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手持槐木劍的許充朝向門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中邪了?魔怔了?還是說讓這木劍害的腦子都不靈光了,淨說些胡話!”
他卻不知,王恆此刻已是包含殺意,今天到了這般境地,他已是在無理由,也無可能蟄伏下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三者不知殺機已臨,全當他是在放屁之刻,王恆急摧波幻迷掌,迅速出擊,直殺葉峰許充!
他二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呢,雙雙心口之處皆被恐怖絕倫的一掌拍中。
而幾乎與此同時,那平日裡沉默不語的翁宏勝在這一瞬間勃然出手,掌中凝墨重玄,黑掌一起,頓時擊中王恆的胸膛。
可以說,王恆這是在以傷換命,他不能容許有半分差池,這絕非勝負之觀,而是不能讓這三位有一個能走脫。
王恆面前,許充和牧峰這二位靈武境六重的武者,被一擊而中後,立即筋骨碎塵,丹田炸裂,血肉消作泥漿,皮囊中空滑落,一身膿血朝向四面八方流淌而出。
可憐二者還未現半分武力,便已化成兩攤血肉漿糊了。
那許充只是在死去前的一瞬間,捏碎了手中的木劍,劍內女鬼憐菡在危機之下,因爲無處遁形,一時情急,不請自來的進入到了少年脖子處掛的玉墜上。
王恆也來不及管這許多,反正現在的憐菡也幫不了他什麼忙。
“噗!”
他自口中吐出一股濁血,方纔那一掌也給王恆造成了不輕的內傷,使他內裡呈現些許不穩。
“你,——請死!”
翁宏勝趁虛而入,墨拳攻來,一招而取!王恆來不及過多反應,只得綻放陰陽,提拳以應。
闢—啪——轟隆!!
二拳相碰,巨響震動鄰里,搖晃的這棟大樓都有了倒塌之感。
而衝擊起的氣熱浪更是將屋內的電器衣物,傢俱門窗點燃焚燬,而且更是把煤氣罐也給引爆了了。
他二者也就勢遁出了這間房裡,迅速的飛向了天際,在空中,兩人的爭鬥並未停止。
兩道流光急速飛過,在交手之際,王恆暗歎,這翁宏勝不愧是離玄武境臨近一腳的人。
功力要比之與他真正交手過的任何一位武者,都要深厚。
“還敢分神!?”
交手了十餘合後,翁宏勝強招再起,提功殺至,而王恆這番也不在隱瞞,頃刻摧雲裂風!
兩人殺奔天穹之上,激發出的流光照滿天空,使得夜幕爲之耀明,底下城市中的人們,只是被光亮影響,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他們二者酣暢對戰,肉身與肉身的對碰,招式與招式的互影,所震動出的巨聲響徹雲端,傳入地面,就好像是轟雷霹靂一般。
而後,他兩人也自知此處靠近密集居住區,恐釀大禍,遂殺至一起,轉身向東而去。
雙方在天空中橫亙千里有餘,直到臨海之地,這才稍作停頓,但是仍戰未止,一路打至海面之上。
王恆真血滾滾,好似瀚海一般,方纔這一路上的戰鬥中,他幾近消除了內傷,同時陰陽二氣涌動,再輔以大日真火,一齊打出,誓取敵首!
他對面,翁宏勝體內黑色武元急涌,磅礴釋放,閃出道道黑光,聚於拳上,與之相對,竟是不落下風!
轟隆隆!!!
鼓動巨響,震盪數十里,天雲海闊,同受摧折。
同時向四方盪漾起無極的灼陽,激盪海浪,呼嘯裂空,附近一處無人的光禿小島,也在瞬間崖崩石裂,嶺碎岸折!
而後,熱勁鋪面,霎時,表層岩石,居然融成了看起來跟火山岩漿差不多的東西。
同一時分,海面之上也在一瞬,變得蒸汽騰騰,好似升起了股股迷霧一樣。
“王恆啊王恆,沒想到你藏的這麼深啊,看來我今天就算不與你爲敵,你也不會放過我了,對嗎?”翁宏勝眼神一眯,略微笑道。
“不虧是比我多活了二十多年啊,真聰明!”
王恆血池內,赤血如浪濤,好似沸騰了似的往外涌動,同時,雙手同攥,再捏一招血靈印!
翁宏勝深功在運,身後浮現出了一副駭人的場面,他背後,好似出現了千萬只惡狠狠的魔空巨獸。一個個浮現血紅雙眼,有批堅帶角,也有身覆重鱗,似真似幻,氣勢驚人!
赤紅大靈印,挾帶蕩平山河之意,血紅陣陣,轟殺而至!魔動裂九重,散發鋪天蓋地之勢,自四面八方襲來!
轟———嘭!!!
血印對魔勢,着實驚天動地,氣貫落海,捲起怒濤巨浪。赤黑染空,遮月蔽星,明月不見,星辰暗幻。
赤色真血爆發至能,與虛化羣魔交織而匯,一時滯空無二!
隨即,王恆衝擊上前,青光閃出,刺破漫天夜空,使之歸於平靜。
剎然間,雙功齊破,又是一陣近身交戰,二者殺上雲巔,武元真氣錯落凌殺,皆欲至對方於死地。
雲巔上的兩道身影逐漸戰至白熱,他們起手便是武技,動身即帶神功。二者所引動的巨響,着實震耳欲聾,遠遠聽去,好似萬鈞雷霆之音。
交鋒數十合後,二人自天穹向下劃過身影,共入深海,頓時掀起灼浪巨濤,水下的兩人,依舊拳掌不停。
數百丈的海面下,交手的兩位,已是戰至生死時分。
武者肉身,多年淬鍊,自是堅如鐵塔,深沉若淵。而王恆肉體,曾至煉體極境,氣血之磅礴,真流之浩瀚,遠超對面之人。
二者一番爭鬥,使得附近水下珊瑚暗礁,盡皆崩殂,周遭魚蝦蟹貝一概生靈,都沒來的及躲閃,通通喪掉性命。
他二人在水底之下仍是打的難分難解,但是卻可以看得出,王恆愈戰愈強,招式迭起,底牌未盡。而翁宏勝卻是三氣已過,力將枯竭。
在不斷而起股股巨浪間,兩道身影再度自下殺出,一時掀起了數千丈的狂海巨浪,頗爲壯觀!
翁宏勝深知再也拖不得,調動周身所有氣血武元,凝成了一個好似黑洞般的大圓輪,放眼望去,展現出只有漆黑如死亡降臨的黑暗。隨即,動起雙手,轟殺而至,不成功則成仁!
而那王恆也是雙臂一震,一手聚拳,一手捏印。拳放青光,融合陽炎,掌捏血印,浮動陰陽!
雙方盡起極招,心中皆知,這一招就要分出勝負,得見生死了。
兩強極度交匯,霎時,氣衝九霄怒雲浪,光掩長天奪星辰。他們釋放出的威能,致使雲穹驚變,海底晃動,天地爲之而搖!
黑輪一爆,萬死一生,欲同強敵命搏命。拳震轟鳴,巨聲股蕩,所聞之人——肝膽顫。陰陽血印,破天落宏,壓得對手氣力空。
極招過後,只聞一聲輕爆,翁宏勝一身肉體,已然炸裂成了千萬點塵埃碎屑。在他隕落之處,他所隨身的一個納袋浮現,令人不解的是,這納袋居然沒有損壞。
但是頃刻後,它的周遭也是瞬化成無了,裡面盛裝着的二十多顆荔枝般大小的圓珠,往下掉落。
王恆此時也是頓感一陣氣力被抽空的感覺,但還是咬牙堅挺,快速出手,將這二十多顆圓珠盡納己手,這些圓珠還散發着白色的微光,
他將這些圓珠捧起,有的放入褲兜,有的乾脆拿在掌中,身姿一動,往岸邊飛行。同時心中嘀咕道:不知道這都是個啥玩意啊?
誰知,他腦內突然傳出了一道使他熟悉而又心動的輕柔之聲,“弟弟,剛纔打得不錯哦。”
這聲音突然而至,王恆心中全無半分準備,手上的圓珠頓時抖落了數個。
他連忙下潛,將其再度撈起。而後,浮在空中,望着手中之物,慶幸沒有丟失。
“這對於目前的你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喲,可不能弄丟了。”他腦內,那道吟吟動聽的女聲再度提醒而至。
王恆則是眼神迷離,直是想要快一步回到岸邊,找個安靜的地方與女子見面,他回道:“姐姐,你成功?”
“嗯,這也多虧了弟弟這些時日裡的不輟努力,這才能助我這麼快就出關。”
“姐姐過讚了。”
王恆在她面前說話都不敢大聲,乖順的像個寶寶一樣。更何況他心裡還有鬼,在凝霜昏睡期間跟一個女子訂了婚。
他急速飛過,十幾分鍾後,少年的身影便已來到了一處鬱鬱蔥蔥的樹林裡頭。他隨便找了個相對乾燥的對方坐下,閉目凝神,自腦海內與心心念念之人相見。
腦海內,他與凝霜見面,只見她的精神光彩已然恢復,而且要較之從前更勝,她看到王恆的神識化身出現後,便輕輕而動,步許款款的走了過來。
王恆見她又恢復了一些魂力,而且還發現她魂體上的九條尾巴中竟有一條變爲了金黃色,雖然沒有實體,但氣勢卻是極爲駭人。
她的容貌依舊是那般風華絕代,美豔而不可方物,儘管少年都已經和她相處許久了,但還是有着那麼一股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的緊張感,生怕自己會引起對方的一絲絲厭惡。
凝霜的眸子上流露出來對於這個小男人一股獨特的關愛,她素手探出,輕撫了一下王恆的額頭跟臉頰,一點硃紅微張,說道:“看來我閉關的這段時間裡,你的進步很可觀嗎,這些時日沒少受苦頭吧?”
“能有姐姐的這一番話,就是在有十倍,也是無礙。”王恆不知怎麼,只要在她面前,就是想要表現自己,想要以此來證明對方沒有看走眼。
看着少年如孩童般的一面,凝霜不由得盈盈一笑,雪嫩的玉指摁着王恆鼻尖,說道:“弟弟,姐姐早就已經能夠魂體爲實了,所以完全可以出來與你再相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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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恆心想,對呀,我怎麼給忘記這一茬了,於是說道:“那我們就出去相見吧。”
隨即,凝霜從他體內現出,浮於空中,而後就勢做到了一枝樹杈上,着實看的王恆又頓了一頓,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沫。只見她一身雪白,頭頂那一雙狐耳還是依舊的靈動。
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着,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着,好像在發出誘人的邀請。
她居高臨下,給了王恆有一種想要就此臣服的感覺,不由開口稱讚道:“姐姐,你真是越來越美了。”
“這意思就是說我以前不夠美嗎?”她眉目輕動,順勢問道。
“不不不,我只是想說,姐姐你一天比一天漂亮,額——應該是宇內宇外第一纔對!”他厚着臉皮誇讚道。
“哼!不害臊。”
不過比以前那個時代的一羣榆木疙瘩好多了,凝霜心道。她其實對此很是受用,但臉上還是略微表現出了一絲不悅。
正在王恆以爲馬屁拍到馬腿上了的時候,對方卻是伸出了一隻白暫的纖手示意他過來,王恆喜出望外,當仁不讓,立即靠近過去。
誰知,他剛一過去,女子的素手便在他的耳朵旁盈盈一握,揪住他說,“弟弟呀,在我閉關的這段時日內,你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經歷啊?”
“有有有,我什麼都說。。。。。。”王恆立即便將這段時間裡,跟蘇婉笙還有小安之間所發生的事情,都一字不落的告知了凝霜,沒有半分遺漏。
“哦,這麼說你小的時候還有一個類似於青梅竹馬的存在了?”
“也不完全是,畢竟大了那麼多呢。誒?姐姐,你不生氣了?”
“我幹嘛要生氣呀?要是你敢隱瞞不報,那我纔要教訓你呢。”她賭氣道。
“我就是問問,畢竟很多人都不太能接受這種事情。”王恆一邊說着,一邊揉了揉他那隻被揪了好一會兒耳朵。
“不能接受什麼?是你童年早有嚮往,還是她比你打了個九歲啊?要是她比你大了九歲就要排斥的話,那我這比你大了千歲的又怎麼算呢?”她眼神一閃,試探問道。
“年齡什麼的,我根本就不需要去考慮,姐姐你想啊,等到以後我在一起生活了百萬年千萬年,甚至更遠更遠,這點年紀的差距還不是微不足道嗎?”
王恆客觀的分析着,同時也在流露出來自己的野心。
“姐姐也不過是稍稍問問你,看把你給急的,這麼想跟姐姐永遠在一起啊?”她兩眼酥酥,極具誘惑的問向少年。
王恆不假思索,毫不隱晦的回答:“想,太想了,做夢都在想着呢。”
“你也就欺負姐姐心軟,這纔敢肆意妄爲,也罷,不過以後還是少沾花惹草的好。”她嘆了一口,隨後對王恆就此類事情坐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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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命令!”王恆對她作了一個揖,就差沒有三跪九叩了。
“討厭。”凝霜都不知道說這個小男人什麼好了,一跟她獨處就沒個正型。
而後,纖手輕輕撫摸在他的頭上,有些更喜歡他頭髮變長了的想法。同時,臉上頗掛着一絲愛意,讚道:“弟弟,你這個功法的路子還是不錯的,就是眼界太窄了,所以目前還有很多的侷限性。
不過你氣海內部生出的那一株青蓮着實難得,現在連我都堅信心你能夠渡過天劫了。”
“那,姐姐,你剛剛說的這些圓珠有什麼作用呢?”王恆不由問道,他被狐仙姐姐撫摸的很是舒服,都有一些要沉醉下去了。
“你先坐下,讓我細細道來。”
“是。”
王恆在她面前跪坐而下,遠遠望去,到也真像一對君臣了,只不過算是裙下之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