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恆對瘟毒之事如此上心,孫孚凌頗感欣慰,因爲他感覺這少年不是單純爲了利益而來跟着他冒險的。
於是先勸道:“去當然是去,但還是要知道避嫌,你看現在都快到上午了,冒然前去,恐生變故。不如我們就先去城裡逛逛,也好查探一下有沒有人已經被染上。
等到黑天后,夜深人靜之時,貧道再與你並肩動手。”
“額——,好吧。”王恆只得答應,他也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羣目睹戰鬥之姿會有什麼後果。
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孫孚凌認爲是自己的緣故,遂道:“玉天行小友啊,你可別嫌我煩。昨天,就是昨天,有一個修行者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強殺凡人,已經引得互聯網上震動了。
所以咱們還是謹慎小心一些爲妙。”
王恆自是知道,對方所指之人就是自己,所以嘴角略微尷尬的翹了一下,便什麼話都沒有迴應,跟着對方下了山。
“要說啊,這裡還是景區呢,你看看都已經過來很多人了。”
他們二人出了山洞,發現附近已經來了不少遊客,也就是說已經不能夠飛行了,畢竟遊客太多,要是不小心拍下來,這還不得撞到槍口上啊。
兩人現在只好將自己也當做是遊客,打算跟着人羣溜達出去。
可還是有些不能隨人願,因爲現在大多數人都在往山上景點趕呢,鮮少有同他們一路的遊客。
所以他們兩個是正在逆着人流往外走,王恆走了沒多會兒,看到了一處景點裡銷售的地方,問道:“老兄,你要不要買個啥紀念的東西啊?”
老兄?你難道不應該稱呼我一聲道長嗎?唉~,算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禮貌。
孫孚凌想了想,覺得買點紀念品也無妨,反正全當玩玩嗎。
隨即,他跟着王恆買了幾個小玩意,價格也不是很貴。
二人自那裡剛剛離開不遠,便遇到了兩個也從那裡賣完東西的男子,其中一人將一串瑪瑙色珠子套在了手腕上,看到王恆也買了一個差不多的,隨即對他說道:“你說這玩意也就看上去有點成色而已,那個倒賣的販子居然敢吹噓什麼能有這用哪用,真是滿嘴跑火車。。。”
對於他的吐槽,王恆也有些感同身受。但是再轉念一想,就這麼便宜的一些小飾品,能有那些功效纔算有鬼了,想吃屁呀。
所以他就是對其賠笑了一下,而後便同孫孚凌一起走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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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者雖然在他人眼中與常人無異,但是細觀之下還是能夠看出不同,他們的步伐帶有一股特殊的道韻,只不過沒人能夠識出而已。
一路上王恆神識外放,搜索周遭,查探可能中招的人羣,之前王恆已經在孫孚凌那裡得到了明辨瘟毒的標準。
現在他的龐大神識足以覆蓋方圓近百里之地,但是因爲覆蓋太廣了的話有可能被他人察覺,所以刻意的縮小了這個範圍。
而且他還要將更多的神識用來化作一個個小人化身,以此開拓功法演算神通。
“弟弟,你的這個思路還可以這樣,這樣。。。”識海內,狐仙姐姐在一個個王恆的化身旁邊,不時開口指導一二,爲他們梳理思路。
自打凝霜閉關出來之後,便不時在他耳邊提醒,要他自己先推演出一門神通出來,這對於一個初入修行之路的後輩來說並不簡單,所以也算是狐仙對他的一番考察。
他在推演的同時,對於命輪的發揮也在節節攀升。體內命泉股股噴薄,涌動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逐漸與青色蓮苞產生共鳴。
如此,青蓮根莖下連命泉,上接血池,再有新法,使其不斷增強。
就連陰陽磨盤都被命泉給滋養的更加突顯古樸大氣了。
王恆與那孚凌道人在這片景點處大概行進了半個多小時,才得以走出。
“一路上也沒什麼疑似被感染人啊,你說是不是他還沒有發動計劃呢?”王恆收了籠罩周遭的神識,有些猜測的說道。
“也許吧,但也有可能是我們正好沒有碰上,不如你我現就去喧譁的市裡瞧瞧。”
“只得如此了。”
與他出了這一片山的風景區後,王恆徑是朝鬧市而去。他們沒有座車,依舊是徒步而行,穿行於人羣之中。
在這一過程間,王恆又是以神識探查,但還是沒什麼結果,他二者足足在這漢昌市裡溜達到傍晚,都沒有發現什麼重要線索。
見黃昏臨近,紅霞染出,王恆不打算在繼續漫無目的尋找了。他想要直奔主題,解決掉禍亂源頭,“孚凌道長,咱們現在是不是該去會一會那計劃釋放瘟毒的人了,你看這走了一天都沒個成果。”
“好吧,就依你,或許是我真的多慮了,那廝還沒有展開什麼計劃,這樣也正好全了我倆之功。”
孫孚凌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也不想在這麼逛游下去。他看了看遠方,隨即與王恆去了一處不怎麼起眼的開闊處,二人在五人注視下,騰空而起,飛離遠去。
在空中,王恆問道:“他真身究竟在何處啊?可別靠人口密集區太近了,要不然可施展不開拳腳。”
“放心吧,他這廝雖然圈養了一些奴兵,但是卻離開人羣遠遠的,好像也是怕極了會被人發現。”他解釋道。
“爲啥?他不是有圈養的凡人替他來抵消修真者嗎?”
“小友有所不知,若是讓一個已經修成了純陽元神的修士所發現的話。管他什麼奴兵不奴兵,陽神一動,法身一出,彈指便可宰了他,連讓他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陽神?王恆對這個境界還很陌生,不由對此陷入沉思。在他正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識海內,凝霜輕聲勸道:“弟弟,這些境界的問題你先不用多想,等以後姐姐給你逐個解釋好不好呀?”
“啊?”
王恆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中的疑惑,對孫孚凌所說的純陽元神充滿了好奇。
“乖,聽話,姐姐這都是爲你好。待會兒你會對上自己踏足修行之路以來的第一位真正的修真者,所以根本就不適合分心。”
凝霜那美妙絕倫的玉體自識海中站起,無形中散發着令少年不可抗拒的魅力。
“是,我聽姐姐的。”王恆在她面前只得遵命,不敢再有違抗。
他也知道對方這是想讓給自己不要分神,好以最佳的狀態來面對之後的戰鬥。
“弟弟,待會讓我看看你這些時日裡推演的大日神通能發揮出多大威能。”
狐仙冰清玉潔的臉龐略微向上一擡,將她雪白無比的美頸展露無疑。
“誒?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在推演大日神通的?”
“你這些時日,時不時的就去將火雲宮裡燧人手中那顆扶桑樹上的金烏臨摹一陣,並且推演它的變化,憑這些,誰都可猜得出你的目的吧。。。”
她狐美眸中含情凝睇,頭上一雙狐耳稍稍抖動,有點嗔怪的說着王恆,似是在責怪他問的問題太過愚蠢。
“對呀,我怎麼忘了這一茬。”
王恆拍了拍自己腦袋,不在想要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而這時,他也已經跟孫孚凌到達了那裡附近的上空。
“我說你剛纔閒的沒事拍自己腦袋幹啥呀?”孫孚凌看到王恆方纔的舉動不禁感到疑惑。
“我?我剛纔頭有點癢。”少年辯解道。
對於王恆的回答,孫孚凌覺得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心中暗道,這頭一癢就以掌擊之?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難以讓人理解了。
隨即手往斜下方一指,說道:“那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落裡就是他所隱居的地方,這個村子裡的人恐怕都已經被他同化爲奴兵了。
他們被瘟毒所侵染,已經變得半死不活,但要是修行者出手殺掉他們的話一樣會遭劫。”
孫孚凌一邊介紹,一邊與王恆落到地面,找了個隱蔽之所,商議起來,“你前面說,這裡大概有三千奴兵,那也就是不止是這一個村子的人遭毒手了?”
“嗯,不錯,我估計連同附近的村子也都被他禍害了。況且這裡依山傍水,地勢很不好走,一般情況下外人也很少來,這也就給他創造了絕佳的場所。”
王恆在他說完後,立即接話,“不過這同時也讓我們殺他有了最好地方。”
“哈哈哈,少年郎年輕氣盛就是好呀,這麼迫不及待就要出手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嗎,我可不能白得了你給的好處。說吧,具體怎麼弄?”
“很簡單,那人應該是躲在附近的毒窟內,藏着不敢露頭,一有個大的風吹草動應該就遁跑了,所以我待會兒要鎖住氣息隱藏起來。
而你呢,你可以大肆破壞眼前的這座村子,最好在把這山也給拆了,一路上給我逢敵便殺,不怕他出不來。而且你境界不高,他肯定不會因你而逃走的。”
他扶着下巴,嘴裡頓了一頓,又說道:“不過他的警惕性應該不低,所以待他暴露毒窟的時候可能還得讓你在上前去誘他一誘,等你將他引到一個最佳的位置,我就能給予其致命一擊。”
“好,咱們說辦就辦。”
王恆不在墨跡,縱身跳出,往那山間村莊走去,他擡頭一望,見這附近山巒之間雲霧繚繞,那來半分藏有禍世瘟毒的樣子。
他又瞧了瞧山川穀底的水流,只見其清澈見底,魚兒自由的涌動,鳥兒在歡樂的戲水,怎麼着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單憑這些外表還真就能將常人給唬住了,不過王恆可不是常人。
此處之狀雖是看似無異樣,但這山川水木中實則都藏有瘟毒,這些瘟毒對自然沒有多大危害,但是卻能夠針對人類。
他奔走向前,縱身闖入那村子,體內涌動起真氣真血,想要先來個大拆遷。
轟隆!!!
王恆雙手緊握成拳,翻涌氣勁,不過眨眼的功夫,這裡就已經變成了一處焦土廢墟。
那些房屋樑棟,柱石牆基,根本承受不住這等宏力,在頃刻間便幾乎煙消雲散了。
此處大山也被晃動了數下,山體周遭大大小小的岩石,也同在一瞬向下跌落,附近的飛禽也在一時間被驚得朝遠方飛去。
地底下,草叢中,沒有被王恆徹底磨滅的地方,竄出了各類蛇鼠青蛙,還伴有陣陣羣蟲,都想要從此地逃離。
過了一小會兒,王恆所站之處的地下,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往上靠近,他暗道,方纔這一番舉動也的確是有了效果。
旋即,他縱身躍起,剛纔站立之處忽的鑽出了一個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他們的瞳孔看起來還不像是失了意識的樣子,但是舉止和表現已經非是常人能比的了。
他們一個個臂能鑿石透地,力有千斤。王恆在空中停滯一陣,只見地底下不斷地有着這種奴兵往上爬處,數量越來越多,排列的密密麻麻。
這些半死不活之物剛一冒出,便開始攻擊一切活着帶有生命氣息的個體,而在半空中的王恆無疑是這附近裡生命力最旺盛的。
所以他們當中離王恆最近的數十位,不約而同的蹦起來攻擊。但他們哪裡是這王恆的對手,只見他身一動,掌臂發力,以單純的蠻勁氣血,將這些試圖攻擊他的奴兵撕裂崩毀!
隨即,他們被撕爛的碎片自空中而落,漏出的各般血肉竟與常人無太大差異,只是血肉之色更加趨向爲暗紅罷了。
王恆不在拖延,雙手大開大合,運起真血調動陰陽,筋肉隆起。雙臂肌肉好似化爲山巒溝壑,數根大筋奔動,如龍似蛇,差一點就撐開了他的雙袖。
而後,一式陰陽大碑手重重向下拍出,同龍象神力齊現,共殺奴兵。
轟!!!
他在腳下之所轟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直是讓大地顫抖,崖壁崩殂,草木岩石一瞬化爲齏粉。撕裂起來的颶風氣浪卷向周遭,剎然,將方圓十餘里的翠綠灼作灰塵!
地面上,深坑裡外,那一片黑壓壓的奴兵也是抵擋不住這等威力,在落入攻擊的頃刻間,便灰飛煙滅了。他們在死亡的一霎,嗓中止不住發出悲鳴,就像是一個個真正的人在死去一樣,難怪殺掉他們也會遭劫。
不過王恆是已經不怕了,他現在心境透徹,不懼天威。況且現在他已經是蝨子多了不怕癢,因爲無論怎麼樣他在修成金丹之時都會有大劫。
王恆力斃羣奴,落在他剛剛轟出的大坑旁,擡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麼身影。隨即,他灌入真力,長喝一聲道:“你這心如蛇蠍,行賽鬼魔之徒,現如今這惡毒伎倆已然被我識破,你的大瘟毒計劃不會得逞了,還不快出來乖乖束手就擒!”
他的言語中透露着一股陽剛豪氣,足以傳到敵手的耳中。一陣過後,見對方還沒有迴應和動作,他再度挑釁,“鼠輩!難道你就只知躲躲藏藏嗎?只會藏於陰暗中縮手縮尾嗎?”
語方落,附近驚起一陣地動山搖,王恆目光一掃,看到于山巔中鑽出了一隻龐然大物。只見他身負鱗片,前生長爪,身軀一動,便將那座大山崩掉了一半,長尾在一掃,剩下的半邊大山也被崩落。
待他完全現身之後,王恆這才辨出,這是一隻巨大的穿山甲。
而另一邊,在天空之中,紫色氣瘴匯聚,逐漸氣凝成型,化作一個碩大的紫球。而後,轟然一爆,紫氣四散,腐蝕周遭,讓附近的土地山石盡遭透爛。
爆發的中心,現出了一隻遮天蓋地的紫色蝙蝠,它雙翼一拍,疾風驟起,天雲消散!
這二獸出現後,皆兇光畢露,鎖定在了坑旁的少年身上。
這時,一陣渾厚嗓音響徹天地,“好生猖狂的小輩,就是不知道身手有幾斤幾兩,既然你敢無端啓戰,那便先陪我的兩位玩寵試試吧,也好讓我看看你有甚手段。”
“我的手段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