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豎着耳朵警惕的聽着風吹草動。
不遠處的草叢裡窸窸窣窣,幾隻灰白的兔子快速的從草叢中跳躍而出。
蘇木舒了口氣,撿起根樹枝朝着兔子揮去,兔子跑的很快,眨眼就沒了影。
可草叢的聲響依舊沒有消散。蘇木順着兔子蹦噠出來的地方緩步走去。
邊走邊用樹枝開路,確定沒什麼情況了,才又挪進去一些。
大概深入了五六米,蘇木一眼就瞧見了躺在河邊的獵手。
蘇木大步跑過去,環顧了下四周,看着眼前高聳的崖坡,心中有了推測。
二話不說,她放下籃子,蹲在獵手身旁,探了探鼻息,還活着。
蘇木拍了拍獵手的臉頰,獵手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陷入昏迷。
蘇木檢查了下獵手的傷勢,發現大腿處滲着血,她立馬扯下發帶,綁住止血。
麥田裡,雲夢雲天摘着麥穗,開開心心的哼着歌兒。
雲夢聽見遠遠的傳來叫喊聲,停下哼唱,說:“雲天,你聽。”
蘇木在山的那頭扯着嗓子喊着雲夢雲天,覺得這嗓子明天肯定要廢了。
還好這後山空曠,雲夢一下子就發現了蘇木,拉着雲天、揹着麻袋小跑到了蘇木那。
蘇木心想,這傻姑娘,自己過來就好了呀!
見着了兩人,蘇木問道:“還記得來時的路?”
雲夢看着蘇木着急的樣子,點點頭,也緊張了起來。
“趕緊,原路返回,喊俺昆來!”蘇木對着雲夢道。
雲夢邊點頭邊應着,拉着雲天要一起走。
“不,不,就你回去,跑起來,跑回去,快!”蘇木拉下雲天,急急囑咐道,“喊昆帶個筏子,快!”
聽到這話,雲夢撒丫子就跑了起來,她越跑越快,沒一會就到了家。
“昆哥,昆哥,不好出事了!”剛進院子,雲夢朝着後院大喊起來。雖然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但蘇木那肯定有事。
狗生一聽這話,急急跑了出來,看着喘着大氣的雲夢,問道:“咋了?”
“昆哥,姊讓你帶個筏子,去後山,俺具體也不知道咋了,但看姊很慌很急!”雲夢拉着狗生就要走。
公子羽在院內一聽,甩了手中的鏟,急急跑出來,問了句:“蘇娘子出事了?”
一想到蘇木出事了,公子羽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安定。
他跟着狗生、雲夢一起跑進了山。
遠遠看見蘇木站在山腰等着他們,公子羽忐忑的心才恢復了些。
三人跑到蘇木面前,看到地上還躺着個人,這衣着裝扮,一看就知是個獵手。
公子羽有些擔心的看着蘇木,在她身上巡視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破損受傷的地方後纔將視線放在了獵手身上。
“俺在河邊發現的,想來是從崖上跌了下來,人昏迷,大腿有傷。”蘇木簡單介紹了下情況。
狗生放下筏子,和公子羽兩人把獵手擡到筏子上,拖拽着往家走。
一行人到家時,都已經過了中午。
安置好獵手,狗生匆匆跑去村子請陳郎中。
雲夢繼續駐守廚房,蘇木則把一早採摘的野菜和果實洗洗曬曬。
“雲天,過來。”蘇木笑眯眯的喊着雲天,雲天一頓頓的小跑過來。
蘇木挑了個又大又紅的果子給雲天,“吃吧!”
雲天開心的接過,咬了一口,甜的還有點酸。
公子羽在一旁看着,蹲下問雲天:“好吃不?”
“嗯!特別好吃!”雲天認真啃着,笑着說道。
公子羽眼神幽怨地轉頭看着蘇木,一副我怎麼沒有的樣子。
“公子,你的在這!”真是孩子,蘇木心想,從籃子裡又挑了個,略青澀的。
洗了洗,就丟給了公子羽。公子羽滿意的一啃,“哎呀!”酸的臉都變了型。
蘇木哈哈哈大笑,雲天見着了也咯咯笑的開心。
“放肆!”公子羽受挫,剛要發火大罵。
蘇木掏出一個小紅果子,眼睛彎彎,“公子,吃這個吧!俺特意給你留着的。”
竄頭的怒氣,一下子又下去了。公子羽接過小紅果子,也沒吃,傲嬌的回了房。
等陳郎中前來醫治的時候,院內桌上的飯食都熱了兩回了。
“沒有大礙,不出意外,再過2個時辰就能醒來了。”陳郎中對着狗生說道,“這是藥,每天兩次敷腿上。”
“謝謝,陳郎中!”狗生禮貌的說道。
提着藥箱,陳郎中走出屋子,瞧了眼正在弄水培的蘇木。
蘇木一個擡頭就看見了陳郎中,她禮貌的福了福身。陳郎中微微頷首,摸了摸山羊鬍就匆匆離開了。
蘇木繼續檢查着水培。種子已經變得飽脹而豐滿,想着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她倒掉陶盆裡的水,在種子上面,鋪了一層透氣的麻布,喊着狗生一起,把陶盆搬到了陰涼通風處,隨後又薄薄撒上一層水。
等着冒芽兒了。蘇木開心的想。
說來陳郎中也很神,2個時辰,獵手醒了。
獵手非常感激狗生一家,他介紹說,自己是隔壁村的,聽聞這後山有野豬,就想過來砰砰運氣,沒想,在獵捕的過程中,掉下了山崖。
蘇木一聽野豬,順口就問了句:“可是要殺了這野豬吃肉?”
“不是!不是!這平常人家,只知道殺豬吃肉,卻不知這野豬,是極好的種豬。”獵手繼續道,“野豬健壯,適應力強,又不易生病,存活率高。”
蘇木點點頭,這個倒是非常認可的。自家的豬到今天,除了吃的多外,確實沒啥毛病。
“俺家倒是有幾頭,不知獵手要多少?”蘇木想着給人帶走當種豬養着總比殺了吃了好。
獵手狐疑的看了看蘇木,這野豬兇猛,按理常人很難捉到,不過還是回答道:“一公兩母最好。”
蘇木搓了搓手,考慮了片刻,道:“一公兩母,俺可以送你,但有幾個要求。”
獵手眼睛放光,他身體前傾,示意蘇木繼續說。
“這一是不可宰殺這一公兩母,除非迫不得已;這二,不管是配種的還是生養的小崽,等宰殺時,每次需提5斤肉來。你看如何?”
蘇木還是護犢子的,但也只護着自己家的豬崽們。
獵手開心的下了牀,就差跪拜了。這下,家裡生計有了。
爲了保障獵手的權利和義務,蘇木敲響了公子羽的房門。
公子羽開門,蘇木“跐~溜~”一下跑到案邊,對着公子羽說:“公子,字據會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