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伍嘉琪,那些人大概範圍。
她指了指千米外的沙丘道:“就是那道丘壑後面,七個人,實力最強的有紫氣修爲,最差的也是神佑天師。”
我和伍嘉琪已經走到了天山南面的沙漠地區,這裡人煙稀少,附近除了我和伍嘉琪就沒有別人,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對方帶着殺氣,那鐵定是衝着我倆來的。
我沒有和對方正面相對的打算,拉上伍嘉琪就準備跑。
可還不等我們邁步,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嗚兒”的一陣尖鳴之音,我飛快回頭,就看到一支帶着黑氣的長箭對着我和伍嘉琪射了過來。
這箭從遠處而來,我有充足的時間躲避,拉着伍嘉琪向側面跳了幾步,那長箭就“噗”的一聲射入我們面前的沙地裡。
黑氣迅速從長箭散開,那本來被曬的滾燙的沙子,迅速在黑氣之下變得凉呼呼的。
看着那些沙子往外冒黑色的涼氣,我不由拉着伍嘉琪向後又退了幾步,我生怕那些黑氣有毒。
伍嘉琪則是饒有興致地看着沒入沙丘的黑箭道:“功力不錯,只可惜準頭和速度都差了點兒。”
此時的伍嘉琪像一個小大人兒似的。
再看遠處的沙丘上,緩緩出現了一隊人,雖然隔着很遠,但是以我現在的修爲,視力已經出奇的好,他們的樣貌和衣着我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的年紀都在四十歲左右,全部穿着黑色的道袍,其中年紀最大的看起來有七八十歲了。
年紀最大的老者,白鬚,白髮,手裡還拎着一把黑色的長弓,那長弓黑氣纏繞,顯然剛纔那一箭就是從這把弓射出來的。
他們沿着沙丘向我們這邊跑了過來,只是片刻就到了距離我們幾十米開外的地方。
他們一行七人停下,爲首的老者就緩緩地說了一句:“你們從北天門出來,我們就一路跟着你們,現在終於有機會動手了。”
我看着那老者不由詫異道:“你們已經跟了我們五天!?”
同時我轉頭問伍嘉琪,之前有沒有發現。
伍嘉琪說:“沒有啊!”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你問一個小女娃作甚,你這北奇都發現不了我們,她能發現我們嗎?”
我心頭不由一震,他們並不知道伍嘉琪的身份,而是衝着我來的。
不應該啊,伍嘉琪今天能發現他們,按理說之前應該能夠發現啊?
伍嘉琪仔細打量了那幾個人一會兒就對我說:“牡弟弟,爺爺答應我下山,可是說,比我實力弱的人,不讓我出手,我不能違背爺爺的意思,所以這幾個人要你自己打,我去旁邊給你加油!”
說罷,她揹着自己的小書包就往遠處的一個小沙丘上跑去。
伍嘉琪的聲音很強,而且還帶着一股隔絕聲音的氣場,所以那邊的幾個老者並未聽到。
就在這個時候,爲首的老者再次舉起手中的黑色長弓,他右手飛快聚氣,那黑色的氣息飛快在這弓弦上形成了一支黑箭。
剛纔有千米的距離,我能避開,現在只剩下十多米,我要如何躲避呢?
我一邊運氣一邊問那老者:“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跟我有什麼過節,爲什麼要對我動手?”
那老者已經把手中的黑弓拉滿,他冷冷一笑,沒有回答我,右手一鬆,“嗚兒”一聲弓嘯之音再次傳來,那黑箭直射我的胸口。
我這邊御雷甲開啓,同時左手往前一揮,飛快道了一句字:“盾!”
御雷甲所覆蓋的氣場立刻向我左手流動,然後出現一個閃着紫金雷紋的金色氣盾。
“轟!”
黑箭射到我的紫金氣盾上,一瞬間化爲無有,一股強勁的衝力將我打的向後退了兩步。
我並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手持黑弓的老者臉上不由露出驚疑之色:“北奇張牡,果然名不虛傳!”
他旁邊六位神佑天師水準的黑衣人也是呈扇形分散,然後同時向我這邊聚集了過來。
我一手舉着氣盾,一邊問那老者:“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就算要殺我,也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他們依舊沒有回答我的意思,爲首的老者一揮手,六名神佑水準的天師,同時持劍向我這邊衝了過來。
早在我剛昇天師的時候,我就已經有過匹敵數個神佑天師的經歷,所以這些人衝上來,我並不驚慌,右手飛快打出三團帶着雷紋的赤色火團!
左手的氣盾飛快舉起。
一邊三個修士被我火團逼退,另一邊三個修士的長劍,全部刺到了我的雷紋氣盾上。
那三個修士臉上瞬間露出詫異的神色,他們本來是刺的我的要害,可他們手中的卻不約而同被我氣盾上的雷電給吸了過來。
我慢慢地說了一句:“爆!”
那些雷紋“嘭”的一聲迅速炸裂,沿着他們的長劍,一瞬間傳到他們的身體上,三個神佑天師同時被我的雷紋擊退數十米,倒地暈厥了過去。
以我現在的氣海水準,我所釋放的雷電威力,就算一般的紫氣天師都不見得能扛得住。
我可是要和紫氣天師中的天才穆一飛一較高下的人,面前的這些神佑天師又怎麼攔得住我的路呢?
我一手舉着雷紋氣盾,一邊看着那黑弓老者又問:“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黑弓老者,再次聚氣,而這一次他手指上的黑氣卻與原來兩次稍有不同了。
這次的黑氣中,陰氣和煞氣的濃度更高了一些。
而這種氣我好像見過!
我一下就想到了半年前的天師賽,當時路丞義施展尋陰手,那黑氣好像和這樣的黑氣差不多。
想到這裡,我就道了一句:“你們是陝甘白龍堂的人。”
那老者聚氣的動作明顯停頓了片刻。
不過很快他就失口否認:“我們不知道什麼白龍堂!”
說罷,他手中那支黑色的長箭已經聚集成功,這一劍的威力非同小可,畢竟是紫氣天師的全力一擊。
我這邊沉了一口氣穿山矛的神通也是施展,我的頭頂迅速出現一根丈餘長的紫金長矛,雷紋“嗤嗤”直響。
這些年的修行,那長矛體積雖然沒有增加,可威力卻是大了很多,只是能不能扛下紫氣天師的一擊,我心裡還是沒啥把握。
“嗚兒!”
“吱吱!”
長箭和我的長矛同時飛出,然後在空中相遇撞到一起。
“轟!”
一聲巨響過後,周圍風浪捲起層層沙子,鋪天蓋地向四周散去,我這邊飛快撐起氣場去擋,那氣浪雖大,可卻對我造不成任何的傷害,因爲只有小部分的威力向我這邊蔓延的,而大部分的威力是衝着黑弓而去。
可見,我的穿山矛還是要更厲害一些。
那黑弓老者一臉驚愕,他飛快施展術法去擋,可那氣浪卻是把他捲了幾個跟頭,整個人直接摔在了沙堆裡,被捲過去的沙子一瞬間就把他掩埋了起來。
被我火團擊退的三個神佑天師也好不到哪裡去,被氣浪吹的飛出去數十米遠,人落在沙堆裡,半邊的身子也被掩埋了。
他們不是受到正面衝擊,如果是正面,他們恐怕要直接一命嗚呼了。
我這穿山矛這麼強了嗎?
這還不是我學習最厲害的術法,還有幾個我施展不熟練的強大術法,如果要是用來,那破壞力其實更加驚人?
看着面前被掩埋的敵人,我也是迅速用自己的氣場聯繫周圍的氣脈,迅速探查了一下,他們性命無憂,只是被氣浪衝暈了,然後暫時被沙子掩埋了而已。
我把他們從沙子中刨出來,然後用煞氣封住了他們的氣海,以現在的水準,他們至少十二個小時用不了任何的術法。
封住他們的丹田氣海後,我才施展術法把他們叫醒。
幾個人醒來的時候,先是一陣昏沉,在看我的瞬間打了一個機靈,他們再看了下自己身體,發現自己的氣脈已經全部被封住了,頓時又都露出一臉的無奈和絕望。
爲首的老者看了我一會兒後:“成王敗寇,你殺了我們吧。”
我看着那老者道:“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你們,回去告訴白龍堂的人,如果要殺我,派點修爲更高的人,你們這些雜七雜八的人,不配與我交手。”
爲首的老者不吭聲了。
我也徹底斷定,他們就是白龍堂的人,好一個白龍堂,等我完成了金貼賽,做完了接應官,這筆帳,我會上門找他們去算。
同時我也明白,他們要殺我,多半也是因爲路丞義被廢的緣故吧。
可話又說回來,他們真的敢因爲一個路丞義去得罪北天門嗎?
還是說,這裡面還有其他的原因。
就在我準備多問一些問題的時候,七個身着黑色道袍的老者,額頭中心迅速出現一股黑色的煞氣,再接着他們身體內的水分,在那煞氣下迅速風乾,短短十秒鐘不到,七個人同時變成了乾屍,他們沒有了任何的生命體徵。
此時伍嘉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她看着七個修士緩緩說了一句:“這是魔淵怪物的祖咒術,怎麼會在這些人身上施展,那魔淵裡的怪物,不應該在這世界上出現纔對,雲臺大陣、穹道之觀都是完好的啊!”
伍嘉琪一臉好奇,還帶着一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