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不是干涉你……小東不適合你……小麥,算我求你這一次……小麥……”
她拿着手機走到窗口,遠遠地看着那個靠在燈杆之下的男人,心底竟然有一種殘酷的快意:“你猜猜,你的好弟弟會在這裡站幾天?”
易向西心如刀割,一時竟然接不下去。
他壓根就沒料到,樑小東會如此倔強。
就算他再怎麼反對,再怎麼阻止,小東居然還是不顧一切。
可是,他還是硬着心腸:“小麥,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們之間沒什麼約定……易先生,我不是想答應你什麼……而是我壓根就不想和跟你血緣相同的男人往來……一想到這一點,我就會噁心……”
“……”
他再說話的時候,對面已經是一片忙音。
喬小麥站在黑夜裡,也徹夜難眠。
她整夜整夜地不閉眼,心底壓根就沒有想象之中的痛快,相反,折磨樑小東的時候,自己的心,竟然也在滴血。
樑小東並不是整天站在那裡,他是每天下班的時候纔來,一站,往往是幾個小時。
好幾次,喬小麥都在夜色裡,跟他擦身而過。
但是,她沒有叫他。
他也沒有叫她,只是一直固執地站在原地。
被拋棄的人,如果她不先開口,他便不會去糾纏她。
他固執地等在這裡,只是爲了要一個結果,想要問她一句:爲什麼我們必須就這樣分手?連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
他爲了她,連和親哥哥決裂也不惜,可是,她卻壓根就不再給予他機會。
這一夜,天色昏暗,先是大風,不一會兒,便下起瓢潑的大雨來。
喬小麥站在窗口,大雨讓視線變得模糊,可是,她還是清楚地看到燈杆之下那個固執的人。
“小麥……下這麼大的雨……小東他……小東他……”
易向西的聲音裡透出無比的焦慮和不安。
她的笑聲那麼殘酷無情。
“易先生,你不是神通廣大嗎?你一直派人監視着我們,你現在就該叫他們趕緊衝出來,趁着大雨,把你的弟弟拉走……”
“小麥……小東這樣淋下去,是會生病的……”
她哈哈大笑:“你的好弟弟生病,關我什麼事情??就算他死了,我能損失什麼??易先生,你不要假惺惺的了,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我是聽從你的命令,不理睬你的弟弟……怎麼?現在你希望我衝下去,把他拉進我的房間,跟他冰釋前嫌嗎?”
易向西沉默了許久,聲音殘酷得令人顫慄。
“不用管他!一個男人,這點都熬不過去,就不算什麼男人了。”
“哈,這天下,就你易先生最男人,無毒不丈夫,是不是?”
她咬牙切齒,斷了電話。
衣櫃最醒目處,躺着冰冰送的那套裙子——就像一個可笑的證據,一再提醒她喬小麥,未來究竟有怎樣的敵人在等待着。
一念至此,她的心便堅硬起來。小東,小東,誰叫你是那個魔鬼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