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開口:“哦,還有漏網之魚,給我查。”
哈巴狗們,各自追查去了。
經過圍追堵截,夜獨醉越跑越遠,直到拼着重傷,乾死兩個追追蹤者,這才長出一口氣。
傷勢越發嚴重,夜星辰從昏迷中醒來,看到這情況自然不理解。
一番交代,夜獨醉重傷之下吐血,從空中降落,落到一半,失去了生命。
夜星辰從空中墜落,砸在了白小杰所開的三輪玩具摩托車上。
夜星辰嗩吶聲停,當年參與的人名一個個都記下了,報仇是必須的,這件事也該了結了。
狗腿中衛家爲首,秦家並沒有參與。
柳靜作爲秦慕雪的閨蜜,在魁首中奪得第一,進入了東來聖地。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送九星草的老頭,也有了眉目。
夜星辰摸一摸懷裡的戒指,這是二叔臨死前遞過來的。
老頭想要的東西,恐怕就是壽株了,延年益壽的寶貝。
所有的疑問都解開了,柔柔張開小嘴,原來大師兄這麼慘啊!
原來這老東西這麼不要臉啊,柔柔看向還在一邊笑吟吟自說自話的衛斯類,長得人模狗樣的,肚子裡一肚子壞水。
衛斯類開口:“夜家被滅,秦家沒落,我衛家在這玄林城獨當一面,雖然柳家出了個聖女,但是我兒衛戰可是被那大人物收爲親傳弟子。”
“哈~哈~哈,嘿~嘿~嘿!”
聽着衛斯類的自言自語,自說自話,柔柔忍不住打個哆嗦,這老頭笑的好難聽。
衛斯類繼續開口:“秦家以前是比我衛家厲害,站錯了隊,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衛家能有如今局面,全靠我當初的英明決定。”
夜星辰嗩吶聲停下:“好叔叔還有什麼想說的?”
衛斯類清醒過來:“你剛纔做了什麼?”
夜星辰開口:“自然是把啥都說了。”
衛斯類一動不能動,眼睛驚駭莫名,這是何種手段,比搜魂還管用。
夜星辰嗩吶再響,《哀與悲》。
此曲一出,衛斯類痛哭流涕。
衛家老小,悲傷莫名,淚水嘩嘩落下。
音浪一波接着一波,此曲把衛家族人內心的哀傷全部引出。
曲風一轉,衛家族人深陷埋伏,四面八方,上天入地無處可逃。
柔柔後退,這是《十面埋伏》,不一樣的十面埋伏,送親的時候聽過無數遍,可這一次,莫名有種驚駭的感覺。
衛斯類驚訝於現在身處的地方,兩軍對壘。
從雙方安營紮寨,將士們整軍列隊。
元帥點將,各將軍列陣,走隊。
兩軍衝殺,刀光劍影,金戈鐵馬,喊殺聲氣吞山河,萬里如虎。
兩軍對戰必有一傷,傷亡慘重那支開始撤退。
衛家族人扮演着逃跑的那那一支,意識清醒,卻身不由己。
前有大河,後有追兵,時值夜晚,這個時候四面八方傳來了熟悉的調調。
身不由己的悲傷,陷入了埋伏與陷阱中,前不能進,後不能退。
山谷中,傳來衛家將士們啜泣的聲音。
衛斯類拔出長劍,放在脖子上,含淚自刎於河邊。
身死以後,看着衛家兒郎身首異處,在絕望睜着眼離開人世。
看着對方班師回營,一路高歌,大小將軍喜笑顏開,討論着自己的功勞。
衛斯類想起這一幕,何其熟悉,這就和衆家把夜家兒郎,包圍時候的場景何其相似。
用夜家的滅亡,換來了如今的地位。
衛斯類想要醒過來,卻發現用盡了多少力氣,依舊無濟於事。
衛斯類怕了,高高在上的日子還沒享受夠,如何能輕易去死。
不甘的怒吼聲響起:“不~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樂曲接近尾聲的時候,衛斯類雙眼無神,狀似瘋魔。
衝進衛家大開殺戒,現在的他已經認不清是現實還是樂曲中的情景。
和他一樣的還有衛家的兒郎,男女老少互相沖殺,霎時間真氣涌動,好一幅自相殘殺的畫面。
直到衛斯類渾身帶血,跌落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雙眼漸漸恢復正常,嘴角帶血,看着倒塌的房屋,血流成河的畫面。
“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嘴中唸唸有詞,不敢相信不可一世的衛家,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下場。
衛斯理一口老血噴出,氣息低迷,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歲。
察看身體狀況,丹田碎裂,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地面上陸陸續續,坐起來幾名衛家弟子,同樣丹田碎裂。
沒坐起來的,自然是一命嗚呼了。
就算坐起來的,時間也不長了,內傷嚴重,能不能活過今晚都是未知數。
夜星辰一言不發,此曲完畢轉身就走,衛家的局面已經不用看了。
柔柔跟隨着大師兄,陸陸續續來到其他大戶人家。
同樣的一首《十面埋伏》,同樣的慘狀。
一共十二家,這十二家無一人生還。
玄林城,今天註定血流成河,四十年前的滅門慘案,今日再次上演。
當日爲惡的劊子手,終將被劊子手所屠。
夜星辰一言不發,來到一座破落的大宅門前。
推開大門,院落積累了厚厚的灰塵,雜草叢生,無人打理。
夜星辰坐在院子裡,取出嗩吶,院落中嗩吶聲響。
柔柔坐在一邊,這首曲子沒聽過,應該是大師兄根據自己現在的情況,有感而發,臨時整出來的。
整個曲調低沉緩慢,有着對逝去親人的思念,有着對往事已矣的悲鳴,有着對現在的迷茫,有着對前路不知該如何走的那種,那種煎熬。
曲子裡只有悲傷,悽慘,寂寥,孤單,孤獨,惆悵,悲慼等等……
悽悽慘慘慼戚,對,就是悽悽慘慘慼戚。
柔柔不明白,大仇得報不是應該暢快淋漓嘛,爲啥大師兄還是心情低落。
“嗚~嗚~嗚”
柔柔小眼睛溼潤,淚水滑落:“大師兄,你就吹吧,吹出來就好了。嗚~嗚~嗚”
夜星辰依舊是這一曲,吹着吹着,閉上眼睛,淚水奪眶而出。
夜府後院,柳靜與秦慕雪徘徊,她們兩個聽到曲子的一剎那,抱在一起,淚水早已滑落溼了衣裳。
柳靜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知道夜星辰歸來,拉着秦慕雪來到夜府後院等待,聽到樂曲聲,淚水不爭氣的落下。
秦慕雪眼淚滑落,不知道夜星辰這些年是如何度過的。
可此曲一聽,似乎明白了。
夜星辰收起嗩吶,雙目無神,陷入了沉思。
柔柔開口:“嗚嗚嗚,大師兄,你怎麼了,這樣子很嚇人。”
夜星辰轉過頭,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柔柔擦擦眼淚:“大師兄,你說吧,柔柔不會告訴別人的。”
夜星辰低沉的聲音響起:“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柔柔點點頭,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夜星辰低着頭,大仇得報一半,這些年支撐着活下來的力量,似乎一下子抽空了。
大仇得報一半,沒有酣暢淋漓的痛快感,反而有了,報仇以後,不知道怎麼活下去,對現在與未來的路迷茫。
柔柔開口:“不管以後怎麼樣,遇到什麼事兒,還有我,還有師尊,還有師弟妹在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是啊,還有師尊,還有柔柔,還有韓立,還有啊海,還有師家姐妹,還有好多師弟妹們,還有一羣學生。
夜星辰擦擦眼淚,父母族人的屍骨都在罪魁禍首那裡。
“哎呦呦,當年的餘孽,你回來了?”
夜星辰擡起頭,此人凌空而立,垂垂老矣的模樣。後面還跟着一個年輕人,不用看年紀,也知道是誰。
柔柔開口:“你是誰?”
夜星辰開口:“柔柔,不用問了,這就是夜家滅門背後的元兇。”
柳靜從後院快速來到前院,看着空中的老頭鄒起眉頭,這二人她認識。
秦慕雪擡起頭,這二人,只認識一個。
夜星辰聽到聲響,轉過身,看着後面二人,一言不發。
夜星辰與秦慕雪目光對視,相視無言。
夜星辰轉過身,繼續看向老者。
老者低頭看了一眼,後來出現的兩個丫頭,並沒有當回事。
“戰兒,如果那兩個女娃娃要插手,擋住她們。”
衛戰點點頭,衛家的情況已經看過了,要不是爹爹臨死前捏碎了傳訊玉簡,他還不知道,衛家已經出了事。
衛戰咬咬牙,傳訊玉簡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夜家餘孽,速來。”
老者開口:“小娃娃,壽株在哪裡?”
夜星辰開口:“有本事過來拿。”
柳靜與秦慕雪,一左一右站在夜星辰背後。
柳靜開口:“七長老,這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原來這老頭是東來聖地七長老,怪不得會與柳靜這位東來聖女認識。
老者開口:“呵呵,夜家餘孽罷了,能有什麼惹不起的,就算是其他聖地的聖主,也得給老夫三分薄面。”
“哼,好大的口氣。”
老者轉身:“聖主,您怎麼來了?”
東來聖主董成暗道好險,站在夜星辰前面,要不是靜兒這丫頭,恐怕聖地大危啊!
所以不惜耗費老祖宗,留下的小挪移符,還好趕上了。
董成開口:“還有臉問?”
老者察覺出不對,這夜家餘孽真有啥了不得的背景?
夜星辰開口:“董聖主,這件事還請你不要插手。”
董成點點頭,退到一邊。
夜星辰與柔柔對視一眼,互相明白對方的心思。
夜星辰吹響嗩吶曲,柔柔針線穿引。
老者依舊一動不動,就連衛戰同樣不懂。
老者眼神迷離,交代出了這些年所作所爲。
當年用九星草,本來是想控制夜家高層,誰能想到,夜星辰錯服,陷入昏迷,讓老頭的想法落空。
用唯命草替換九星草,兩種靈草相近,九星草可以提升實力,而唯命草,只會讓人乖乖聽話。
計劃落空後,捕捉夜家在外人員,經過逼問,一點線索都沒。
時間緊迫,也就收起了僞善面孔,聯合其他幾家打上夜家。
有些自然聞聲而至,畢竟都想趁火打劫,都想攀高枝。
董成越聽越氣,這混賬玩意兒,做了不少事啊。
七長老繼續交代:“聖主那個老混球,恐怕還不知道,他丟的靈草就是老夫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想發現都難。”
“其他長老那裡,也拿過幾株,至於藏寶閣的,那就多了,剋扣一點弟子的就有了,他們敢怒不敢言,一幫子慫貨。”
“聖主弟子各個人美聲甜,可惜老夫年紀大了,要不然,嘿嘿嘿~”
……
董成聽着這一樁樁無頭公案,聯想起來一些事,很久以前聖地女弟子外出試煉,然後就再也沒了蹤影,老混賬,隱藏的夠深啊!
“共犯,那就沒有了,放着好好的獨吞多好,幹嘛非得找幫手。”
“要說有的話,戰兒應該算一個,畢竟我們師徒兩個鎮守藏寶閣。”
這一次不用夜星辰出手,董成早就坐不住了,上去就是一頓尅。
柳靜小臉煞白,沒想到這老傢伙,如此骯髒,齷齪,卑鄙無恥下流。
夜星辰嘆氣一聲,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這老東西命不久矣,爲了夜家千年續命壽株,不折手段。
董成處理完,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全族都滅了,都是這麼個敗類搞的。
“夜公子,你看?”董成小心翼翼的詢問。
夜星辰開口:“你帶回去吧。”
帶回聖地,這七長老的下場不會好,殘害同門,都夠他喝一壺的。
董成長出一口氣,就怕怪罪聖地,如此一來,倒也不失爲完美解決。
董成對着柳靜點頭示意,然後帶着兩個傢伙離開了。
柔柔就不明白了:“大師兄,爲啥不親手手刃了這傢伙?”
夜星辰開口:“有些時候,報仇不一定要親自動手。”
柔柔似懂非懂點點頭,現場氣氛尷尬。
秦慕雪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千言萬語化作嘆息,她們兩個似乎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秦慕雪鼓起勇氣開口:“辰哥哥,還有我在。”
夜星辰轉過身,微笑一下,丟下柔柔離開了。
柔柔看見了大師兄的微笑,揉揉眼睛,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大師兄居然會笑。
愣神中,柔柔回過神來:“大師兄等等柔柔呀,不認識路呀!”
柳靜嘆氣一聲,這兩個人可真有意思:“愣着幹啥,還不快追。”
當年的事情今天才算是水落石出,柳靜也明白了夜家爲何一夜之間消失。
在飛來峰就已經認出了,這個曾經的天驕。
秦慕雪邁開腳步,小跑着出了大門,二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今天只不過是秦慕雪的老爹,秦朝宗突破境界,大擺宴席,告知四方親朋。
夜星辰趕回客棧,站在窗戶邊一言不發,又恢復了冷冰冰,生人勿近的狀態。
柔柔連戀愛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並不知道大師兄的感受。
坐在凳子上,不明白大師兄爲何對人家姑娘笑,然後就跑了。
夜星辰雖然知道了事情真相,還是沒有想好如何面對,所以留下微笑,雙腿不聽話的跑掉了。
可以理解爲落荒而逃吧,嘆氣一聲,大仇算是落幕了。
柔柔張開嘴,欲言又止,糾結到底要不要問:“大師兄?”
夜星辰沉思中,壓根沒聽見。
現在滿腦子都是:“辰哥哥,還有我在。”
“辰哥哥,還有我在。”
“辰哥哥,還有我在。”
“辰哥哥,還有我在。”
這句話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夜晚來臨,夜星辰依舊看着窗外。
直到次日太陽升起,依舊保持看向窗外的姿勢。
柔柔有點擔心,四師弟不在,也不知道大師兄是不是生病了。
……
與此同時,任楚無海打了個噴嚏。
“阿秋”
韓立開口:“四師弟,你感冒了?”
任楚無海搖搖頭:“三哥,多慮了,一想二罵三感冒,估計有人想我呢!”
韓立微笑一聲,並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兒,韓立開口:“白天的患者,你怎麼看?”
任楚無海開口:“這種病,我還真就無能爲力。”
韓立開口:“相思病也是病。”
任楚無海開口:“李大爺和李大娘相濡以沫一輩子,李大娘突然離世。身體欠佳,身體上的病可以治,但這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韓立嘆氣一聲,這病還真的就無藥可醫了?
任楚無海無能爲力,老兩口一輩子,現在啊,李大爺日漸消瘦。
茶不思飯不想,對着李大娘留下的梳子,整日傻笑。
李大爺的兒女都快急瘋了,就是束手無策。
韓立來了心思:“既然是因爲李大娘而起,那能不能造出一個李大娘?”
任楚無海擡起頭:“三哥,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韓立開口:“怎麼就不能造一個了?”
任楚無海陷入沉思,心病的確需要心藥醫,想着造出一個李大娘的可行性,到底用什麼辦法纔可以呢!
回想着醫藥小百科,漸漸的理清了頭緒。
任楚無海開口:“三哥這句話,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韓立開口:“師尊講過有關於這方面的故事呀,你忘了?”
任楚無海開口:“什麼故事,我咋不知道?”
韓立開口:“回魂夜,你好好想想,這不就屬於重新造出個李大娘嗎。”
任楚無海開口:“那似乎是報仇的吧?”
韓立開口:“那我們可以整成還願的啊!”