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決定要向師父言明後,便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可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那邊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我打了好幾次都是一樣。
電話打不通我便有些鬱悶。
紫星便在意識裡催促我:“這邊的迷霧大陣很快就散掉了,到時候你再想毀屍滅跡就麻煩了,若是這事兒被旁人看去了,再在世俗中傳開,你就真的想隱瞞,也隱瞞不住了,先處理了屍體,你再向那個老迂腐彙報也是一樣的。”
我想了一下也是深吸了一口氣,開啓狐瞳,然後赤色的火焰就飛快燒了起來,不一會兒,那青葫道人的屍體就給燒沒了。
包括他背後的那個葫蘆也是一併給燒了。
只是那個葫蘆在被燒的時候“噼裡啪啦”亂響,好像是放鞭炮似的。
聽到那聲音,大白也是從車窗裡跳出來,然後對着那燒燬的葫蘆喵喵地叫了幾聲。
隨着大白的聲音飄過去,那“噼裡啪啦”的聲音也就慢慢地消失了。
在聲音消失的時候,一隻黑糊糊的鬼物直接鑽到地下,入了地府,那是青葫本身的魂魄?
紫星就在我意識裡道了一句:“那葫蘆還有一個名字,叫人葫,是青葫道人用人的魂魄練成的,按理說他把那葫蘆的魂魄一併燒了倒是好的,他在青葫裡的手裡作惡多端,就算下了地府,也要入十八層地獄,受極致之苦,而且還不一定有輪迴的機會。”
“現在你那隻大白貓,將其送入地府,怕是有它受了,要是我,就讓他在這裡散掉,一了百了。”
我說:“他是被青葫煉製而成的,做很多事情,他不一定是自願的。”
紫星道:“做了,便是做了,哪有什麼自願不自願,再說了,開始的時候,他可能自願,可到後面養成一種習慣,不自願,也變成了自願的了,反正散了他,與送他入地府受刑,都是一樣的。”
說罷這些,紫星就不說話了。
李雲瑤在旁邊則是有些着急,雖然青葫的屍體已經消失了個乾淨,但是她還擔心事情敗露的事兒。
我們沒有在服務區這邊多待,我們把出口位置的路障清理了一下,然後便上車離開了。
只不過那車已經坑坑窪窪,走在高速上格外的礙眼。
到了下一個收費站,我們便直接驅車下了高速,然後改用公共交通。
接下來我們的行程便順利多了,沒有任何的事端,我們就到了烏魯木齊。
說來也奇怪,每次我們到烏魯木齊的時候都是晚上,所以少不了要在莫相干這裡住一宿。
莫相干已經與我們很熟了,所以也省事不少,李雲瑤則是讓莫相干再安排一輛車,我們明天一早要回北天門去。
在來烏魯木齊的路上,我也是給師父打了很多電話,但是師父的手機一直在關機狀態。
我覺得師父大概是在閉關,畢竟以師父的修爲,出事兒是不可能的。
我們在這邊住下,到了深夜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電話來的正是師父,我接了電話,就聽師父那邊道:“今天紫法鬼王來找我,說你在陝西那邊辦了一件事兒大事兒,可是真的。”
紫法跑到我師父那裡告狀去了!?
不對,紫法應該是去給我師父打預防針了,畢竟我這邊電話沒有打通,話又說回來,難道我們在廢棄的服務區打架的時候,紫法就在附近嗎?
這地府的鬼物無處不在,紫仙對我的保護也是無處不在啊。
我這邊想這些的時候,嘴裡也是對師父道了一句:“師父,您都知道了,我們也是迫於無奈,是那個青葫先要對我們下手的。”
師父那邊用溫和的語氣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麼殺了青葫的,他可是地仙,就算是你天賦異稟,可你畢竟還只是紫氣修爲,你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我趕緊說:“不是我殺的他,而是他手中的喪魂鍾殺了他,他,他控制喪魂鍾殺我們,可那喪魂鍾失控把他自己給殺了。”
我不能說,是我念了口訣,那樣的話就等於把紫星前輩給出賣了。
所以我只能選擇在師父面前撒個小謊,在紫星前輩的事兒上,我既然選擇在了師父面前隱瞞,那我就只能隱瞞到底。
一想到這裡,我心裡就萬分的愧疚,師父對我那麼好,我竟然還對他撒謊。
紫星就在我意識裡道了一句:“你這並不是撒謊,青葫的確是命丟喪魂鐘下,你只是隱瞞了過程,你師父也對你隱瞞了很多的事情。”
我沒回紫星的話,師父那邊在聽了我的回答後沉默了一小會兒才慢慢地說了一句:“你們沒事兒就好,青葫這一號人,我雖然沒有聽過,但是紫法跟我說了一些他的惡行,也算是死有餘辜了,真不明白南天門的極隱宗爲什麼會養這樣的惡人。”
“好了,你們在烏魯木齊那邊等着吧,爲師這就派楊廣夏下山去接那白媚兒,你們放心,只要那白媚兒在我們北天門,她就是絕對安全的,有爲師在,沒人敢打她神性血脈的主意。”
“至於你和李雲瑤,先不用回北天門了,繼續調查魔淵怪物的事兒,三年期滿,你們再回山上。”
我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
師父的爲人我還是信得過的,所以白媚兒在北天門一定是安全的。
又和師父聊了一會兒,我也是把喪魂鍾向我認主的事兒說了。
師父那邊又是沉默了一會兒道:“當年我們北天門也有個人用過那法器,我說他邪惡,他說我迂腐,在那場浩劫中,如果不是他力挽狂瀾,那我們北天門損失的恐怕不是一代弟子,而是整個北天門的氣運,也罷,今日那法器落在你手裡,而你又是我看重的人,說不定你能和他一樣,成爲我們北天門的千古奇人。”
我越聽越覺得師父在說紫星前輩。
聽師父沒有責怪我的意思,我也是放下心來。
又和師父閒聊了一會兒,我們也就掛斷了電話。
我這電話剛收起來,紫星前輩就在我意識裡說了一句:“沒想到你師父那個老迂腐也會有開明的時候,當初我用喪魂鐘的時候,他可是想要把我逐出北天門的。”
果然,師父說的那個人,就是紫星。
我問紫星,他和師父是什麼關係。
他緩緩道了一句:“算是師兄弟吧,不過我們師父不同。”
我點頭“嗯”了一聲。
我還想再問更多的事情,紫星卻不再說話了。
一夜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到了次日清晨,我們剛吃了早飯,楊廣夏就到了這廢舊車場。
莫相干早早地迎在門口,把楊廣夏迎接了下來。
我們也是到院子裡迎接,見到楊廣夏我們見過禮後,他就看向了白媚兒說:“你就是我兒那未過門的妻子白媚兒!?”
白媚兒怔了一下道:“你真是宏熠的父親?”
楊廣夏點頭說:“當初我兒在北天門與我訣別的時候,曾經說過,讓我務必找到你,將你好好安置,所以在他走後,我便主動申請去了雜物院,在北天門能夠和外界接觸的,除了戒律宗就是雜物院,而戒律宗行事嚴明,我不好辦私事兒。”
“我找了你幾百年,可依舊無果,最後我以爲你已經死了,便放棄了,沒想到今天可以看到你。”
楊廣夏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他忽然擡頭看着天空道:“熠兒,你看到沒,上天眷顧我,終於讓我完成了你的心願,你放心,只要有爲父在,誰也別再想動你心愛之人,她就是我們楊家的人,我今後會待她像親生女兒一樣。”
白媚兒那邊也是流下了眼淚,她慢慢地說了一句:“訣別?宏熠他怎麼了?”
楊廣夏道:“被人殺了,然後推下了魔淵……”
說到這裡楊廣夏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許久,他才把那一口氣呼出來道:“好了,我兒雖然死了,但是他承諾你的事兒,我這個做父親卻一直沒有忘記,我這就帶你到北天門。”
在楊廣夏來之前,我已經把昨晚和師父通電話的事兒向白媚兒說明了,她也同意了去北天門。
畢竟那是楊宏熠生前承諾給她的。
而她內心也一直有楊宏熠。
所以楊廣夏說出這些的時候,白媚兒也是上前幾步走到了楊廣夏的身邊。
楊廣夏道:“你若不介意,以後便喚我一聲父親吧。”
白媚兒點頭。
白媚兒和楊廣夏離開之前,少不了向我和李雲瑤表示感謝。
等他們離開後,李雲瑤就道:“師叔祖,你有沒有想過,總門主一直不讓你回北天門,是不是有其他的什麼用意啊,我怎麼總覺得他讓我們調查魔淵的事兒,只是一個幌子,目的是把我們支開,讓我們不回北天門啊。”
李雲瑤不說,我還沒這麼想。
現在聽了她的話,我心裡忽然也有這種感覺。
師父不讓我回北天門,是有什麼深意嗎?我猜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