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歇斯底里:“易向西,你休想再強迫我!你休想!我要嫁給誰,你管不着。我要愛誰你更管不着。我就是要和小東結婚,我偏偏要嫁給他……你到今天,你還敢侮辱我?來啊,你來啊……”
她揮舞着手裡摔碎的燈管,就像一個軟弱的猴子拿着一根木棒。但是,因爲瘋狂和憤怒,這種軟弱化成了強大的武器,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在怒吼。
“易向西,你來啊……哈哈哈,你來侮辱我……在我和你兄弟結婚前夕侮辱我吧……呵,這是你的做派,我倒忘記了!!!我一定會嫁給樑小東,誰也無法阻止我!你今天來!放馬過來啊,我等着你……”
她零散的頭髮吹拂在臉上,身上的裙子早已不成樣子,就那麼半遮半掩地站在陰影裡,形如女鬼。
“易向西……你來,你把我搶到你的家裡,再一次侮辱我……你來啊……我讓你侮辱,我歡迎你……這一次,你不錄像,我自己錄像……新婚當夜,我就放給樑小東看,讓他看看他的好哥哥……讓他看看他崇拜的到底是怎樣一個畜生……來啊,你來啊……”
她上前一步,易向西後退一步,臉色蒼白得出奇。
慾望還痛苦地壓在胸口,可是,怎麼樣的慾望都及不上心底的傷痕和絕望。彷彿忽然回到了小時候,媽媽剛剛自殺後的那幾天,絕望到了極點,人生都是灰色的,怎麼掙扎都得不到一個突圍的結果。
他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嬌弱的女人散發出一團強大的火焰,彷彿要將他徹底燒燬似的。她的眼珠子裡全是血絲,就像看着這世界上最最兇猛的大敵,手裡的利刃會隨時隨地,毫不留情地揮殺過來。
“易向西,你來啊,你怎麼不來了?”
那隻雪白的小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領,他竟然避之不及,身子幢在門上,任憑她爲所欲爲。
她氣得失去了理智,瘋狂地推搡他,拼命地抓他扯他,很快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累累的傷痕。
“來啊,你來啊!易大人,你不是無所顧忌的嗎?現在我還怕什麼?我還有什麼值得被你毀掉的??你既然不要我嫁給你的兄弟,你就上啊……啊哈哈哈……你來,你來……我錄像,你來啊……”
她摸出手機,打開成錄像的狀態扔在牀上,歇斯底里,拼命拉扯他的衣領:“來,你來……你要毀滅我,你就徹底一點,讓你的好弟弟看看……”
他的衣領被勒住,幾乎透不過氣來。
可是,她卻一點也沒有鬆手的意思,相反,臉上浮起極其殘酷的笑意,內心也得到一種極其殘酷的報復的快意。
多少年了,她避開他,遠離他,下定決心永不再見,一生一世再也不要再有什麼瓜葛。可是,他卻堅決不放過自己,天涯海角地追逐,肆無忌憚地阻攔,妄圖再一次地主宰自己的命運!
他憑什麼?
誰給予了他這樣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