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那麼朦朧,懷中佳人如玉一般。黑夜掩蓋了她的蒼白和憔悴,恍恍惚惚的,一如多年前,她最好的青蔥年華,指尖傳遞的溫柔,青春洋溢出的那種動人心魄,還有她激情狂野時候不顧一切的那種瘋狂和動盪……隔了那麼多年,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忘記。狂野時的奔放,憤怒時的決絕,悲哀時的軟弱……心裡,竟然一直一直的戰慄,比感性更感性,比慾望更強烈……
原來,這些是不是都是因爲愛?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的這些,是不是因爲愛?
從未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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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記得!
小麥,我們可不可以真正像愛人那樣,就像過去那些錯亂的日子,真真正正地相愛一場?
手剛觸摸到她的胸口,她忽然翻身。
他一驚,竟然立即停下來,臉上火辣辣的,在黑暗中就如一個忽然被人抓住的賊。半晌,他的手停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麼尷尬地高高舉在半空,生怕她動怒。
但是,他很快發現這只是自己的錯覺,她翻身的幅度很小,呼吸非常均勻,絲毫也沒意識到有一雙大手這樣輕輕地摟着自己。
“小麥……小麥……”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幾乎如耳語一般,心底那股熊熊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所覆蓋了。太多太多年了,那種銷魂的記憶永遠停留在她砍他那一刀的前夜,就像他整個的人生和青春,都被定格在那一刻,所以,着了魔怔,永遠沒有清醒的一天。
他輕輕叫她,她當然聽不見,這便給了他更大的勇氣,他忽然將她抱住,一不做二不休,腦子裡熱切起來,什麼都顧不得了,甚至連是否會驚動她都顧不上了,只是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大手便大膽地從她的脖子上往下……
“小白……”
他一怔。
她很隨意地擡手,將他抱住,嘴裡很微弱,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小白……”
他要放手,可是,哪裡有機會?
她輕輕抱着他,迷迷糊糊地,動作非常溫柔,就那麼自然地一把將他抱住了。他一陣狂喜,可是,很快就意識到,那是她的習慣性動作,有一次他看到過的,母女二人睡着了,她總是會在半夜裡抱住孩子。
孱弱迷糊裡,她把他當成了孩子,就那麼伸出手臂,柔軟地,傻傻地抱着他,無尾熊一般。
料峭的春寒還在從夜裡慢慢地滲透進來,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被凍得一層寒意,所以,一靠近這溫暖的懷抱,便很自然地貼住。
心口貼着心口,慢慢地,那種熱量傳遞。忽然覺得不同往日那樣虛弱,就像自己永遠只能充當一個保護神的角色:爲孩子遮風擋雨,爲兩個女人尋找一個不下雨的天空……天冷了,天熱了,天黑了,衣食住行……事事操心……從來沒有過真正放鬆的時刻。
此時此刻,卻被這樣一雙強有力的胳臂摟住,夢中?現實?或者乾脆就是這漫長寂靜春夜裡的一場春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