只是她……她並不快樂,蓋伊。”

“我猜她試着把你當做不受歡迎的客人,”他說。“格瑞應該儘快爲她找個丈夫。”但是他的內心深處並不喜歡這個想法。該死,他想道,生自己和她的氣。她爲什麼不放棄?可是他知道答案。蘭琪是個意志堅強的女人。她看不見自己有其他的出路。

“她花很多時間待在教堂,”凱茜說。“我擔心她不是在祈禱找到丈夫,而是在想對付我的辦法。不要再說這個了,蓋伊!克蘭多城發生什麼事?”

“這件事留給你的丈夫告訴你吧。”

“沒有戰鬥?”

“沒有。”

“你可能會失望,不過我可是鬆了口氣。你等着吃晚餐吧,這是我這四天中最大的成就。”

“把廚子杜肯吊起來煮湯?”

“不是。我發現他的助手之一非常有才藝。這個可憐的傢伙以前總是捱罵捱揍,現在可輪到他威風了!”

烤豬肉美味極了。格瑞看見凱茜像個等待父親讚美的孩子般注意他的反應。他一邊品嚐其他的食物,一邊和朗迪說話。

“商人德希將在渥佛頓住幾天,爵爺,”朗迪說。“他當然帶了十來個人一起來。”

“和他們的家人?”

“哎,爵爺。如你所知,我們不需要更多的工人,我們的小麥產量已起過我們的需要了。”

“我很清楚,朗迪。我們需要的是錢和賣掉過剩羊毛的能力。準備一份契約,等條件談妥,我將和德希見面。”

“是的,爵爺。”

格瑞點點頭,轉向凱茜。“你買了新酒嗎,夫人?今天的酒特別好喝。”

“商人德希,你知道的,爵爺,”她認真地說。“他想博得你的歡心。這個酒來自波爾多。”

“你說起謊來和我一樣流利。”格瑞微笑地說。

“那麼等我到你這個年紀會有多麼流利,爵爺?”

朗迪試着隱藏驚愕,很快地說:“不,爵爺,不一樣的不是酒。夫人只是開玩笑。”

格瑞驚訝地看向他的管家,“是豬肉,爵爺!”朗迪微弱地繼續說。

格瑞略感震驚,朗迪顯然以爲他會爲凱茜的玩笑發火,而急於保護凱茜。可是格瑞並不生氣。事實上,他原本要繼續和他的妻子開玩笑,卻被朗迪打斷。

“還有面包、蔬菜和肉餅。”凱茜笑着說。不知道管家爲什麼這麼緊張。

“蘋果看起來也紅得多,”格瑞冷靜地說。“你做了什麼,凱茜?”

“事實上,”凱茜傾身向她的丈夫。“我告別擦亮了你的蘋果。”

格瑞拉起她的手帶至他的脣邊。“我懷疑,”他輕聲說。“這頓美味佳餚——哎,我注意到了——比得上你誘人的滋味。”

“哦。”凱茜無力地說。他的舌頭輕刷過她的手心。

“他着魔了。”蘭琪咕噥,只讓蓋伊聽見。

蓋伊看着她發紅的臉。“你必須停止,蘭琪,”他說。老天,但願他能夠供給她什麼!“聽我說,”他急切地繼續。“凱茜是他的妻子。而且,”他又說,阻止她開口。“他顯然相當喜歡她,我得提醒你幾次?”

“事情會改變,”蘭琪說。“他很快就會厭倦她。”

“這不會有任何差別。”

“也許他會送她回佈列特尼,或者她會離開。”

“我懷疑,蘭琪,就算髮生這種事,你也已經不在渥佛頓了。”

“你也護着她!蓋伊騎士,該不會你也被那個瘦小的——”

“蘭琪,”他說,生氣起來。“我希望你的內在和外在一樣美。停止這種潑婦行爲!”蓋伊轉過頭,目光落在他的主人身上。

格瑞突然向大家道晚安,站起來,抓住凱茜的手。“終於。”他說,帶領她上樓。

“你的手臂會痛嗎:爵爺?”凱茜問。

“不,痛的是我身體的其他部分。”

她關切地看着他。“請告訴我,如果我不能減輕你的痛苦,愛達一定知道方法。”

“我會告訴你。”他說。

進入他們的臥房後,他靠在門上注視她。“我很想念你。”他說。

“我也想念你,爵爺。”她微笑,但是他看見她緊張地扭絞着衣服。

“才四天,你又開始怕我了?”

她搖頭。“不,我不怕你,爵爺。”

“我放心了。你知道該如何減輕我的痛苦吧?”

她張大眼睛看他。“你的手臂!”她脫口而出。“你會弄痛你的傷口。”

“傷口包紮得很好。我要你幫我脫衣服。”

她照做。當他地站在她的面前,明顯地挺立,她急忙後退。“下棋!”她大叫。“我下得很好,爵爺。你想要——”

他打斷她的話,眉頭緊蹙。“凱茜,我不要下棋。我要你。”

她是個傻瓜,她想着,竟然希望他這麼快回家。“爵爺,”她儘量冷靜地說。“我不想……我是說,我不能脫掉衣服!”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你不可以還會痛。那是五天前的事了。”

“不,我不痛。”

“凱茜,看着我!”

她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她慢慢地擡起頭,困窘得全身顫抖。

“我說過你不會再有任何疼痛。”他聽見自己溫和地向她保證。她不想要他的事實困擾着他。

“我知道,”她輕聲說。“我很願意,爵爺,但是我不能,拜託,我——”

他大笑起來,抓她靠在他胸膛上,“你真傻,凱茜。”他說。他捧着她的臉,低頭吻她。“甜心,”他說,微笑地看着她,“你的月經來了,是不是?”

她點點頭,困窘得說不出話來。

“那不是問題,來,我幫你脫衣服。”

她僵硬得像塊石頭。

格瑞慢慢地放開她。他猜想她的困窘不可以輕易克服。他感覺到自己的消退。奇怪,他不想強迫她,不想只是解決自己的需求。“你的腹部不舒服嗎?”他問。

“不,”她低語,“不是這個問題,爵爺!”

“我知道。”他嘆息。“還要多久,凱茜?”

“一、兩天。”

“你想什麼時候上牀就什麼時候上牀吧。”他說。他躺在柔軟的牀上,強迫自己背對着她。當她終於悄悄地溜上牀,身上穿着睡袍。

他轉身拉她躺在他的懷裡。她僵硬得像塊板子。他輕輕地吻她的額頭。

“我很抱歉,”她低語。“只是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談論過這種事,除了愛達。”

“我是你的丈夫,”他說。“你必須學習和我談論所有的事。”

“我的父親也是這麼說。”

“你的父親。”格瑞面無表情地說。

她沒有回答,格瑞繼續撫摸她的背。“我成爲女人的時間並不長,”她終於說,用手肘撐起自己。“我十五歲那年,有一位伯爵在馬察力的宮廷看見我,向我的父親提親。愛達告訴我父親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他爲我沒有親自告訴他這件事感到難過。可是我是那麼的羞愧。”她把臉埋在他的臉膛。

“那位伯爵後來怎麼樣?”格瑞問。

“我們回佈列登堡之後,我非常努力地工作,讓父親相信佈列登堡不能夠沒有我。他把伯爵忘了。”

“你也要證明我不能沒有你嗎?”

“當然。”她說。他能夠想象她淘氣地笑容。“你的酒已經好喝多了,不是嗎?”

格瑞咧嘴笑。“也許我們明晚會下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